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方式不喜歡都是次要的,她如今是不僅要習慣這裏的生活方式,還要帶着兩個奶娃娃,兩個半大哇哇逃荒,路上的艱辛萬不是有個空間就能解決的。

    她需要拉些人品沒問題的人熟絡,融入,這樣一來,有事也不會孤立無援了。

    而融入的第一步就是,不能太小氣,要給人足夠的暗示,讓他們覺得跟她相處有利可圖。

    如果對方利用她,她就一樣利用對方,如果對方在這過程中真心帶她,她就回以真心。

    高白氏在夏七月衣袖遮擋中摸到了雞蛋,眼神都亮了起來。

    也同樣不動聲色的接過,嘴上卻也說着掩飾的話“都是一個村兒的,一點小忙,七月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以後有什麼事直接找我,嬸子能幫就幫襯着你,知道女人帶着兩個這麼小的孩子逃荒不容易!好了,你照顧孩子吧,你高叔那邊也得照顧着,他也傷心了!”

    高白氏說完就走了,不過手裏握着兩個金疙瘩,心裏被感動的滿滿的。

    她沒閒心去探究這雞蛋是從哪兒來的,她現在滿心都在惦記自己的大孫子和受傷的老頭子能喫上一口有營養的東西了。

    見她離開,安王氏倒是沒有走,蹲下來把可兒正了正身子,然後示意夏九月把軒兒也放下,幫着夏七月姐弟三個給兩個孩子簡單做了一個遮擋,既遮擋陽光,也遮擋風沙。

    “這樣也能讓兩個孩子睡的踏實些,七月啊,你們也休息會兒吧!咱們這隊伍要走也得中午了,你們在這兒好好休息,走的時候嬸子過來找你們!”

    安王氏像是他們的娘,面面俱到的給安排好,然後還要急匆匆離開。

    夏七月看着兩個孩子不再不安的扭來扭去,也沒有說夢話了,安穩的睡着,放下了心來,站起身去握住安王氏的手,同時在她手上放了一個饅頭。

    安王氏卻不接,推着,可是兩個人動作又不能太大,怕旁邊的人看到,只能小聲說“七月,你們留着喫,給兩個孩子喫!我們還有東西喫呢!再說了,那麼些狼肉呢,一會兒剝完了皮還得分發下來,到時候就有肉吃了!你留着吧!”

    夏七月卻沒收回來“嬸子肉是肉,糧食是糧食,佳佳需要營養,族長叔跟幾個兄弟也都受傷了,雖然不多,可好歹分一口給他們喫!放心吧,我們有喫的!”

    兩個人說話在外人看起來,就是兩個人握着手在說悄悄話,沒人會懷疑到兩個人的手中如今正有一個大饅頭。

    最後安王氏還是接受了夏七月的饅頭,夏七月也顧不上對方會不會懷疑她饅頭的來歷,問就說從柳林縣買的好了。

    想好了藉口,她轉身,又整了整剛纔幾人用幾根木頭和被褥圍起來的小撿漏帳篷,鑽了進去。

    雖然這裏血腥味兒重,可是眼下不喫飽肚子不行,危險隨時會來臨。

    她花十個金幣買了五個饅頭,不過兩小隻還在睡覺,只能姐弟三個就着涼水吃了熱饅頭。

    空間裏剩下的金幣只有三十個,她現在急需進空間收穫小麥,可是眼下的狀況讓她離不開。

    處處危險不說,兩小隻還沒醒來,還發着燒,雖然溫度低一點了,可還是在發燒,她不停的替換着帕子給兩個孩子敷額頭,還每隔一會兒替他們擦一下身子,以這樣來做到物理降溫。

    條件太過撿漏,讓她沒辦法的同時,也下定了決心,等到下一個城鎮,她還得進去,多買一些必備的物資。

    她也是傻,在柳林縣的時候就該買的,放在空間誰都看不到。

    雖然空間裏地方不大,可放一些必備的藥,一些用得着的被褥啊衣物之類的還是可以的。

    雖然喫食買不到,可衣服被褥藥物這些還是能買的到的。

    里正這邊,在家人的哭哭啼啼中,把死者埋了,又開始着手剝狼皮,分肉。

    按人頭分的,不過死者多分一倍的肉給家人,傷員也給多分一斤。

    因此,老安婆子又鬧了一通。

    因爲他們家只給安子昊多分了一斤,而其他人沒有受傷,一個被咬的安子康,因爲葛明玉的做派被裏正無視了

    可是老安婆子鬧起來說他們家有三個傷員,應該多分三斤不是一斤。

    她說的三個人,明顯是把葛明玉也算在內了,不過周圍看着的人卻一臉的嫌棄。

    呸!不要臉。

    這場鬧劇沒能鬧起來,因爲里正着急呢,探路的人已經回來了,說了拐個彎穿過林子往南走,十里地有個小鎮。

    他們得趕緊去纔行,雖說是小鎮,可肯定有大夫。

    夏七月這才分到了五斤狼肉,本來要多給分一斤,她沒有要,孩子是葛明玉害的,跟村裏人無關,她該報仇報仇,卻不給村裏添亂。

    如果她接受了這多出來的一斤,那肯定也有不少人要鬧騰,她不想惹麻煩。

    分完了肉,大家都沒心思喫,趕緊該扶的扶,該背的背,互相攙扶相互幫助穿過樹林往南邊小鎮趕去。

    可兒跟軒兒還是有些迷迷糊糊,不過好在已經醒來了,也能自己坐在揹簍裏了,不過燒卻退不下。

    喝了不少水,卻蔫兒了吧唧的不想喫東西。

    夏七月沒法,只能讓兩個孩子儘量多喝點水。

    雖然燒不了水,不過空間泉水也是頂好的,兩個孩子聽話,難受也不出聲。

    葛明玉一直嚎叫着,兩條腿都有傷,切!雖沒有傷及骨頭,卻是肉都扎透了,走不了路。

    被安子康放在幾根木頭臨時拼接的板子上拖着。

    路又不平,加上兩歲的兒子她也得抱,一顛簸就碰到傷口,嚎叫聲就沒有斷過。

    兩歲的兒子一直跟着哭,五歲的女兒跟着爹孃走在後面,一路拖,最後走在了所有人後面。

    這時候葛明玉又不幹了,她怕後面有狼追過來第一個死的就是她,嚷嚷着讓安子康快點拉。

    好在安子康有些怕媳婦,平時也聽慣了葛明玉的話,胳膊被狼咬上的傷口不大,一路就這麼拉着葛明玉艱難的往前走。

    夏七月冷冷的聽着葛明玉的謾罵,現在她不計較,是因爲兩個孩子還發着燒,她顧不過來,不過來日方長,且有的罪受了。

    而老安婆子…一路哼哼着背上一個行禮,嘴裏不停的草抱怨被安老二安子航扶着一路艱難行走的安子昊。

    如果他沒受傷,老安婆子是不用背行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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