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天子發現周圍的這個道路越來越平整,地上都是打着的極好的石板路。
兩邊還種上了花花草草,尤其是種上了一些花,如今就是花開的時候,漂亮的很。
路邊又劃分成了四個區域,每個區域裏面都有一處宅子。
宅子裏面又自帶有一個院子,這個宅子一般都是兩層的小樓,又或者是三層的小樓,外面還帶有陽臺。
房子內是什麼情況是看不到的,但是光看這小樓頗爲精緻,外面竟然還貼着瓷磚。
弘治天子看得出來,這些房子建按照技術,應該跟那鹿邑酒店一樣。
只是沒有鹿邑酒店那麼高,也沒有那麼寬大。
弘治天子心中好奇,他突然想起了之前他們聽說過的一個名詞,這名詞是由那張三狗說出來的,叫做商品房,不知道就是不是這些宅子。
他敲了敲窗,旁邊的牟斌手下迎了上來。
這條道路牟斌沒有來過,心裏本就十分緊張,多次叮囑手下人務必要小心。
尤其周圍這些道路的周圍綠化十分的好,也有那麼多的花叢,還有那麼多的道邊種植的樹。
別人看來是賞心悅目的,但是對於這個牟斌來說,這是要老命的地方。
那麼多地方都可以藏人,誰知道哪裏會不會有什麼刺客?
萬一哪棵樹上射了一根箭,那就不得了的事情。
正在他十分煩躁,恨不得把周圍這些花花草草,還有那些樹全部砍掉的時候,身邊的手下來了。
那手下對着牟斌說道,“首領,老爺叫你過去。”
手下人當然不可能叫他指揮使。
牟斌聽了這話,嘆了口氣,驅使戰馬重新回到了弘治天子旁邊。
弘治天子看着他說,“你去把那個張三狗給我叫過來,我有事情問他。”
牟斌聽到這話,當場只感覺自己狗強行發生性關係。
你要見那張三狗,你直接派人去找他就行了,何必要把他找過來。
只是牟斌心裏無論怎麼吐槽的好,他也不可能當着弘治天子的面,把自己心裏話說出來,連忙又把那張三狗找來了。
不過,這牟斌心裏倒是十分好奇,想知道弘治天子要問這張三狗什麼。
“之前我曾經聽你們說過,你們這個鹿邑縣有一個叫做商品房的地方。”
“不知道你們所說商品房,是不是就是周圍這些宅子?”
“我看這個周圍的宅子建造的都相當不錯,建造那麼多的宅子,周圍的佈置也很有意思。”
“這道路規整的也很漂亮,道路平整,並且還種着樹,種着花,倒有幾分賞心悅目。”
張三狗沒想到,這一個弘治天子從來沒有見過商品房,但第一次見到商品房,竟然就已經猜出來這是商品房,面前的這個弘治天子還真是聰慧。
他早已經看出來了,這弘治天子不是一般人,如今看來這不一般人,還真是有不一般的智慧。
張三狗笑一笑說道:“沒錯,貴人真是聰明,這裏就是我們鹿邑縣的商品房小區。”
“其實人也不能夠說是商品房了,我們老爺更願意稱這裏爲別墅區。”
“住在這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我們鹿邑縣本地人基本上都是買不起的,成本非常的高。”
“還是原來的那個意思,商人想要跟我們家老爺做生意,總得展示展示自己的實力。”
“我們老爺說了,有句話叫做啥?”
“嗯。無恆產者無恆心。”
“這些人想要跟我們老爺做生意總得有些恆心。”
說着,張三狗曖昧地看着弘治天子,眼神裏面就像看着一隻小白兔,又像看着一隻鱉。
弘治天子看着張三狗的眼神,顯然他已經看明白了張三狗眼神裏面的意思,他感覺這張三狗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個王八。
弘治天子曾經聽說過一個趣味,嶺南那邊的人,喜歡把冤大頭比喻成鱉,也就是王八,嶺南人也稱王八爲水魚,意思就是待宰的羔羊,白白送上門的肥羊的意思。
現在張三狗看着他就是這種眼神,張三狗已經把他當成水魚了。
也就是說,他們這一去拜訪趙遠松,如果真的跟這趙遠松談成了買賣,恐怕他還得再一次表示出自己的實力。
也就是說,他恐怕還得再在這裏買一處宅子。
他嘆了口氣,這一個趙遠松難道真的有那麼大的信心嗎?
真的可以保證,自己跟他做買賣絕對不會喫虧嗎?
如果大家都感覺這個事情做不過來,是肯定是喫虧了,人家憑什麼還要跟他做這樣的生意。
那邊的牟斌還有蕭敬,兩個人對看了一眼。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不想說話了。
他們只感覺到自己這些人的無知與渺小,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兩個甚至想要自降身份,直接跪倒在那趙遠松的面前,喊他一句老師。
之前,那趙遠松半強迫性的讓商人貴族,甚至半強迫他們這些人住在鹿邑酒店,硬生生地割得他們一脖子都是血,佔他們好大便宜。
他們就覺得,這趙遠松斂財的手段十分了不起,如今看來,這個趙遠松所做的事情,薅羊毛的手段比他們想象中要高不少。
旁邊那宅子修得那麼好,一看就不便宜,恐怕這裏面的價格是更加令人驚駭的。
就這種情況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斂財,嗯,是一種很新的斂財方式,看起來還帶有幾分名正言順。
你買我的宅子,我給你錢財,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
那邊的牟斌已經忍不住看着張三狗了,問他:“這宅子修那麼漂亮,旁邊還貼上這種瓷磚。”
“剛纔我們路過的時候,看到一個宅子的門沒關,裏面還有假山流水,這些東西也恐怕都相當不便宜吧。”
那張三狗瞅了牟斌一眼,說道:“宅子自然是不便宜,就算是最普通的兩層宅子,那也是要五萬兩銀子的。”
“三層小樓那直接就要個八萬兩的銀子。”
“只看你想跟我們家老爺做什麼樣的買賣,這些東西自然是你們跟我們家老爺談的。”
“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嘍囉,都說了也沒有什麼意思。”
弘治天子已經潸然淚下了。
這趙遠松太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