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這麼做麼?那可是以下犯上……有可能會丟了腦袋。”
一個男子有些擔憂的道。
“怕什麼?反正這樣等下去,等季林軍打來了,我們還是死!盧開義、牧興平他們幾個不仁,就不能怪我們不義!不想讓我們活,那就讓他們死!”
另外一個穿着皮甲的壯漢則臉色猙獰的低聲道,其餘人也個個眼中閃爍着兇光。
這段時間黑旗軍面對季林軍損失慘重,士氣低迷,黑旗軍高層又拖欠他們的軍餉,承諾的好處沒有兌現,一切壓抑的情緒都在今日爆發!
儘管白天的時候盧開義以雷霆手段暫時壓下,可到了夜晚,在某些人的煽動下,早有一批人做好了準備,要割下盧開義等黑旗軍高層的頭顱。
“那盧開義的頭,季林縣城官府可是懸賞了3000兩銀子……拿到這筆錢,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也有不少人心中火熱,盧開義、牧興平等黑旗軍高層早遭到了懸賞。
而此時在一間大殿中,燈火通明,牧興平與盧開義兩人都徹夜未眠,個個眉頭緊鎖。
“三哥,大哥久出未歸,一點消息都沒有,多半遭遇了意外,二哥他……也傷重不治而亡,大勢已去了,我們二人最近找個機會……離開吧。”
牧興平正苦口婆心的規勸着盧開義,他不是傻子,知道眼前這種局面,已經是難以力挽狂瀾了,只有捨棄這一切,尚有活命的機會。
盧開義滿臉不甘,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該死的官兵!我無辜但妻兒就是死在他們手中!我發誓一定要報復!哪怕起義失敗了……將來我也要落草爲寇,推這腐朽的王朝一把!”
盧開義出身武者家族,自小習武,家境殷實,可結果遭遇飛來橫禍,一夥官兵以他們勾結匪類爲由,實則覬覦他們家族的家產,抄家滅門,盧開義妻兒都喪命其中,只有他逃過一劫。
而自此盧開義便謀劃着組織亂軍,要讓當初的仇人付出代價,可兵敗如山倒,這一切都失敗了。
但盧開義也不是傻子,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
盧開義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麼,驟然眼中閃過一抹兇光,他聽到了刻意壓抑,但極爲密集的腳步聲,在大殿外,影影綽綽。
“你們想造反麼!”
盧開義抄起旁邊的巨斧,大步來到了大殿門口,看着那一雙雙眼睛,他怒目圓瞪,爆喝道。
那兇獸般的威勢讓門口的衆人都不由得心中一震,升起一股畏懼。
“盧開義!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都準備帶着黑旗軍的資產遠走高飛了!還偏偏不准我們離開,讓我們在這裏等死!”
“既然你不讓我們活,那我們就讓你死!”
衆多亂軍中,有人大聲道。
“殺了他!”
一聲聲雜亂的怒吼聲中,大量士兵向着盧開義撲去。
“一羣雜碎!給我死!”
盧開義怒不可遏,這些往日的下屬如今卻想要將他碎屍萬段,這令盧開義鬚髮怒張,手中巨斧一個橫掃,生生將撲來的三人給攔腰斬斷。
但更多的人兇悍的撲了上來,知道只有殺死盧開義,他們才能活,將來才能開啓新的生活。
“殺!”
“着火了!”
一時間喊殺聲充斥在寂靜的夜晚,更有不知道誰放了火,山寨內數處建築都熊熊燃燒了起來。
此刻在黑旗山寨數裏外的樹林中,則人頭攢動,足有三四百人隱藏在其中。
“尤浩千夫長大人,時候到了!”
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對身旁一個身穿全套鐵甲,偉岸高大的男子低聲道。
被稱之爲尤浩的男人,臉上亦是浮現一抹興奮:“這黑旗亂軍真以爲能與我們相抗?之所以拖了這麼久,只是讓城中的那些富商多出點剿匪費罷了!”
季林軍與黑旗軍兩方交戰近一年,黑旗軍敗勢頹顯,季林軍方面自然是火上澆油,稍微買通了黑旗軍中的一些士兵,讓他們進行煽動,果然讓本就士氣低迷的黑旗軍內部產生了兵變。
而在今晚,則由這位季林軍千夫長‘尤浩’親自帶領一支裝備精良的季林軍精銳,要徹底滅絕黑旗軍!
“傳我口令,踏平黑旗亂軍山寨!”
尤浩一聲令下,數百精銳士兵直奔黑旗軍山寨。
“怎麼回事?有人叛亂!”
“那邊……有敵人來襲……是季林軍!”
此刻的黑旗軍山寨內,無疑是亂成了一鍋粥,內部在廝殺,而季林軍更是在此時來襲,有放哨的黑旗軍發出驚呼聲。
“守住城門……別放他們進來……”
把守山寨大門的黑旗軍士兵隊長焦急的下達着指令,可話還沒說完,他身旁的兩個士兵便眼中冒出兇光,驟然撲來,一人一刀刺入了他的小腹,一人揮刀將他的頭顱生生斬下!
“開門!開門!季林軍的千夫長答應過不追究我們以前的事情!”
這些被收買的黑旗軍士兵,打開了山寨大門,放季林軍輕鬆入內。
黑旗軍方面本就士氣低迷,這種情況下要收買一些人再輕鬆不過,季林軍方面早在一兩個月前就在做準備,此刻這些買通的買通的叛徒都發揮出了應有的作用。
“誰敢抵抗!殺無赦!”
千夫長尤浩手持一把戰刀,擋者披靡,接連斬殺數個黑旗軍士兵,更是爆喝連連。
“別殺我……我投降……我投降!”
這些季林軍士兵,雖然人數上只有三四百人,可卻全是精銳,人人身穿防護力強悍的甲冑,黑旗軍方面又是陷入混亂,兩邊的戰鬥完全是呈現一邊倒的屠殺,潰不成軍。
“逃……快逃……”
更多的黑旗軍士兵,則毫不留戀的趁機選擇了逃跑。
“機會到了,可以離開了。”一間小宅院中,蘇泰來站起身來,他眼中露出一抹感嘆,他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知道黑旗軍已經完了。
而這也正是蘇泰來等待的離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