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老,也就是船長之類的職務。
一個是操做飛船內部計算機與觀測設備的觀察、領航人員。
兩個科研人員,也負責醫療、維修方面的工作。
還有一個是地位最低的清理者。
沒有配備專門的戰鬥人員,或者說所有人都是戰鬥人員。
但對無聲無息出現在船艙內部的敵人,他們有點麻爪。
歌者文明的人,身高剛到牧晨星的膝蓋,長着一顆足球大小的腦袋,軀幹纖細,四肢修長,柔弱無骨。
在普通人的肉眼之中,說他們像章魚是不準確的,只有一丟丟的相似。
但牧晨星的腦域開發已經超過了27%,可以用肉眼看到第四種原色,而他觀察世界的方式還包括了念力掃描和機械探測。
所以,對方那幾條肉眼不可見的力場觸手,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大腦袋、小身體、泛着能量暈光的力場觸手,再加上修長柔軟的四肢,真的很像直立行走的藍環章魚。
他們的肉體力量可以忽略不計,但精神力量很強,能做到一定程度的精神投射,入侵思維,感知一部分的能量波。
開着的飛船不大,是個長度五百來米扁圓形的小傢伙,抽取維度能量作爲能源,在牧晨星看來,就是真空零點能的另外一種應用方式。
飛船上裝有大功率的空間曲率驅動引擎,還裝載了不少的質量點和二向箔,以及超光速打擊武器。
引爆熵值的,壓縮空間的,破壞能量弦的,每一個都相當的兇殘,這個文明非常擅長大規模的破壞。
牧晨星認真的研究了一下這些武器的原理,還是認爲二向箔最有意思,如果能將發射速度和降維展開的速度提到超光速,這種手段纔是最無解的。
他們的飛船外殼的材質也很奇特,類似於一種參雜了大量活性分子的幾丁質甲殼,強度很高,自我修復能力相當強大。
讓牧晨星想起了超神宇宙的三角體。三角體的宇航戰艦也是類似的材料,但強度沒有歌者文明的高,或許是進化度不夠。
能量防護系統是一種很有意思的生物力場,有點腦電波的感覺,有波動,會發散,屬於削弱、偏移類的防禦措施。
見識到了不少有趣的技術,他的心情非常的愉悅,這一趟,沒白來。
按照對方的身形來看,內艙的空間很大,長兩百多米,高度將近十米,至少牧晨星進來以後並不覺得狹窄逼仄。
駕駛艙和生活區是一體通透的結構,有生態循環系統,種植着不知名的植物和菌類,空氣中的氧氣含量很低,氯氣含量很高,重力比地球表面偏弱。
“你們很聰明,並沒有貿然發起攻擊,這讓你們撿回了一條命。”
牧晨星坐在一塊有些柔軟,應該是沙發或者牀之類的鈣質聚合物上面,與對面的五個人全部建立了思維通訊。
成功建立思維通訊自然是完成了思維入侵,也阻止了他們向外界求援的行動。
對方的精神力量很強大,尤其是那個長老,但在世界控制器的心靈模塊面前,只能說強的有限。
在他們的腦海中,牧晨星瞭解了一些歌者文明的事情,他們的地位都不高,清理者最低下,稱呼自己文明的控制中心爲主核,駕駛的飛船爲種子。
時間顆粒是他們的計時單位,換算一下,一個時間顆粒大概相當於地球的五年。
飄蕩了五萬多年,這份工作可真艱苦。
清理那些向星際發射了座標信號的文明,對他們來說是順手而爲的工作。
自我囚禁的安全世界可以保留,其它的都要清理,有曲率引擎航跡的必須重點清除。
未達到探索星際的文明,不在清理範圍之內。
因爲宇宙需要低熵體。
低熵體就是生命,宇宙的熵值在升高,有序度在降低,而生命的熵在降低,有序度在提高。
所以,宇宙需要生命,即便是負責清理文明的清理者也承認,生命的存在和延續是最高層級的意義。
那些懂得隱藏自身,擁有隱藏基因與清理基因的文明,他們一般不會主動去花費精力搜尋。
因爲這不是他們的主要任務,能量和叫做大眼睛的觀測系統要關注更重要的事情,沒必要爲了那種小事浪費資源。
主核要求所有的種子,要以最節能的方式清理那些目標,所以,他們只會遠遠的看一眼,然後發射一顆質量點或者是二向箔。
主核是他們文明的最高智慧,引領着文明的發展,牧晨星在他們的腦子裏翻不到主核的詳細資料,不清楚那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是生命還是科技造物,都不清楚。
只知道主核記錄了宇宙每一個恆星的位置,將信息以點陣的方式與各種組合的位置模式進行匹配,識別出其中的座標。
能夠推算出五億個時間顆粒之前的恆星位置,也就是能夠演算二十五億地球年的恆星星際運轉。
這說明歌者文明也建立了已知宇宙的數據模型。
以他們派出大批的種子,不主動搜尋、監測恆星系內部的文明來看,算力方面應該不如大時鐘。
大時鐘的宇宙模型能夠監察已知宇宙各個文明的單個個體,算力方面比只能推演恆星位置的所謂的主核,應該要高出一個檔次。
除此之外,牧晨星就翻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了,他們的地位太低,離開母世界也太久了,接觸不到什麼機密。
至於與邊緣文明的戰爭,他們在母世界的時候兩個文明還沒遭遇,出來之後就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戰報,只知道戰事不利,具體情況一無所知。
還有全面二維化,也一樣無法確定。
“你在翻閱我們的精神體,這是不被允許的,你要挑起戰爭嗎?”那個能量光暈的顏色比較深的長老,在竭盡所能的抗拒着牧晨星讀取記憶的行爲。
可惜兩個文明的技術不一樣,他的精神力量被壓制,除了憋屈的抗議,什麼都做不了。
即便急的身上流粘液,也照樣無濟於事。
“我知道翻閱別人的記憶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爲,所以我很少這麼做,只是對你們太好奇了,希望你能諒解。”
牧晨星笑着道了一句歉,他今天的收穫不小,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