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說,這大明天下,終究是會落到這朱厚照的手裏的。
這樣把女兒塞到這朱厚照的後院裏,那等於什麼?
那都是穩掙不賠的買賣。
將來,他們女兒要是能誕下個一兒半女,那就了不得了,家裏就要出個皇妃,所以大商賈們塞的自然是積極。
而這朱厚照也是個有智慧的。
他敏感地察覺到,這個是一個來錢的好路子。
他雖沒本事掙很多的銀子,可是他的商業觸覺非常了不起。
但凡朱厚照看得上眼的,甚至看不上眼的,只要對方願意給他塞銀子,那個女子他就收。
不但收,還保證每一個都可以享受到他的雨露,至於懷不懷得上,他不打保票。
一來二去的,他竟然有了幾十個岳父,幾十個岳父,湊出五十萬兩銀子,那不難吧?
在場的所有人,瞭解到這裏面的祕密之後,都大爲感嘆。
他們沒想到,一個人窮了之後,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了。
這朱厚照分明就是把自己當種馬當驢子,到處配種啊,就是爲了拿一點配種費。
弘治天子這個時候看着朱厚照,也已經不知道怎麼說了。
堂堂的大明朝太子,竟然做這樣惡劣的事情。
雖聽起來好像什麼問題都沒有,但是這成何體統啊!
趙遠松也感覺到有些感慨,有些人生來在羅馬,有些人生來是牛馬。
無非就是這個朱厚照家境比較好,人家看中了他們家裏的權勢,所以把女兒塞給他們,甚至求他們辦事。
塞了女兒那還不要緊,還要塞銀子。
趙遠松還不知道朱厚照就是太子。
他以爲這些人只是爲了巴結壽寧侯,畢竟壽寧侯的兒子,那還不是皇后的外甥嗎?
這身份看起來不怎麼樣,其實也真是非常了不起的。
而那邊的蕭敬,卻是感覺到眼睛溼溼的,鼻子也酸酸的。
他小時候家裏也實在窮的不行了,只能把他割了,送進宮裏面伺候貴人。
這幾十年熬下來了,他也算是有了出息。
他更沒想到,用那幾寸傢伙換錢的速度,竟然如此的猛。
他也沒想到,那幾寸傢伙是竟然如此值錢。
趙遠松感慨地點點頭,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
“不管怎麼樣,那也是憑自己本事掙來的銀子,不寒磣。”
“壽寧侯公子這一個來錢的主意,看着有些荒誕不經,但十分考驗腰力,腰子稍微差點都頂不住。”
“幾十個人啊!每天辛勤耕耘,便是來一頭牛,那也該累死了。”
“但我看壽寧侯公子如此神朗氣清的模樣,顯然這沒有對你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可見公子天生就喫這碗飯的,我等也只能夠實名羨慕了。
朱厚照聽着這話顯得有些驕傲,把頭顱高高地昂了起來。
他覺得這趙遠松說話有理,若不是他真有那幾分本事,也是拿了銀子都虧心。
他總不能拿了人家的銀子,又不睡人家的女兒嘛!
這樣的事,他朱厚照不屑爲之!
這要去傳出去,人家還以爲他不行,後面的人還會給他塞人什麼的嗎?
斷然不可能。
人家也不真爲了他那點事情,主要還是爲了讓自己女兒有機會生下他的兒子,將來至少讓孩子封個王什麼的。
孩子一封王,那他們不跟着富貴了嗎?
如果這一個朱厚照自己都不行了,誰還願意做這勞什子事,那不直接把銀子扔進水裏嗎?
只是朱厚照也有點發愁,他如此辛勤耕耘,但是也沒生出一男半女的。
這樣搞也不是辦法,也不知道會不會損害他那些客戶的投資信心。
畢竟他是光撥種不結果的,那也不是辦法。
看來回去,還是要多加操勞,絕對不能讓這段買賣就這樣斷了。
那邊的弘治天子瞪了他一眼,心裏當真無語了。
等他回去之後,一定要禁止朱厚照這樣子瞎鬧。
這朱厚照現在不過十四五歲,再讓他這樣折騰下去,身體必然是要垮掉的。
他就這樣一個兒子,要是就這樣死在牀上,那不就被人家嘲笑一輩子嗎?
因爲兒子死了,他皇位傳給誰?
要傳給他的侄子,他心裏那該得多難受。
想想這個事情,都不能夠繼續這樣幹下去了。
他看了看朱厚照,別的不說,接下來這兩三年,他是不打算再讓這朱厚照繼續往後院塞人了。
同時,弘治天子自己也有一些感慨,偷偷的瞟了那邊的張皇后一眼,也發現那邊的張皇后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有些錘頭頓足,他要是有朱厚照的半分半事,加之當年他也想到這個妙招,他也不至於如今那麼窮。
其實,他若拉下了面子,那爲朝廷上增添一百幾十萬兩財政收入,那根本都不成問題。
只是他扶了扶自己的腰,他的身體是沒有辦法跟這朱厚照比較了。
真要像朱厚照這樣玩,他恐怕不用三個月,他就死在牀榻上了。
他回過頭來看向那邊趙遠松說道:“現在在這個事情怎麼說?這銀子到底怎麼用?得拿出個主意來了。”
那邊趙遠松點了點頭,說:“你們出一百萬兩,我也出一百萬兩,總共有兩百萬兩銀子,那這個買賣就做得成了。”
在場的人都豎起了耳朵,想看一看什麼買賣要兩百萬兩。
只看着趙遠松笑說道,“我在這裏當個知縣。有些事情還真不好乾。”
“這兩百萬兩全部交給你們,你們回到京城之後,全力收購烏木,把市面上能搞來的烏木全部收來,囤放個兩三個月,我們再賣出去。”
弘治天子聽到這一個話,嘴巴真的極大。
半晌,他用顫抖的手指着趙遠松,說,“你這莫非當我們傻了不成?”
“我呸,本來還以爲你有個本事的,現在就把我們當成白癡了。”
“你信不信我們回去,就非衝陛下彈劾你不可。”
那邊的蕭敬和朱厚照看着趙遠松,也是深吸了一口氣。
這趙遠松好一個狗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