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小寶聽說爹孃要進京,聽了外婆“讓你爹孃多多單獨相處,才能更快生弟弟妹妹”的勸,決定不跟着一起走,兩個寶揮揮小手,叫他們帶些好喫的回來。
二寶和瘋道人在中秋過後,已經和兩名護龍衛再次出發了。
其實暗中還跟了幾名護龍衛,不過就不必叫二寶和瘋道人知道了。
齊雲霄和沈清瑜一起回京。
消息傳回清平侯府的時候,二人已經進了城門了。
得知齊雲霄竟然再次回京,清平侯趕忙打發了人去迎,可二人根本沒回家,徑直去了杏花衚衕。
“他這趟是奉旨回京,怎麼不回家呢?”清平侯不敢置信。
他就不怕人家說他不孝嗎?
清平侯夫人垂眸冷笑:“人家過得滋潤着呢,沒聽說嗎?歸雲樓都是他的產業,再加上他孃親的嫁妝……回來不怕你找他要錢嗎?”
清平侯:“……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清平侯夫人:“……不說就不說。”
難道不說這事情就不存在嗎?
前頭才賣了個莊子,回頭卻發現那莊子成了齊雲霄夫婦的,接管的人卻全都是護衛。
清平侯夫人嚴重懷疑,齊雲霄是要整垮清平侯府!
可若是清平侯府倒了,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清平侯夫人憤憤地去了自己院子,迎面卻碰上了進來請安的齊雲衡。
容貌俊秀的翩翩公子手中捧着一個木盒,笑得嘴巴都要咧開了:“娘,孩兒今日得了個稀罕物件,雖不珍貴,可也難得……”
清平侯夫人看一眼笑得沒心沒肺的兒子,心頭的火氣更旺了,可她也知道,這事兒怪不到兒子頭上。
於是清平侯夫人忍着氣問:“什麼稀罕物件?”
“這叫羊奶香皂……最是滋養肌膚……宮裏賞賜出來的新鮮貨,誠王府的世子爺送給我的……外面都沒得賣的……”齊雲衡嘀嘀咕咕介紹起來。
清平侯夫人看着那樸拙的木盒上,燙出來的“瑜記”字樣,撇了撇嘴:“不就是那個肥皂嗎?有什麼稀奇?”
“娘,這個不一樣,滋養肌膚的呢……”
齊雲衡鍥而不捨地繼續推薦:“更何況,這是誠王府的世子爺送的,若不是他看得起兒子,怎麼會把這樣的好東西分給我?要知道那誠王府中,妻妾女眷成羣,宮裏的賞賜本就不多……”
清平侯夫人總算聽了進去:“難得我兒竟入了誠王府世子的眼,這等好東西還分給你……”
先別說東西好不好,兒子這份心意就叫人感動。
更何況,這可是誠王府世子給的東西,看來兒子是真的跟誠王府的關係親近……
於是清平侯夫人心頭又微微一暖。
等到那羊奶香皂真的用來洗臉洗澡時,清平侯夫人也不得不讚嘆:這東西用起來是不一樣。不愧是宮裏來的東西。
回到杏花衚衕,齊雲霄不得不佩服宮裏的親孃:宅子裏幾個月沒人住,竟然打掃得乾淨整齊!
想來自己兩口子要回來之前,是宮裏派人來打掃過的。
至於清平侯府來打掃?
不存在,不可能。
二人安頓好,收拾了東西就往宮裏遞牌子求見,相當於提前去預約。
齊雲霄和沈清瑜頷首,跟上了公公的步伐。
進了御書房時,新帝正在辛勤批奏摺,叫二人先等等。
等等就等等。
兩個人就觀察新帝。
看到桌子上那一尺高的兩大摞摺子時,沈清瑜心頭感慨:費那麼大勁兒,搶了這個位置,成天累得要死,天天批摺子……
圖什麼?
又不多喫兩頓飯,也不多睡幾尺牀……
這男人的權力慾望,真叫人看不懂。
好在新帝沒叫二人等多久,看了一會兒,就丟下了摺子,看小夫妻兩個了。
兩個人鄭重其事地重新拜見完,新帝就叫齊雲霄脫帽子。
齊雲霄將最近一段日子總戴着的帽子取掉後,新帝大失所望:“咦?你不是說這胎記是中毒,已經好了嗎?怎麼還是黑的?”
齊雲霄坦然回答:“這是我進京城之前特意塗黑的,我這就去洗掉。”
新帝驚奇得很:“你爲何要塗黑啊?難道去掉了胎記反倒是不好看了?”
齊雲霄大言不慚:“臣怕沒有了胎記,太好看了,叫京城的世家貴女看上,日子不消停。”
新帝一愣,繼而大笑起來:“你這可真是……快去洗掉!也叫朕看看到底有多好看!”
齊雲霄就被太監引着去隔壁洗臉去了。
留下個沈清瑜在御書房,乖巧無比,只怕新帝找麻煩。
可現實就是:只要人家想找你麻煩,你多乖巧都沒用。
沈清瑜聽到新帝先是讓人去請容妃,等人都下去了,新帝突然一聲冷哼:“沈氏,你可知罪?!”
沈清瑜趕緊跪下,嘴裏卻硬得很:“啓稟陛下,臣婦不知何錯之有?還請陛下明示。”
“男子三妻四妾本是正常,你卻爲了讓你夫君不納妾,特意叫他自污臉面,這成何體統?”
嘿!
這是趁着齊雲霄不在,要給自己下馬威?
沈清瑜有些明白過來,卻也渾然不懼。
她磕了個頭,這纔回話:“啓稟陛下,他臉上的黑色不是我叫他塗上去的。”
“那也是因你之故!否則朕召他回京,你爲何要跟着回來?還不是怕他在京城有了更好的親事,看不上你這個鄉野潑婦?”
這話多難聽啊?
沈清瑜不爽了:“臣婦最近得了個新的消息,原來臣婦長在鄉野,卻是衛國公之女……”
新帝挑眉,倒是沒想到沈清瑜竟然主動挑破這一層關係。
事情他當然是知道,可他卻沒想到,沈清瑜剛一見面,就把這事說了出來。
衛國公沈清瑜將自己的離奇身世解釋了一番,然後才道:“若是陛下認爲臣婦配不上清平侯府世子爺,叫他休了臣婦就是,臣婦絕無怨言。”
新帝嗤笑一聲:“休什麼休?孩子都三個了……”
齊雲霄洗完臉出來,就聽到這一句,嚇得魂都要飛,趕忙跪下:“陛下,臣心悅妻子,也捨不得孩子們沒了孃親陪伴,臣不想休妻。”
“誰要休妻?”一個女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着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