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松跟寧王之間的衝突他是非常清楚的。
寧王曾經說過,以後一定要把趙遠松弄死,一定要讓他千刀萬剮。
光是從這些話就可以看出寧王對那趙遠松是頗有忌憚的。
那趙遠松要是去別的地方當官那也就罷了,可爲什麼偏偏去當個江蘇巡撫?
他有心想要打探出這個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可是偏偏又不好質問。
但是這個事情實在是太過重要了,如果問不清楚的話,恐怕後果很嚴重。
等到周圍人又討論了一番之後,那讀書人打算離開。
那商人連忙迎了上去說道,“對面這位可是會是陳公子。”
那陳姓讀書人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看着面前的這一個商人,感覺到有些眼熟,說道,“你是什麼人?你怎麼認識我?”
“莫非我們以前見過呢?”
張祥安連忙說道,“沒錯,我們確實見過,當時我們還到令尊的府上拜訪過,想要跟令尊做一桌糧食買賣的。”
這樣一說,那陳公子馬上就想到和對方的身份,好像這次確實是個糧商他們陳家的土地不少糧食。
除了自喫和下面的租戶喫之外,還有一部分剩餘的,這部分剩餘的糧食是要賣出去的,一般是賣到糧商的手上。
對面這人如果是糧食的話那就對了,也難怪他感覺對方有點面熟。
他看着對面這個張祥安說道,“你有什麼事情嗎?爲什麼攔着我?”
陳公子的臉色不太好看。
這自吹自擂一番下來,他突然想到家裏面有點事情,着急回去處理,現在正在趕時間。
何況他是個讀書人,對面這個只是個商人。
雖然對面生意可能做的有點大,但是在他們這些讀書人的眼中,對方也不過就是一些賤民而已,說話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那商人聽到了陳公子的話,臉上沒有絲毫的惱怒,只是說道,“是想跟陳公子您打探一個事情。”
“陳公子,你說那一位趙遠松,哦不,那一位趙郡公很快就要調任江西巡撫了,不知道這個事情是真是假。”
讀書人聽到這話大怒。
別人懷疑他說話真假也就算了,對面這商人竟然跟他有商業上的來往,那還懷疑他說出的話是真是假啊,這不是正在羞辱他嗎?
說道:“愛信不信,好狗不擋路,扯開。”
那商人不敢阻擋陳公子,看着陳公子離開的背影,心中極爲惱怒。
他是寧王在京城的情報負責人,在寧王麾下的地位也不算是太低了。
可想而知的,寧王日後如果真是當上皇帝的話,他怎麼說也是了不得的,起碼能當個錦衣衛的高官。
這陳公子如此輕視他,也讓他感覺到了有幾分羞辱。
不過那陳公子走遠了,他也確實是沒有辦法。
他看着身邊人說道:“好了,這先回去吧。”
手下人聽到他這個話,連忙在前面給他引路。
他走出了酒樓,看着街上百姓興高采烈的表情,都感覺到有些難受。
那些歡笑聲傳到他耳朵裏,卻讓他感覺到有些自然。
聽說趙遠松在東南邊搞了一個海上貿易,替朝廷掙了不少銀子。
這個東西好像是跟百姓們沒有什麼關係,但是這個東西其實跟百姓們的關係很大,趙遠松能夠掙到銀子,那麼朝廷收入多了就不會增加稅收。
朝廷最近這幾年內憂外患的,東南邊的倭寇,還有西南邊的米魯,都鬧得朝廷不可開交。
朝廷的壓力非常的大,銀子不夠用了,就只能夠攤派到百姓的手上,提高稅收或者增添了各種各樣名目的稅收。
這自從趙遠松去了東南,替朝廷掙了銀子之後,百姓們的稅收雖然暫時還沒降,但是最起碼也沒有往上升了,對於百姓來說那趙遠松絕對是個好官。
現在趙遠松又把西南邊的米魯平定了,那就更是一個了不得的好消息。
對於普通的百姓來說,西南邊的戰爭打贏了,那不就意味着朝廷花銀子的地方又少了。
之前朝廷因爲東南邊這樣的銀子,已經不繼續給他們增加稅收了,那現在又少了花銀子的地方,朝廷有沒有可能減稅呢?
聽說當今那位陛下是個仁慈的陛下,這真的是有可能的。
這種論調一說出來之後,各地的百姓能夠不歡喜,也都是不可能的,對於那趙遠松就更是一樣了。
張祥安感覺到有些頭無痛,朝廷的難題一個又一個解決,對於寧王來說絕對不是個好消息。
朝廷解決了稅收問題,那就會更得百姓們的民心,百姓們的民心要是在的話,寧王想要造反就會變成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朝廷解決了西南,那麼多餘的軍隊就多出來了。
就比如說現在,趙遠松打敗了西南,趙遠松和趙遠鬆手下的軍隊暫時就沒有地方用了。
一旦派去江西的話,對寧王來說是個很大的隱患。
畢竟朝廷花了幾年都沒有平定的米魯,也那麼容易的被趙遠松給平定了,那起碼也證明了趙遠松的本事確實不低。
這讓他們也是感覺到十分擔心。
他嘆了口氣看下身邊隨從說道,“派人去聯繫一下同主事,告訴他我今天晚上要見他。”
那身邊的隨從其實也是寧王的人,他們就是寧王在京城的情報投資和姦細,聽到這話連忙去了。
當天夜裏,張祥安帶着幾盒禮品趁着月黑風高,到了呂紹端的府上。
呂紹端以前每次見到張祥安的時候都非常高興,每次看到張祥安的笑臉相迎的,因爲對方可是他的大金主。
這些年來張祥安給呂紹端送的銀子多的不說,但是兩三萬兩那是肯定有的。
他只不過就是一個主事,雖然這個官相當不低,但是在京城那麼多高官,他這個官位雖然不能夠說低,也絕對不算是有多顯赫。
但是就算是這樣,這呂紹端也是張祥安能夠收買的朝廷官員中官職最高的了。
張祥安看到了呂紹端的這副表情,心裏咯噔了一聲,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呂紹端懶洋洋地帶他去到二樓書房,“讓手下值得信任的人看守住,不要靠近這裏,任何人來都把它他攔下來,說我有客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