飄天文學 > 大明第一貢生 >第十七章 書香門第,門當戶對
    城中張家門口,午後突然聚攏來一羣人,卻都不是來找張家現主人張掖的,都嚷嚷是來找張周。

    來人勢頭洶洶,門房這邊支應不住,再是他們得到一個很可怕的消息,只能是趕緊進裏面,去找張掖,沒見到張掖,卻見到張掖的妻子張徐氏一臉慵懶,提着個算盤出來。

    張徐氏三十多歲的模樣,模樣倒也不醜,只是臉上帶着些許橫肉,身材不見雍容,卻是虎背熊腰,從背後看都瞧不出這是個婦人。

    “幹嘛的?”張徐氏見到門房管事,語氣很是不客氣,嗓門也大。

    門房管事也很清楚,如今張家是陰盛陽衰,家裏張徐氏纔是老大,張掖、張平父子倆都要靠邊站。

    “大奶奶,門口來了一些書生,有說是南京國子學二老爺同窗的,還有說是城內認識二老爺的……”

    “現在府內只有老爺和少爺,何來二老爺?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連規矩都不懂了?”

    “是是,不過門口的書生說,老爺的弟弟中解元了。”

    張徐氏聞言皺眉。

    門房管事補充說明了一下:“解元就是鄉試第一名。”

    “哼哼!”張徐氏不屑冷笑,“鄉試,還第一名?虧他們敢張口說,跟他們講,本夫人恭喜那不肖子高中,張家祖墳冒青煙,終於可以給他騰個坑!……不知所謂!”

    “大奶奶……”

    眼見張徐氏要往內院去,門房管事趕緊想上去問問,到底要怎麼對付門口那羣書生。

    卻在此時,張掖正從內院出來,眼見張徐氏提着算盤要進院子,夫妻倆一個對視之後,張掖像一隻出來覓食被老母雞抓住的小雞,轉頭就往裏面走。

    “站住!”張徐氏喝斥一聲。

    “夫人,你這是去哪了?這麼巧?”張掖苦笑着。

    門房管事見狀趕緊上去道:“老爺,外面有人說,您弟弟中解元了。”

    “靠邊站去,瞎搗亂,什麼解元?對了夫人,爲夫正準備出去瞧瞧,這不碰巧就遇上你?”張掖腦袋瓜轉得飛快,門房管事這簡直是在給他提供出門的好藉口。

    “給本姑奶奶滾回去!信不信大嘴巴抽你?”

    “夫人,有下人在,給我留點面子啊。我這就進去……老劉啊,出去跟他們說,別以爲我不知道這是老二搞的花招,想來騙錢?我可不會讓他有機可趁!”

    ……

    ……

    蔣家釀酒工坊外。

    蔣德鍾還在會見一名特殊的客人,是一名妙齡女子,二人正在談及釀酒的買賣,這邊兒子蔣山權匆忙跑來,在他耳邊說了一番話。

    蔣德鍾大驚道:“當真?”

    “嗯。”

    蔣山權臉色還有些悲哀。

    蔣德鍾當即便要丟下客人出門,女子問道:“蔣東主,發生何事?”

    “陳當家的,不好意思,生意我們明日再談可好?今天家裏出了點事情,卻說鄙人的女婿,考中江南鄉試的解元……鄙人正打算前去恭賀。”

    蔣德鍾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也好像硬氣起來。

    家裏出個舉人女婿,社會地位都要跟着翻上兩翻,誰讓商賈在大明本來就沒地位呢?

    陳氏女道:“那的確是可喜可賀,那小女子明日再來。”

    “好,好!”

    蔣德鍾趕緊朝周圍的夥計吩咐,“去準備一下,櫃上有多少現銀,都給支了。”

    掌櫃道:“東家,櫃上可有七八十貫錢,都支了?”

    “七八十貫很多嗎?找人一併擡了……陳當家,您請便。”

    ……

    ……

    蔣德鍾父子倆,出了酒坊。

    蔣山權道:“爹,那是前兩淮鹽運同知陳家獨女吧?她家大業大的,她來跟你談生意,不先談完了再走?要去恭賀,也不急於一時。”

    蔣德鍾丟個白眼過去:“說你沒見識,鹽運同知怎麼了?莫說她爹已經作古,就算還活着,比我賢婿中解元這件事還大嗎?連主次都分不清,難怪不如秉寬。”

    “我這……”

    蔣山權心裏覺得窩囊。

    我怎麼就不如那個敗家子了?

    現在於你眼裏,你女婿就是十全十美的善人是吧?忘了是誰以往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想讓妹妹跟他和離再嫁的人,也是你吧?

    “陳家女,到現在招婿還沒招上來,一個女流天天跑出來拋頭露面,看着吧,再過兩年,江淮兩岸誰都不會記得有個陳家……沒兒子,怪誰呢?”

    ……

    ……

    蔣家父子到張週一家所住小院外時,人山人海二人都已擠不進去。

    “讓開讓開,送賞錢的人來了!借過!”

    有如此的口號開路,一行人才終於到了蔣家門口,而此時上元縣的知縣米景安都來了,米景安和張周各在院子裏坐一把椅子,椅子還是從鄰居那借來的,二人好像是在聊什麼家國大事。

    蔣家父子到門口,張周趕緊起身相迎,還給做了引介:“米知縣,這位是在下的岳父。”

    蔣德鍾作爲秀才,見了知縣是不用下跪的,拱手道:“學生蔣德鍾,字濟明,見過米知縣。”

    米景安跟蔣德鍾年歲相仿,但米景安畢竟也是舉人出身,蔣德鍾還是要體現一下自己的謙卑,自稱學生也是告訴米景安,我也有生員功名的。

    “哎呀,都是書香門第,門當戶對啊。”

    米景安隨口稱讚了一句。

    蔣德鍾笑着問張周道:“秉寬,這麼多來道賀的賓客,可有賞過喜錢?”

    張周道:“給過了。”

    的確是給過了,一人給兩文錢,還限定三條街之外的人不要來,就這樣還是有一大堆人來渾水摸魚,張周正在爲自己發出去的一兩多銀子心疼呢,街口換銅錢的錢鋪子都跑了兩趟。

    “不夠,再給補一些,門口怎能不設個流水席?你流落至此,街坊鄰里多有守助,爲人要知恩圖報。”

    蔣德鍾一邊說着,一邊讓兒子和帶來的僕從去給安排。

    門口的人一聽有流水席,歡聲雷動。

    蔣德鍾又朝米景安道:“米知縣蒞臨,學生替秉寬善待賓客,不如到就近的食肆擺上幾桌,衙中屬官、坊老也多請一些來,圖個喜慶。”

    “不必。”米景安緊忙道,“本官還有公務要辦,今日來不過是道賀,將來令賢婿的造詣定不在本官之下,也請秉寬老弟莫要相望。這就先告辭。”

    不知覺,已經攀上關係了。

    誰叫應天府鄉試解元的含金量就是足呢?連米景安都要前來先巴結一下,若以後張周真有機會中進士,當了地方官,或許還會提拔米景安一手。

    “恭送米知縣。”

    張周突然也發現,有蔣德鍾這個“大財主”在,在應付場面事方面都輕鬆自如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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