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杜伊洛,你能不能別說話了啊?”

    “對啊!我們不覺得這種行爲有什麼啊?你能不能不要擅自代表我們,代表集體啊?”

    “一個寫生而已,有什麼高雅的?我倒覺得釣魚更好玩。”

    說這話的是個美術生,他以前大大小小的寫生活動參加了不少,自己也進行過不少寫生練習。

    比起寫生,明顯是釣魚更有意思啊!

    更別說那魚看着那麼好喫!

    其他人紛紛點頭,對這位美術生的說法表示高度贊同!

    民以食爲天,他們只是想喫魚而已,怎麼就破壞集體形象了!

    杜伊洛憑什麼罵他們給華夏學府丟臉!

    ……阮瑤這個捉魚的還沒說什麼,其他人已經紛紛代入了杜伊洛的話裏,越想越生氣!

    杜伊洛直接被罵傻了!

    不是,你們怎麼回事?

    那只是條魚而已啊?至於嗎!

    而且她罵的是阮瑤,關這些人什麼事啊!

    他們什麼時候和阮瑤關係好到這麼維護她的程度了!!

    杜伊洛有些崩潰,但眼見已經激起了民憤,不敢再說什麼,默默縮到了角落裏。

    阮瑤則喜滋滋的先去門口租了個裝魚的桶,把自己抓起來的戰利品裝進去。

    “好了,咱們各自選地方開始寫生吧。”夏云云一句話把衆人的注意力拉回了正事裏。

    所有人只能先收起釣魚的心思,各自找地方擺好畫板,開始準備畫畫。

    阮瑤也拎着她的小桶,選了個地方,把夏云云送她的那套畫具拿出來……鑑於她的菜雞水平,她這次只帶了畫具裏的幾支鉛筆和畫板。

    對比別人琳琅紛雜的畫具,屬實有點寒酸了。

    ……好像是有點少了啊……

    阮瑤剛有點不好意思,結果轉頭就看到旁邊的溫南喬,正哼着小曲,把一根鉛筆放在畫板上。

    她帶的比阮瑤還少,就差把“混”這個字寫在臉上了。

    注意到阮瑤的目光,她轉頭看來:“怎麼了?”

    阮瑤微笑:“沒什麼。”

    有人比她還過分,心裏那點不好意思瞬間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溫南喬:?

    見狀,不遠處的杜伊洛雙眼又是一亮!

    對於熱愛喜歡美術、把美術當專業甚至未來職業的人來說,最討厭的是什麼?

    是對美術沒有一點尊重和認真對待的人啊!

    就算這次參團的人比較奇葩,但至少有一半是真心喜歡美術的!

    她記得阮瑤和溫南喬是一點都不懂畫的……

    只要讓這些人討厭了阮瑤,然後再讓他們知道阮瑤是夏云云給走後門拉進來的……那她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一半了!

    至於另一半嘛……這次寫生活動是有積分拿的。

    他們辛辛苦苦靠畫作才能拿到的積分,被阮瑤給靠着關係混到手……誰會心裏沒怨氣?

    有了怨氣,那討厭不是水到渠成?

    杜伊洛裝作來這邊拿東西,不小心瞥到阮瑤的樣子,驚呼一聲:

    “阮瑤,你就拿了幾根鉛筆?這能畫好畫嗎?”

    阮瑤:?

    其他人聽到又和阮瑤有關,瞬間全都興致勃勃轉頭看來。

    又有什麼樂子嗎?

    杜伊洛見衆人都看了過來,當即指着阮瑤:

    “你該不會根本沒想畫畫,只想來混積分吧?”

    聽到她這樣說,圍觀的人裏,有一半人當即微微皺起了眉。

    他們是真的喜歡畫畫,還有的準備把畫畫當成職業,所以對那種只想瞎混分的人十分看不慣。

    阮瑤:……

    還真被你說中了。

    但這種不光彩的事情實在不適合光明正大說出來。

    於是,阮瑤嘴硬道:“怎麼會?我是很認真想來畫畫的。”

    杜伊洛哈了一聲,自認看出阮瑤的心虛,越發大聲:

    “那你現在畫吧!”

    “別說什麼現在沒靈感,我們大家可都看着呢。你這要是一直沒靈感,最後丟臉的還是自己。”

    她直接把阮瑤可能的推脫之詞堵死了。

    阮瑤啊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溫南喬先開口了:

    “杜伊洛,這關你什麼事兒啊?你算什麼東西,我們怎麼畫還得被你監督?”

    這話頓時引起大部分人的贊同。

    杜伊洛說到底也只是個新生而已,憑什麼管他們?

    但杜伊洛早就想好了說辭,絲毫不懼,甚至把胸膛挺的更高了:

    “各位!咱們來這裏賺積分,都是靠實打實的繪畫的!”

    “難道你們希望自己付出纔拿到的積分,別人輕輕鬆鬆混一下午就能拿到?”

    這話一出,瞬間激起了人們對關係狗和權限狗的厭惡記憶。

    一時間,沒人再說話,全都看向阮瑤。

    阮瑤嘆了口氣。

    “本來我是想等會再畫的,既然這樣,那隻能現在開始了。”

    溫南喬:??

    她緊張地盯着阮瑤。

    阮瑤繪畫方面能有多白癡,她一清二楚。

    衆目睽睽之下,阮瑤就算想作弊也不可能啊!

    遠處,聽到動靜走過來的夏云云也臉色一變。

    她下意識加快了腳步,腦海裏已經在飛快搜索給阮瑤的開脫理由……

    其他人也紛紛放下手裏的畫具,圍過來想看阮瑤要畫什麼。

    這裏最簡單的就是畫湖面了吧……雖然要畫的很棒很逼真有很大難度,但社團也不要求大家都是專業畫手。

    所以簡單畫一下湖面是最好的辦法。

    在所有人目光灼灼的注視下。

    阮瑤動了。

    她把手伸進了剛纔裝魚的桶裏。

    她把魚拿了出來。

    她把魚往畫板旁邊移動。

    衆人心裏瞬間懂了!

    她是想把魚當參照物畫!

    這對於新手來說,確實算是一個取巧的辦法。

    杜伊洛心裏冷笑……雖然把魚當參照物畫,確實能減輕繪畫難度,但也僅限於對明暗陰影之類的處理。

    而完全不會畫的人,根本連魚的基本形狀都畫不好,更別提細節了!

    阮瑤很快就會發現她的方法有多愚蠢!

    阮瑤對旁邊人的視線視若無睹,繼續拿着魚移動……移動……

    然後——

    啪!

    把已經因爲缺氧而死亡的魚,拍在了畫板上。

    她的畫板類似於那種可擦畫板,上面沒有鋪着紙,再加上魚在桶裏被曬了半天,也有些幹了。

    只在畫板上留下淺淺水痕。

    阮瑤神色自若地把畫板上的水擦乾淨,然後拿着鉛筆,沿着魚的身體開始描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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