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着粉紅BOSS等人來到了診所,或者說私人療養院三樓的肖囂,也看到了那些被粉紅少女幫搭救出來的“瘋女人”,她們都被關在了一個巨大的房間裏,裏面牆壁被貼上了厚厚的軟膠裝飾,但饒是如此,她們也被捆着雙手,披頭散髮的腦袋,不停的向牆上撞着。
外面走廊裏,還有一羣穿着褲衩的枯瘦男人,正向醫生告饒着:
“不行了,我真的頂不住了……”
“……”
而半禿了頭的診所醫生正嚴肅的向他們說着:“年輕時候,我也是這麼過來了……”
“所以我自願從待遇優厚的三甲醫院,來到了這裏發光發熱……”
“……”
肖囂沒有和這些醫護人員說話,好歹自己現在也是被BOSS捧着的特殊引進人才,沒必要跟這些小弟級別的人對話,他只是不動聲色,徑直向着這個房間走去,心裏做好了準備。
僅僅只是一靠近,他便忽然心驚肉跳,從她們身上嗅到了濃烈的腐臭味。
那腐臭味,竟似可以穿透牆壁,直接鑽入鼻孔。
不用拿出監測設備,便可以確定這些人與剛剛那個女人一樣,達到了畸變的臨界點。
看樣子,只有用老唱片機來幫她們淨化了。
只不過,自己也沒想到數量這麼多,足有八九個人。
說不定,這些女人身上的痛苦物質都被老唱片機吞噬的話,她就直接達到了強化的標準,而按照之前軟軟跟自己說過的原理,一旦這些特質物品體內的痛苦物質達到了極限,便立刻就會面臨自身畸變或是強化進階的可能,而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直接畸變……
自己多少也是有些擔心的。
賭狗總是要面臨這些挑戰與危機。
但還好,自己不是賭狗,自己可是拿到了老唱片機的保證書的。
這麼想着,肖囂便放鬆了下來,向身邊點了下頭:“把門打開,我要進去。”
“好的好的……”
粉紅BOSS第一個反應了過來,連連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其他人,表情瞬間冷酷:
“沒聽到嗎?快打開。”
“……”
醫生護士慌忙上前。
倒是旁邊那幾個枯瘦的男人吃了一驚,呆呆看向了肖囂:
“這同行哪裏來的?”
“直接就要闖進去嗎?”
“他憑着自己的專業技能,已經得到了大BOSS如此程度的尊敬嗎?”
“誰說我們這行沒有未來的?”
“……”
“吱呀……”
上了鐵鎖的大門被打開,肖囂並不遲疑……實際上遲疑過了,只是速度太快,沒表現出來……反正外人看來,肖囂只是神色平靜,腳步從容,淡定走了進去,甚至還有種冷酷氣質。
但也就在他走進來一瞬,房間裏披頭散髮的女人,同時轉頭看向了他。
貪婪、兇狠、饞涎欲滴,猶如被一羣發春的貓圍在了中間。
那恨不得將人直接生吞下去的眼神,看得病房外衆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真的可以?”
不僅是那些醫護人員,就連高寧,心裏也不太有底,看向了身邊的兔子耳朵。
而兔子耳朵則是微微抿緊了嘴角,低聲道:“他跟我們,不是一類人。”
高寧不解:“再不是一類人,腎總是隻有兩顆的吧?”
剛想細問,便忽然感覺不適,皮膚上像是滾過了一層無形的電流,瞬間汗毛炸起。
她如見了鬼,猛得轉頭,卻發現眼前忽然漆黑一片。
走廊裏的燈光,竟不知爲何,忽然之間同時熄滅了,應急燈亮了起來。
由下而上,照得每個人臉上雪白一片,呼吸都瞬間摒住。
在場衆人全都被這種見鬼似的變化嚇了一跳,慌忙擡起頭來,呆了半晌,那個禿頭的主治醫師才忽然一拍大腿:“壞了,怎麼在這時候停電了?我還有個病人在手術檯上呢……”
一邊喊一邊向手術室衝去:“拿蠟燭,拿手電,那邊還進行着手術呢……”
“順便通知燒人的做下準備……”
“……”
護士們頓時忙亂了起來,走廊之中一片騷動。
但粉紅BOSS卻興奮的上前,小臉緊緊貼在了窗戶上,死死的看向房間裏面。
高寧也警惕之心大起,她這時看不懂BOSS跟那個有些神祕氣質的引進人才究竟在做什麼,但卻感覺,從那個人進入病房開始,便忽然有種詭異莫名的氣氛,瀰漫在了周圍……
她甚至下意識的把槍掏了出來,但卻不知該指向誰。
“噔噔噔噔……”
“……”
正當所有燈光熄滅,應急燈下,詭異氣氛拉到極點時,忽然有一陣怪異的音樂響了起來。
鬼氣森森,是一首名叫《PARIS》的純音樂。
衆人心裏都是一驚,猛得轉頭,看向了一個保鏢。
對方臉色尷尬,慌忙拿出手機,掛掉了這個不合時宜的電話。
可莫名其妙的,隨着這手機鈴聲的出現,衆人腦海裏,便都開始迴盪這個旋律。
就如一種奇異的污染,冷不丁聽到了這個旋律,便一整天都在腦海裏迴盪。
同一時間,走進了病房之中的肖囂,則藉着外面傳來的應急燈光,看到了房間裏那些女人的輪廓,看到了她們有的爬到了天花板上,有的掛在了牆壁上,有的伏在地面。
一張張貪婪而僵硬的面孔,只有一雙眼睛晶晶發亮。
“真嚇人啊……”
無形的恐怖氣氛,讓他也有點慌,但卻勉力撐住,只露出一張冷靜的臉。
“想要是嗎?”
他低聲向着老唱片機說道:“那就去吧,都給你!”
……
……
“啪啪啪……”
在他這句話出口的瞬間,診所上下,電線連接之處,忽然同時竄出一串串火花。
“嗚嗚……”
房間裏的那些女人,也已經按捺不住,忽然同時口中發出了貓一般的尖厲叫聲,同時向着肖囂撲了過來,微弱的燈光下,肖囂像是站在一羣怪物之間,身材單薄如被盯上的獵物。
可同樣也在這一霎,她們腦海裏盤旋許久的旋律,忽然交織在了一起。
如同一片無形的潮水涌入了病房之中,又與那些瘋狂的女人體內某種物質形成共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