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的事情?’
“因爲這是他們段家獨有的傳承絕技。”
一直在充當背景板的盛錦驀然開口,她饒有興味地盯着段鈺深眼裏泛着的綠光,“明魂辨靈。”
“什、什麼?”
段鈺深震驚到了。
他語氣難掩錯愕和慌亂,“我、我覺醒了?真的假的?我怎麼什麼都不清楚?”
“算你小子幸運。”
盛錦睨了他一眼,“你們家的‘明魂辨靈’雖沒有強大的攻擊性,但確十分實用,可以一眼看透詭怪的本質和它們的往生。”
段鈺深驚喜道:“好像是真的......”
難怪剛剛他看了那女詭一眼,腦子裏就突然涌入那麼多信息!
與此同時,察覺到會客廳裏煞氣猛漲,屋外守着的莫乾和丁茜破門而入,他們動作迅速的在房間的角落裏佈置了禁錮詭怪的儀器。
‘可惡!’
女詭試着逃脫,卻猛地撞上了一層深褐色的屏障。
“沒用的。”莫乾戴着專門的掃描眼鏡,看着半空中的女詭,“這個屏障不僅可以抵禦羅剎以下的詭怪,甚至會削弱你身上的煞氣。”
聞言,盛錦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該死!’
女詭謾罵一聲,兇戾的瞳孔瞪着段鈺深,柔媚的語氣摻雜着複雜的怨懟:‘我見你實在沒人要,想成全你對你好,你竟如此對我,果然男人都是薄情郎!’
段鈺深一臉莫名其妙:“我還沒怪你來整我,你反而倒打一耙?!還有誰說我沒人要!”
丁茜擡了擡眼鏡腿,突然喚道:“敖桂英。”
女詭身形一滯。
下一瞬,它的身形陡然膨脹了起來,烏黑的長髮更是不斷生長蔓延,幾乎要佔據整個客廳。
原本溫婉的容顏不在,只餘下慘白的、憤恨而死的臉龐。
丁茜冷靜的繼續說道:“愛憎鮮明的女子,因心上人高中狀元后移情別戀,含恨自殺,死後化作冤魂索命......古書上因此將被負心人所累自殺的女子稱作桂英詭。”
敖桂英身上煞氣四溢,它尖嘯道:‘是他的錯!我全心全意對他,努力資助他考取功名,他又對我做了什麼?!’
它被刺激的身上的煞氣愈發濃郁,莫乾手中的儀器幾乎要抵達極限,發出一陣明亮的紅光警報。
“它要失控了,小丁,制住它!”
段鈺深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證這一幕,之前它連特製眼鏡都不給佩戴,更別提出任務了。
他潛意識的靠近了從始至終都很從容的盛錦,小聲問道:“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
盛錦睨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額......”
段鈺深一臉摸不着頭腦,撓了撓後腦。
“段家先祖靠着這一絕技,曾幫助過不少冤魂,也幫助過那些迷失在執念中的詭怪......”
盛錦娓娓道來,“善,是對你們家族傳承絕技的概括,你們對這種有意識的詭怪抱有很大的寬容心,尤其是在知曉它們的往生之後。”
“.........”
段鈺深若有所思。
丁茜的佈置已經結束,只要莫乾一聲令下就可以發動儀器將敖桂英絞殺在屏障之中。
“等等!”
段鈺深深呼吸一口氣,主動向前邁出一步。
丁茜和莫乾對視一眼,不明所以的喚了一聲:“小段?”
“讓我試試吧茜姐。”
段鈺深一邊說着,一邊又朝敖桂英邁進了一步。
敖桂英看到他立馬又想起了剛剛被拒絕的事情,身上的煞氣霎時波動的更厲害了。
‘薄情郎,你還有何話可說!’
段鈺深嘴角一扯,語氣十分無語:“我怎麼就薄情郎了,我又沒承諾你什麼。”
敖桂英氣急:‘呵,你們男人都是一套話術!即使許諾也必定會毀諾。’
段鈺深:“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爲什麼會被那負心漢辜負?”
敖桂英愣住。
原本膨脹叫囂着的身軀逐漸縮小,它一臉狐疑的湊近段鈺深,眼眸眯起認真的問道:‘爲什麼?’
段鈺深雙手攤開:“我就說你戀愛腦,挖幾百年野菜都救不回來吧!居然到現在都還不明白。”
‘你!’
眼看着敖桂英又要生氣,段鈺深的身軀微不可察的一顫,但還是勉強穩住了。
“你先聽我說完。”他清了清嗓子,“你用盡全身家當去資助他,僅僅是因爲他只需用動用口舌的諾言?”
敖桂英努力爲自己辯駁道:‘可我們許下了山盟海誓!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呵呵。”
段鈺深冷笑一聲,“男人的話,騙人的鬼。這種不用付出什麼代價的誓言也就你傻傻的將全部身家都賠了上去。”
“依我看,你就是對他太好,纔會讓他忘乎所以,忘恩負義的!”
敖桂英被段鈺深這擲地有聲的話語嚇得一怔。
她一開始的信誓旦旦逐漸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可我們彼此互通心意,不應該全心全意對他好嗎?’
段鈺深諱莫如深的搖搖頭。
“問題就在,對他太好了,讓他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敖桂英已經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一臉虛心的求教道:‘那我要怎麼做?’
一旁的幾人:“.........”
“額——”
段鈺深突然卡了殼,用着求救的眼神望向盛錦。
盛錦嘴角一扯:“他在教你眼光放遠一點,若你同時和幾個人交往,幾番比較之下自然能知曉誰是真心實意的對你。”
敖桂英眼前一亮,搶答道:‘就像你剛剛考覈那些女人一樣!’
盛錦點頭:“對。”
段鈺深勉強將話術圓了回來,一臉諱莫如深:“所以你知道自己爲什麼一直想不明白了吧。”
‘我知道!’
敖桂英慎重其事的點頭,‘是我談的男人不夠多。’
“對就是這樣!”段鈺深連忙接上,然後各種誇讚的好話不要錢的往外說,“姐姐你有錢有顏又有才,什麼男人找不到,像你這樣出色的女人就應該一次性交往三四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