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罈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啪的一聲,粗陶瓷碎了一地。
緊跟着,骨灰罈中,無數嗚嗚的哭泣聲傳來,一道道灰煙升了起來。
灰煙扭曲,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隻只惡靈。
其中,有惡靈披頭散髮,一身白衣,身體浮空,溼漉漉的頭髮上有液體不斷滴下,順着腳掌滑落地面,一落地就化爲惡臭黑水。
還有惡靈屍首分離,手上持着一隻木棍,木棍上用血色麻繩吊着自己的頭顱。
頭顱中,細長如同蛇一樣的舌頭伸了出來,臉上現出詭笑。
還有惡靈分不出前胸後背,完全沒有臉。
甚至還有惡靈手上拿着一根白綾,正一次次的往自己的脖子上系去,但立刻呼吸困難,雙眼翻白……
……
這些惡靈,剛一出現,就發現了祁堂主他們,於是激發兇性,一個個嘶嚎着向祁堂主他們衝去。
“放肆!”
祁堂主怒吼一聲,眼看惡靈襲來,卻十分鎮定,突然拿出一枚道符樣的東西,用力一捏。
於是,道符中,立刻散發出一道道黑氣。
每道黑氣直接衝入了一隻惡靈的身體當中,所有的惡靈,都在瞬間慘嚎了起來,顯得痛苦至極。
“孽畜,竟然還敢噬主,若非急着將獵物運出城去,非好好收拾收拾你們不可。現在,聽我命令,進入城中,給我製造殺戮,讓泰興城亂起來。”
說着,伸手往泰興城深處一指。
嗚嗚!
剛剛受到教訓的衆惡靈,聞言根本不敢反抗,立刻順從的向城中衝去。
祁堂主見此,立刻一笑的收起了道符。
“祁堂主好手段!”
李兆武和陳家兩人,立刻大聲對這位祁堂主奉承了起來。
祁堂主也不以爲意,手一揮,下達了命令,“惡靈鬧事,泰興城大亂,趙王綸和他手下的銀衛們,焦頭爛額,更加不易分出精力追趕咱們了,快走吧!”
“是,祁堂主英明啊!”
李兆武和陳家兩人,聞言更是大肆對這位祁堂主奉承了起來。
接着,他們趁着夜色,驅趕着羊羣,走出了古舊的院子。
出院之後,跟着祁堂主,更是一路向東,直接向着城牆邊上走去。
惡靈的確讓泰興城亂了起來,很快就從多處傳來惡靈殺戮的動靜,銀衛們只得被迫出來阻止惡靈。
這種情況,讓祁堂主,李兆武和陳家他們,越發的放心了起來。
泰興城如此混亂,趙王綸更加的沒有精力管他們了。
在祁堂主的帶領之下,一路上敏銳的避開泰興城的銀衛,很快,衆人一行就到了東邊的城牆邊上。
祁堂主看向李兆武。
李兆武哈哈笑道:“終於輪到本人出手了,祁堂主,陳家,請退後一步。”
祁堂主和陳家聞言,都相繼退後,等着此人施行。
李兆武走到城牆邊上,突然伸手到懷中一摸,很快就拿出一個黑乎乎的物體出來。
這物體,竟然是一隻人手,只是卻是黑色的,指甲極長,手上,更是不斷散發出逼人的惡臭之氣,讓人一聞之下,就忍不住想吐。
而李兆武,對此怪手,非但不嫌棄,在拿出來之後,還特意低頭聞了一下,一副十分欣悅珍惜的樣子。
祁堂主和陳家看在眼裏,都不禁面現嫌棄之色,卻都沒說什麼。
接着,李兆武此人拿着這怪手,走到城牆邊上,握着怪手在城牆上一劃,與此同時,李兆武此人,更是直接將一團法力,輸入到了怪手當中。
說也奇怪,隨着法力的輸入,怪手中,立刻有黑色更加腥臭的渾濁液體溢了出來,被李兆武塗抹在城牆上,並最終,在城牆上畫了個巨大的圓圈圈。
驚人的事情發生了,城牆上,被黑色腥臭液體塗抹到的地方,竟然立刻快速腐蝕了起來,不多久,其上的堅硬土石,就變成了豆腐一般的鬆軟。
伴隨着噗的一聲響,整個城牆,李兆武所畫的那個圓圈圈,立刻以黑色腥臭液體塗抹的邊緣爲界,整個被李兆武輕鬆一拳砸穿了,轟隆一聲,飛了出去,落在了城牆的另一邊。
城牆上,也立刻現出一個巨大的圓形洞口出來。
“不錯!”
祁堂主見此忍不住點點頭,接着,好奇看向李兆武,“這就是那隻殭屍手臂吧?腐蝕性不低,原主怕是至少也是毒屍層次了吧?”
“是毒屍,祁堂主如果喜歡的話,屬下願意將這條手臂奉敬給祁堂主。”
李兆武見祁堂主關心自己手中殭屍手臂的來歷,頓時欣喜起來,一副獻媚想要討好對方的狀態。
“不必了,區區一條毒屍手臂而已,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祁堂主揮了揮手,一臉不以爲意的樣子拒絕了。
區區一條毒屍手臂而已,在李兆武眼裏屬於寶物,在他看來,卻就不過一般了,自然是吸引不到他。
不過,儘管如此,對於李兆武的乖覺奉承,祁堂主心裏還是頗爲欣喜的。
“走吧!”
一揮手,祁堂主當先帶頭從圓圈中走出了城。
李兆武和陳家兩人,急忙驅趕着羊羣跟上了。
一行三人,驅趕着羣羊,在出了城之後,繼續前行,一直往東。
眼看着走了二三里路,祁堂主突然笑道:“再往前去,再過半里路,有一座橋,出了橋之後,就是樹林了。”
“一旦進了樹林,地形隱蔽,趙王綸他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追不上咱們了。”
“祁堂主英明!”
李兆武和陳家兩人,聞言連忙奉承。
祁堂主點頭滿意的道:“這次,你們兩個也算是立功了,回去都有重賞。”
李兆武和陳家兩人相視一眼,越發大喜了起來。
陳家期待的問,“祁堂主,我能要求賞賜一本祕籍嗎?”
祕籍,在這個世界,屬於極其珍貴的東西,一般情況下,想要弄到一本像樣的祕籍,都需要一定的途徑。
幹天會內部自然也不例外。
而這陳家,想要一本好的祕籍許久了。
祁堂主點點頭,“自然可以,只要你貢獻足夠,要什麼樣的祕籍都可以。”
陳家一聽大喜。
李兆武笑了起來,笑望陳家,“陳家,你老小子走運了,出門一趟,就能弄到一本祕籍,怎麼看都值了。”
“難道你沒走運?你這次立功,比我還大吧?”
陳家一臉不以爲然的樣子反駁。
祁堂主卻沒興趣聽兩人辯論,揮揮手,命令道:“快走吧,前面就是石橋,過了石橋,就安全了。”
李兆武和陳家一聽之下,都不說話了,一起加快腳步,驅趕着羣羊,跟着祁堂主,迅速往石橋的方向疾行。
沒多久,前方,石橋就赫然在望。
“快走,過了石橋,就安全了!”
祁堂主大喜的帶頭往前走去。
李兆武和陳家兩人同樣欣喜,加快腳步驅趕羣羊跟上。
過了石橋,就安全了。
眼看着三人,眨眼之間,就走到了石橋的邊緣,正要走上石橋。
然而,這時,一個冷漠的聲音突然響起,“天干會的祁堂主,本人等候多時了。”
祁堂主,李兆武,陳家,三人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臉色都不由得大變起來。
李兆武和陳家兩人面如死灰,連祁堂主,都變得慌亂了起來,失聲大叫,“趙王綸,你怎麼知道我們走哪條路?”
石橋下面,突然傳來啪啪啪的拍手聲響,於是,立刻,收到命令的石橋兩邊,突然亮起了一根根火把,一羣銀衛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過來。
同時現身的,還有銀衛的組長趙王綸。
其站在石橋另一頭,直接向着祁堂主他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