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燈火昏暗，祁無邪的五官格外幽深，銀色的眸子卻比天上的星辰還要亮。
“陌……陌胤……”黎洛結結巴巴地說，更聰明的做法是說謊，因爲她不需要系統就能感知到祁無邪生氣了。
“爲什麼見他？”祁無邪盯着黎洛的眼睛問。
“是他來找我的……”黎洛低着頭，語氣低微。
祁無邪拉着黎洛的手，氣急敗壞地把她拉下車。
黎洛手被握得生痛，但她根本不敢反抗。
“尊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黎洛眼眶裏蓄滿淚水，是陌胤要來找她的，還給她下蠱。
“我還中了……”黎洛本想說出蝕心蠱三個字，卻發現怎麼也開不了口，而且她胸口一痛，整個人面色慘白。
“你怎麼了？”祁無邪看到她的不對勁。
黎洛擺擺手，“我……”
“是陌胤嗎？他對你做了什麼？”祁無邪逼問。
黎洛很想全盤托出，但是有什麼東西哽在她的喉嚨裏，世界的意志又一次降臨在她身上。
祁無邪皺着眉，他緊緊握着黎洛的手，卻感知不到她的任何想法。
不知從何時起，兩心通失效了。
“黎洛！你回答我！”祁無邪兩隻手捂着黎洛的臉，兩人四目相對。
黎洛雙眼蓄滿淚水，委屈又惱怒，祁無邪則是仔細探查她的每一個想法，卻是泥牛入海，枉費心機。
“尊上，別問了……我沒事。”黎洛推開祁無邪。
祁無邪一下子變冷了，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黎洛拂袖離開了她。
回到幽瞑宮，玄裳迎了上來，看到黎洛完好無損地回來後，格外開心。
“小姐，你真的嚇死我了！”玄裳喜極而泣。
黎洛神色疲倦地安慰道：“沒事，我想睡覺了。”
玄裳點點頭，又問道：“小姐，你知不知道，宮裏都傳你是人族的棋子，我還罵了他們一通！真是豈有此理！還有尊上，他沒有爲難你吧，你去哪裏了？”
黎洛看着玄裳，不由地問道：“你真這樣覺得嗎？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在我和祁無邪之間選擇一個人，你選誰？”
玄裳一下子慌了，“小姐，不會的，我不相信你是人族棋子，你不要嚇我啊。”
黎洛心緒複雜，她笑了笑：“我不是，你放心好了。”
怎麼辦呢？陌胤給她下了蝕心蠱，祁無邪這些天又莫名其妙冷落她，她只想要好好活着啊，怎麼就這樣艱難？
玄裳鬆了一口氣，她走上前來，握住黎洛的手說：“小姐，尊上待你這樣好，你不會背叛他的吧！”
“我待你也很好啊，你會背叛我嗎？”黎洛反問。
玄裳立刻搖頭：“不會！要不是小姐，我爹早死在監獄裏了。”
黎洛這次是真笑了，她來到窗邊，看着魔域常年不變的冰藍色天幕，心緒翻飛。
陌胤是男主，這個世界是偏向他的。
祁無邪是反派，而她只是一個配角，卻要在男主和反派當中選一個，何其難啊。
她可以兩個都不要嗎？可惡的系統又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