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梨是懂人情世故的,說天生的好像更扎心?
果不其然,太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連神色都親切了許多:“難怪你會討皇帝喜歡,就連哀家見了也心生歡喜,可比某些只知道生事的人強多了!”
盛梨擡眼,瞥見她眼底的厭惡心裏有些微妙,太后這話似乎是在內涵江滿月?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劇情裏太后好像還挺喜歡江滿月的。
果然和南陽王世子有關,聽說太后很喜愛這位侄子,結果對方因爲江滿月被罰,還被嚇得神志不清鬧了笑話,難怪她如此態度。
女主少了一座靠山呀。
盛梨心情驟然好了那麼幾分,搭起話來也認真了些,和太后聊的很是投緣。
“哀家找你來是爲了這次的春日宴,中宮無主,往年春日宴都是由德妃和淑妃兩人操辦,如今你一來,這麼重要的事情肯定是要交給你的。”
盛梨眼皮子跳了跳:“臣妾沒什麼經驗,不如還是讓兩位姐姐繼續……”
“凡事都有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嘛!”太后笑眯眯打斷她,“怎麼說你現在也是皇帝最看重的人,這個排面還是要有的!”
盛梨:?
這種排面她並不想要謝謝。
太后不知想到什麼,突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按照慣例,每次宴會哀家都要爲人賜婚,這次的還沒想好爲誰賜婚,貴妃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盛梨怔了一怔,這玩意兒不是隨機的嘛?居然還是早有預謀?
她倒還挺認真想了想,語氣十分“隨意”地道:“臣妾記得,靖王殿下還未娶王妃吧?”
她剛一說出這話,小慫包跟炸了似的:【警告!警告!不得脫離主線任務!宿主你還記得自己是來幹嘛的嗎!】
盛梨挑了挑眉,她當然記得,她是被罰來當炮灰促進男女主感情的。
至於怎麼個促進法?
她笑彎了眼:“放心,我這也是爲了給男女主感情升溫添一把火嘛,你想想,男主要是娶了親,那女主不得急嗎?兩人再鬧上那麼一鬧,感情自然而然就加深了啊。”
“不經歷重重磨難險阻的愛情怎麼叫愛情呢?”她語重心長地補充。
小慫包陷入了沉思:【……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不待它思考出個什麼結果,太后眼睛亮了起來:“哀家怎麼沒想到呢!靖王這個年紀,也確實該成家了。”
“哀家得仔細想想,給他挑一個好人家纔是!”太后微微眯眼,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靖王並非太后親生,是以兩人之間並沒什麼母子情分,相反,年輕的時候太后和靖王的生母關係不和,很有一些過節,用屁股想都知道,太后並不會真正給他挑一個好的助力。
成功給男女主又添了一堵,盛梨心裏勉強舒坦了些。
*
操持宴會並不是那麼簡單動動嘴皮子的事,其中複雜的流程只有經歷了才知道。
身爲擺爛屆的王者,盛梨是能躺着絕不坐着,這種動腦子又費精力還沒什麼好處的事,她是決不肯幹的。
德妃稍有些猶豫,淑妃聞言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堪稱容光煥發:“精彩否?”
宮裏哪都好,就是閒得無聊,總得自個兒找找樂子不是?
盛梨笑意盈盈:“保證精彩!”
淑妃拍了拍桌子,氣沉丹田:“本宮幹了!”
本以爲能偷懶的德妃只能無奈開口:“那行吧。”
……
盛梨成功忽悠了兩個大冤種給她打白工,日子一如既往的清閒,時不時也去乾清宮逗逗龍,然而這條龍似乎真惱了,一連好幾日躲着不見她。
她不僅不退縮,反而越挫越勇。
乾清宮的宮人們看她的眼神彷彿看什麼勇士一般。
貴妃娘娘這樣折騰陛下都沒發火,只是躲着不見她,看來是真愛啊!
……
——
盛梨終於等來了要等的人。
一名宮女鬼鬼祟祟將一包東西遞給她:“主子吩咐,春日宴上想辦法將此藥下在狗皇帝的酒裏。”
盛梨打量着這宮女有些眼熟的面孔,想起來似乎是她外院負責灑掃的一個小宮女。
她微眯了眯眼心裏冷笑:看來容凜並不是十分信任她啊,在她身邊還放了這麼個眼線。
她接過那藥包打量了一番,漫不經心開口:“裏面什麼東西?”
小宮女面上有些不耐煩:“讓你做你就做,不該問的別問!”
當了個貴妃還真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盛梨擡眼盯着她,慢吞吞“噢”了一聲。
不知爲何,那眼神看得宮女心裏發虛。
……
宮裏任何動靜都逃不過容祁的眼線,未央宮前腳發生的事後腳就傳到了他耳朵裏。
容祁神色陰晴不定:“她答應了?”
暗衛戰戰兢兢:“貴妃娘娘,確實收下了。”
“呵。”只聽得上方傳來一聲涼涼的笑,直讓人腳底發涼。
容祁心頭有怒火攢動,他早該習慣的不是嗎?
她接近他的目的本來就是爲了殺他,可笑的是他竟然相信了她的一面之詞!
他滿心都是被欺騙玩弄的怒火,骨子裏的惡叫囂着讓他去吞了她,這種玩弄人心的女人,就應該讓她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然而話到了嘴邊,容祁陰沉沉道:“那個該死的宮女呢?”
暗衛:?
正常情況,不是應該找貴妃娘娘算賬嗎?
暗衛眼神透着一絲遲疑:“那個宮女,死了。”
容祁:?
暗衛艱難地道:“據說是失足掉下了荷花池,溺死的,貴妃娘娘還很是傷心呢,連飯都少吃了一碗。”
容祁:???
他怎麼覺得這傷心裏透着一股子貓哭耗子假慈悲呢?
容祁微眯着眼,暫時按捺下殺心。
不太確定,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