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爺子聞言眉目皺起。

    “繼續查下去,她當初根本沒有能力離開,一定是什麼人帶走了她。”

    “是。”

    袁岑恭敬地低下頭。

    盛老爺子這時纔回頭睨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如果可以我當然想保下她,但榮耀的道路必定會伴隨着鮮血的犧牲。”

    “.是。”

    袁岑再次應下,只不過這次卻遲疑了幾秒。

    盛老爺子擺手:“去做澄清的工作吧,無論如何她都是盛家無可爭議的大小姐。”

    袁岑擡眸望了一眼盛老爺子,冷靜的眉眼之中浮現出一絲複雜,很快他就低頭應下。

    *

    盛錦回到臨江御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

    她抱着木盒走出電梯,掃上指紋打開門走了進去。

    結果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客廳裏十分怪異的一幕——

    原本和她相隔萬里的霍鴆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他神情淡漠內斂,坐在輪椅上微垂着眉眼。

    而他對面,則是一臉警惕的齊君言,以及原本一直害怕齊君言的魍魎此時卻躲在了他的背後,根本不敢將自己露出來。

    “?”

    盛錦訝異地看着這一幕,“怎麼。”

    “錦錦。”

    聽到開門聲時,客廳中的兩人一詭就已經目光一致地看向了門口

    齊君言在喊完之後就快步走到了盛錦身邊,回頭瞥了一眼霍鴆,謹慎地開口:“錦錦,他直接進來了,還有另外一個人,不過那人先走了。”

    另外一個人估計就是晏寒了.

    盛錦嗯了一聲,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沒事,是我認識的。”

    這個舉動落在霍鴆眼裏,他眸光微不可察地一滯。

    尤其是少年仰着頭貼近盛錦,舉止間都透露出他對她的依賴和信任。

    “.哦。”

    齊君言悶悶地應了一聲,不知爲何這人出現時,他就有一種微妙的滯澀感,如果和他對視久了,甚至會產生呼吸困難的問題。

    他又問道,“錦錦,那他是?”

    “.”盛錦看了一眼從她進門起就一直無動於衷的霍鴆,笑着拍了下齊君言的肩膀。

    “按你之前的話來說,應該算正室?”

    “.”

    霍鴆和齊君言都沉默了。

    齊君言在愣怔了幾秒之後猛地反應過來,他下意識地揪住盛錦的衣角,脣角傾泄出一抹無害的笑容,“是因爲我這段時間都和錦錦住,他坐不住了嗎?”

    霍鴆無視了他這句茶言茶語,漠不關心地收回了視線。

    “這倒不是。”

    盛錦咳了聲,“我之前忘記和你說了,他剛回國,我讓他過來和我一起住的。”

    說完她便推了推齊君言的後背:“好了,沒事就去學習。”

    齊君言:“.”

    他注視着盛錦走上前去,自然的推着霍鴆的輪椅往臥室內走去,只能鬱悶的坐到了旁邊屬於他的學習桌上。

    還不忘將躲在背後一直不肯露頭的魍魎揪了出來。

    “你怎麼那麼害怕他?”

    甚至都不惜跑到他身邊。

    小黑團晃了晃,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算了。”

    齊君言嘆了口氣,“反正他來了,咱倆都要失寵。”

    臥室內。

    霍鴆慢條斯理地擡起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整理着剛被蹂躪得不平整的領帶,掀起眼眸瞥了一眼罪魁禍首。

    而罪魁禍首本人則放鬆着情緒微眯着眼,眼底滲出絲絲縷縷的饜足。

    她隨意地抹去嘴角暈開的口紅,懶洋洋地倚靠在牆壁上,問他:“你怎麼突然來了?”

    霍鴆動作微頓,“我告訴過你。”

    “嗯?”

    盛錦還沒反應過來,昳麗的眼眸中閃爍着迷茫的色澤,過了幾秒她才理解了霍鴆的意思。

    他所謂的告訴,就是之前和她說霍家之後會遷回華夏.這可真是告訴!

    不過現在人都在這裏了盛錦拍了拍手,帶着霍鴆往臥室內部走去。

    “晏寒呢?”

    “去忙其他事了。”

    霍鴆微微仰首,看着站在自己背後愉悅輕哼着調子的盛錦,很快便移開了視線。

    他想起外面的少年,以及他說的那番話——

    “你該收斂一點。”

    霍鴆冷不丁地開口。

    盛錦全當他在胡言亂語,眼睛無辜的眨着:“嗯?沒親夠?”

    “.”

    霍鴆有頃刻的啞然。

    此時盛錦已經快步走到了衣櫃面前,她打開一面的衣櫃,回頭看着霍鴆:“換套衣服?”

    她之前讓人佈置臨江御的這處住所時,就已經習慣性的提前備了一些霍鴆的衣服。

    霍鴆剛下飛機就過來了,身上還是一套名奢高定的西裝,低調內斂,在昏暗的房間中,西裝上隱藏的細節熠熠生輝。

    霍鴆沒有回答。

    因爲他知道無論他的想法如何,盛錦都會想辦法讓他按照她的想法走。

    ——那他爲什麼這麼配合?

    這個想法突兀地冒出,猶如死寂的深淵潭水中猝不及防地冒出一個小氣泡。

    不是很明顯,但足夠引起注意。

    霍鴆眉目蹙起,卻在下一瞬被盛錦轉移了注意力。

    “就這套吧。”

    盛錦從衣櫃裏隨手抽了一套還未拆封的家居服出來,在霍鴆面前將包裝拆掉,然後問他,“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

    霍鴆上前從她手中拿走了衣服,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盛錦無所謂地聳了下肩,讓他換衣服,自己則走出了臥室。

    齊君言不知何時又從學習桌上轉移到了廚房。

    “錦錦。”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回頭喚了她一聲。

    “嗯。”

    盛錦應了下,然後看向已經和齊君言黏成一體的魍魎。

    她不明所以的挑了下眉,“它這是?”

    齊君言搖搖頭,眼神同樣不解:“不知道,在那位來的時候就這樣了,連它自己也不清楚。”

    盛錦:“他叫霍鴆。”

    介紹完之後,盛錦便一直盯着魍魎,試圖通過煞氣和它交流但和齊君言的說法一樣,魍魎確實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可齊君言身上的福澤功德明明是這些詭怪的天敵,但所謂的天敵關係卻在霍鴆面前都要讓步

    霍鴆總不能比齊君言還毒吧?

    但一聯想到他那個怪病,盛錦嘆了一聲氣,“他後面都會住在這裏,你不用每天都做飯,會有專門的人過來,嗯,當他不存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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