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第一貢生 >第一百七十四章 教坊司夜話
    張周暗忖。

    隨便給點東西就讓謝恩?我缺你這倆錢啊?

    但臉上還要裝出很高興的樣子,笑道:“這怎麼好意思呢?既然這是皇后所賞,在下理解此乃皇后擡愛,便卻而不恭了。”

    “誰讓你推卻了?別人想要還沒有呢。喝酒。”

    張鶴齡說着,讓右手邊一名陪酒的女子到張周這邊跪坐下來,纖纖玉手斟酒過來,張周還不敢隨便喝。

    這要是酒裏給弄點名堂,自己怕是要栽在這裏。

    不過好像張鶴齡也不在意張周喝不喝酒的,反正他請張周來,就是完成他姐姐交託的差事,沒打算跟張周

    “張周,聽說你還挺貪的,伱給陛下做事,陛下不給你賞賜你還會主動去討要,給少了還抱怨,是這麼回事吧?”

    張鶴齡見張周把木匣端過去,一副要當場數錢的模樣,不由用不屑的口吻道。

    張周笑道:“窮怕了。”

    此話一出,連旁邊斟酒的姑娘都不由側目看他一眼。

    在教坊司這種地方,像張周這麼率性的人,還真是少見。

    在這裏,誰不端着、繃着、裝着?

    這位又是什麼人?居然是皇后娘娘給賞賜?這是多大的榮幸?

    張鶴齡對張周這種窮瘋了貪財的性格,似乎很是欣賞,大概也覺得這種人容易拿捏,就好像勝券在握了。

    “你們都退下,本侯有事跟他說!”張鶴齡說了一句。

    陪酒女起身,連同張鶴齡所帶的扈從,還有正在表演的鶯鶯燕燕、樂師等,都出門去。

    而這邊孫上器和王明珊還站在屋子裏。

    張鶴齡冷冷道:“沒說你們是嗎?”

    但孫上器可不敢隨便把張周丟在裏面,他是受命於皇帝和東廠的。

    張周笑着擺擺手之後,他們也才退着到門口。

    ……

    ……

    “張秉寬,明人不說暗話,本侯的弟弟,是你坑的吧?”沒人在場,張鶴齡也開始把話挑明瞭。

    張周道:“壽寧侯,話可不能亂說,我幾時坑過建昌伯?”

    張鶴齡冷笑道:“不是你說建昌衛、建昌縣或者是建昌府可能發生地動,會牽連到本侯弟弟身上,陛下才將本侯弟弟給下獄的?”

    “錯了錯了,順序錯了。是陛下覺得建昌伯做事太隨性,地方賊子總打着他的旗號作惡,陛下怕朝中大臣誤會,纔將人暫時請到北鎮撫司,這是一種保護。等風頭過去,就會把人放了的。”

    張周當然不能承認這是自己的陰謀。

    再說了,他只是據實說話,哪來的陰謀?

    張鶴齡道:“那地動,有還是沒有?”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吧,陛下言及,等到本月二十二,地動的消息還沒傳來,建昌伯就可以安然回府,建昌衛指揮僉事彭泉不會有果子喫。”

    張周言語之間,就好像跟張鶴齡是一條心的。

    張鶴齡掐着指頭算了算,登時不悅道:“二十二,豈不是說我弟弟還要在詔獄裏受四天的苦?”

    “錯了。”張周又打斷張鶴齡的話。

    張鶴齡瞪着張周:“不是四天,是五天?”

    張週迴敬一個凌厲的眼神。

    你不會算賬啊?連基本的加減法還用問我?這麼沒自信嗎?

    張周搖頭:“壽寧侯,在下的意思是說呢,如果地動消息沒來,建昌伯還要在詔獄裏停四天,但若是發生了,怕不是四天那麼簡單!”

    “別急,聽我說,陛下這麼做也不是爲了要教訓建昌伯,純粹是爲了給朝中大臣一個交代,免得被人亂把什麼天降橫禍的屎盆子往建昌伯身上扣。”

    “砰!”

    張鶴齡一拍桌子道:“姓張的,還說不是你坑本侯的弟弟?”

    張周輕笑一聲,也不怵,回贈道:“咱正經說事,我也想出面解決問題,總歸那地動,不是我說有,他就能憑空降下來的吧?如果我有那呼風喚雨,甚至是揮手間地動山搖的能力,我還用坐在這?”

    他正說着,發現張鶴齡本該暴怒的臉上,帶着一種膽怯和迴避之色。

    臉鐵青鐵青的。

    就好像在說……你小子不會真的來個地動,或者是來道雷把我給劈死吧?好嚇人,好怕怕……

    “那……那到底那幾個地方,到底會不會有地動?”

    張鶴齡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不爲別的,就在於張周這張嘴太靈驗,指哪打哪。

    老天爺幫着打,愁不愁人?

    張周嘆息道:“如果我推測沒錯的話,地動已然發生,而且就在建昌衛,估計這兩天地動的消息就來了!你想啊,建昌衛指揮使檢舉建昌伯,就發生地動了,那些言官能不借災情言事?其實我也挺着急的。”

    “真的……會發生?”

    張鶴齡也慫了。

    連他姐姐張皇后現在對此都沒辦法,只能讓他這個當弟弟的出來找張周談,可見這件事不管會不會發生,皇帝也已經篤定會發生。

    這也是張延齡爲何遲遲沒有被釋放的原因。

    “嗯。”張周點頭,還顯得很惋惜,對建昌伯很同情的模樣。

    張鶴齡道:“那你就不能把地動給……收回去?”

    張周苦笑道:“壽寧侯不是在言笑吧?我只是個推算天機的,不是製造天機的,改變天意我無能爲力。”

    “那……有何補救措施沒?”張鶴齡道,“現在陛下對你如此信任,你還收了皇后娘娘的禮,不做事的?”

    張周招招手。

    張鶴齡好似沒明白過來,等張周示意張鶴齡湊到自己耳邊,張鶴齡才往四下看看,然後撐着地站起身,搖搖晃晃走到張周旁邊蹲下來。

    “壽寧侯,隔牆有耳,外面有東廠的人……”

    “嗯。”

    張鶴齡琢磨了一下,點點頭。

    張周繼續道:“其實我已經暗自建議了陛下,如果真的發生地動,爲了給朝中大臣一個交代,就讓建昌伯去西北,跟着王威寧一起行軍,爭取立個軍功回來,也不用他做什麼事,就好像成國公家的二小子朱知節一樣,跑一圈功勞就有了。”

    “什麼?”

    張鶴齡皺眉。

    弟弟雖然平時張揚跋扈的,但要真把弟弟塞到西北領兵……他不當熊包纔怪。

    窩裏橫的人還能跑出去上陣殺敵?

    “我也只能幫到這裏了,如果你再不滿意,你給個建議?我回頭就跟陛下說去。”張周聳聳肩,意思是咱都是在幫張延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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