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瑜指了指肉丸子和粥,她也沒想到這麼一點東西可以炸出來一籮筐!
四個人臉色變了又變,沒有出聲。
我們看到你在炸丸子。
可問題是,你怎麼能炸出這麼香噴噴的丸子!
這可是破天荒。
沈清瑜腦子裏又出現了一些記憶碎片,瞬間尷尬。
原身做飯,是隻管煮熟,不管味道的。
哦不對,有時候還不熟,有時候又燒糊了……
過了兩秒後,她撓撓頭強行解釋:“這個……我不會再隨便糊弄着過日子了。”
父子四人:“……”
黑鍋哥肖雲啓神色莫名地看了沈清瑜一眼,“那便好,喫飯吧。”
大寶緊忙上前,端着蘿蔔炸丸子開心跑出去,這邊肖雲啓把粥盛出來,跟着往堂屋走去。
“呀——我的丸子!”
剛纔光愣神,沈清瑜忘記鍋裏還有最後四個丸子,撈出來一看,炸糊了!
肖雲啓將糊丸子放到了自己面前:“喫飯吧。”
桌子上只有四個豁口的碗,肖雲啓面前沒有碗。
“用我的碗?”沈清瑜依依不捨把自己的推過去。
“不用……”
肖雲啓淡定推回來,沈清瑜正準備感謝,就看到肖雲啓分粥,然後——
就着粥盆開始喫飯。
沈清瑜:“……”
記憶碎片再次浮現。
原主當初和肖雲啓當初成親不到一個月,他就出去了。
三年後肖雲啓回來時,已經當爹,三個娃都兩歲多了。
看着家中雞飛狗跳、孩子哭鬧,加上原主又醜又胖、又作又罵,肖雲啓不到一個月又走了。
現在這是第二次回來。
家中只有五個碗,小弟之前打碎了一個。
於是肖雲啓只能用……盆。
三個娃看着肖雲啓喫着“糊丸子”都異常的香,不自覺的咽口水。
“你們怎麼不喫?別給我說一個包子就喫飽了!”
大寶趕緊夾起來丸子,放進嘴裏的那一刻!
香啊。
眼睛立刻就瞪大了!
肉丸子外酥裏嫩,蘿蔔天然的香甜加上肉香味,咬上一口……這也太好吃了吧!
大寶三兩口嚼碎了嚥下去,立刻給小寶嘴裏塞:“快喫,娘做的這,比肉包子還香!”
大寶是家裏最講規矩的,此時卻狼吞虎嚥,驚住了衆人。
下一秒,二寶三寶也都露出了相同的震驚神色!
這味道……絕了!
“爹你多喫點,你都好久沒回家了,外邊一定沒娘做的好喫。”二寶笑得討好又親暱。
大寶眼中也有藏不住的孺慕之情。
“好好好!你們也喫!”
肖雲啓一邊點頭回應,一邊給女主和孩子們都夾了一個丸子。
看着自己碗裏的丸子,沈清瑜才反應過來:他竟然給自己夾菜了?
三個孩子有樣學樣,也紛紛給沈清瑜夾蘿蔔肉丸子:“娘!你也喫!”
沈清瑜看向父子四人,嘴角扯出一抹乾笑:“喫吧。”
於是衆人開啓了乾飯模式,筷如雨落,一笸籮的蘿蔔肉丸子很快就見了底,除了沈清瑜特意少喫,一家子都喫得打飽嗝。
沈清瑜瞥一眼:“怎的?不好喫?那明日還是給你們煮麪糊糊好了。”
父子四人齊齊傻眼:“……”
倒也不必。
大寶有眼力見兒,拉着弟弟妹妹就往外走:“小弟你去餵雞和狗,二寶去洗衣裳,我扯豬草去。”
屋子裏只剩下沈清瑜和肖雲啓,兩人一起沉默。
沈清瑜心裏怪異:說點啥?
沉默片刻後,肖雲啓率先開口:“你想和離?”
端起碗喫飯,放下碗和離?
渣男!
沈清瑜冷笑一聲。
“可以呀,不過和離這事應該我來說。反正這七年來,你總共在家不夠兩個月,孩子有沒有你這個爹也沒區別。”
“和離,明日就找族長過來,孩子歸我,你無權擁有!”
肖雲啓冷哼一聲,“行,你別再上吊抹脖子就行!”
之前沈清瑜之所以吊脖子,就是因爲肖雲啓說要和離,沈清瑜想不開,這才自掛東南枝,想後悔死肖雲啓。
自己不自愛,還指望男人愛自己?
原身是真蠢。
“呸!死一次就夠了。放心,你死了我都不會再去死!”沈清瑜果斷起身出屋。
肖雲啓看着沈清瑜不理自己,還拿着鋤頭出了院子,遲疑好一陣,終究還是拿起另一把鋤頭,跟了出去。
還沒和離呢,地還是要挖的。
現在剛過完年沒幾天,還沒到下種的時候,可勤快的人家都已經開始整地了。
這樣等春播下種的時候,就沒那麼慌張。
肖雲啓看着沈清瑜嫺熟的挖地,還時不時敲碎土坷垃,把雜草清出來堆在一起。
說實話,肖雲啓很喫驚。
畢竟在他印象中,沈清瑜一貫好喫懶做。
她怎麼變了?
是因爲獨自帶仨娃麼?
回過神,肖雲啓學着沈清瑜的樣子,開始幹活,就從生疏到熟練,進度也由慢到快,等到太陽落山時,進度已經超過了沈清瑜。
“天黑了,明日再來?”
眼看着天色漸晚,肖雲啓主動開口並順手拿走了沈清瑜的鋤頭。
沈清瑜:“……”
走在田埂上,二人迎面遇上了族親沈三叔和他兒子。
沈三叔看了肖雲啓黢黑的額頭,一眼認出了他:“喲!雲啓回來啦?好幾年沒見你咯!”
後面抗犁的少年沈滿壽開口:“鐵頭哥,什麼時候還出去發財?帶上我啊?”
沈清瑜低頭忍笑:鐵頭哥……挺貼切的。
肖雲啓看一眼身旁的沈清瑜:“暫時……不出去了。”
“啊?在家裏刨地能有幾個錢……”沈滿壽神色瞬間輕蔑了幾分。
沈三叔瞪了兒子一眼:“在家好!清瑜也能輕鬆點。”
“嗯。”
肖雲啓又看向旁邊一言不發的沈清瑜。
沈清瑜的視線卻被旁邊的一片野菜驚住了。
這是壯骨草!
壯骨草是一味草藥,能夠壯體,尤其是對於身體瘦弱,營養不良的三個孩子來說,是極好的補益藥材!
薅回去!
必須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