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第一貢生 >第一百三十五章 沒有不透風的牆
    弘治十二年春節。

    午門賜宴,朱祐樘很高興,回來時天色已暗淡下來,他已準備去坤寧宮,藉着酒勁興致跟張皇后好好過過二人世界。

    “秉寬先前給朕的藥,真管用。比李廣的好,溫和,而且一直都心猿意馬的。”

    朱祐樘最近通過曬太陽鍛鍊,還有喝奶茶、喫雞蛋、啃棒骨之類的,一系列補蛋白質補鈣,身體素質恢復了很多,張周再給他加點之前不能用的猛料,然後他便感覺自己生龍活虎又回到年輕時。

    蕭敬跟在一旁,在過臺階時都要下意識去扶。

    “不用,朕自己走。”

    朱祐樘現在男人的自信上來了,感覺自己具備了起飛的條件。

    蕭敬道:“陛下,明日還有大祀……”

    “朕記得,你們也毋須總掛在嘴上。”朱祐樘擡頭吸了口空氣,旁邊還以爲他又要跟以前一樣乘坐鑾駕被人擡着進坤寧宮,卻是他也只是稍微停頓之後,悠悠感慨道,“如秉寬所說的,這空氣都很新鮮。秉寬呢?”

    蕭敬也沒想到,朱祐樘會在這種時候想到張周。

    蕭敬小心翼翼道:“回陛下,張先生年前已去了西山,還沒回呢。”

    “去西山?”

    朱祐樘一時還沒明白過來。

    蕭敬道:“陛下,他不是說,要去西山開煤礦的礦窯嗎?奴婢也不知他作何想法,連年都沒回來跟家人一起過。”

    “秉寬也是的,一邊說自己要備考,無暇入宮,卻跑去西山開煤窯,他應該能找到吧?”

    “張先生擅於測算天機,總歸還是能測出來這個的。”

    “也是,也是。”

    “對了陛下,張先生臨走之前,還對未來一年預測了三件事,說都是近來可能會發生的,配合的是明日的大祀,預言之事都呈報到了乾清宮內。”

    朱祐樘一聽,面色不悅道:“有此等事,爲何不先來奏報於朕?”

    蕭敬苦着臉道:“也是剛呈遞上來。不過張先生給的讖言,只有第一句他是給了註釋的,好像是二月裏陝西寧夏等地還會有地動發生,至於第二件和第三件,他沒說,他還講明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很多事他測不準。”

    “何意?”

    蕭敬道:“好像說,可能涉及到勳貴之間的紛爭,上天會以警示。因爲具體未發生,所以……他沒明說……”

    “這秉寬,怎還學會打啞謎?”

    朱祐樘苦笑。

    這似乎跟之前張周直來直去的性格不太吻合。

    蕭敬心說,之前張周說個河南要發生地震,陛下您就那麼期待,事情兌現之後便如此高興,覺得如有神助。

    感情現在張周預測個地震,您都不當稀罕事,就想知道他後面預測的內容……

    果然連陛下的胃口都是逐次提升的。

    “陛下,或許是,有些事還不能確定吧,畢竟張先生說過,事到臨頭,是要看徵兆的。”

    “嗯。行,有他在,朕就放心。擺駕交泰殿。”

    “陛下,不是坤寧宮嗎?”

    蕭敬說出口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失言。

    皇帝要去交泰殿,那就要聽皇帝的。

    誰讓先前太皇太后的夢裏也說,先皇是在交泰殿給的警示?要是一直因皇帝把坤寧宮當家,才導致未有子嗣……

    這種事上哪說理去?

    迷信唄?

    ……

    ……

    張周已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沒事總想給皇帝搞個預言什麼的,現在都是皇帝特地上門來求,他纔會給,有時還要半遮半掩。

    這畢竟是皇帝對他的一種期望。

    說白了,他既不能多算,也不能不算,就是把皇帝的胃口給吊着。

    這就體現出考中進士的重要性了。

    如果考中進士,那就不用再靠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能以正途取得皇帝信任,併成爲治國良臣,但若不中進士要接受皇帝放官的話,那以後這種事可能還會經常有。

    如果張周靠進士的身份,再得寵,最多隻是個東宮講官,也不可能獲得今日的隆寵。

    想改變時代,就要走一點別人沒走過的途徑,靠自己所知歷史發生的事件,來讓皇帝信任,同時讓皇帝配合自己去完成一些事,諸如開礦和調動工匠等,這不比他走正途的科舉更爲順暢?

    難道非要在朝中熬個幾年甚至十幾年,等自己地位提升之後再去進行?

    張周怕自己熬不起。

    知道未來歷史可能會發生的事件,那也是穿越者必要的知識儲備,有個信奉道教、玄學的皇帝,把這些事利用上,只要張周心不邪,他也就不在意那些文官究竟會怎麼去想他。

    以文官的清正廉明留名青史固然是好,但顯然這條路不適合穿越者來進行,因爲任何的穿越者都是離經叛道喜歡搞一些爲文人世俗所不容的事情。

    都是打破規矩,張周只是覺得自己要做得更徹底一點。

    ……

    ……

    翌日是大祀。

    上元節的十天假還沒來,這幾天他們照樣要上朝下朝,對朱祐樘來說,就算生病也會參加這種朝議。

    但當天朱祐樘卻沒有按時出現在午門。

    衆大臣正在議論紛紛。

    內閣三人,則單獨將兵部尚書馬文升叫到了一邊。

    “負圖,西北奏報,說是宣府、大同一線在年底接連有軍事調度,你身爲兵部尚書應該對此都知情吧?”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王越去西北已是很機密之事,朝中所知者屈指可數。

    但隨着王越抵達西北,其求戰心切,內部總還是會做出一些動向,而劉健平時也會留意西北各處的上奏,自然就發現了非比尋常的徵兆。

    馬文升搖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不能說。

    如果馬文升表達出驚訝,或者反過來問詢,劉健或還認爲沒有此事,是自己疑心病發作。

    但看馬文升的臉色,分明是知道,而不肯說。

    一旁的李東陽問道:“是王威寧?”

    馬文升側目打量他一眼,又是一個字都沒提。

    皇帝只說不讓我告知別人,但沒固定別人問我的時候我應該如何應對,我又沒承認,這事泄露總不能賴我吧?賴我就請把證據拿出來!

    這種近乎默認的方式,也讓內閣三人臉色不太好。

    劉健道:“陛下這是要作何?西北剛消停,就又要輕啓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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