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纔會做選擇,我!都不要!”

    夏七月果斷拒絕了裴恆。

    可第二天中午,裴恆特別準時的出現在了小院兒,看的夏七月那叫一個頭疼。

    可是她今天沒心情做美食,所以中午喫的是家常便飯,裴恆不滿足,要求給他做一頓美食。

    夏七月被纏的不行,給他做了一個雙皮奶。

    因爲雞蛋,糖,牛奶她是最不缺的東西,一做就做了很多,正好當下午茶給其他人喫。

    裴恆喫的停不下來,豎起大拇指說好喫。

    夏七月搖頭,這喫貨,真容易滿足,如果有烤爐的話她其實還能做出更多美食來。

    其實,今天她準備去給安子辰立一個衣冠冢的,雖然沒有感情,可起碼還是孩子們的爹。

    可是一時選不定墓址,手裏拿着安子昊給她的護身符,就這麼琢磨了一上午,還是裴恆過來才把她的思緒打亂。

    喫過午飯裴恆就火急火燎的走了,他得回去上課,不然夫子該氣瘋了,到時候神仙都救不了他。

    下午,夏七月正準備去買點花生回來,剛出房門迎面就撞上了安子昊,他神色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裏。

    “怎麼了老五?”夏七月問。

    “四嫂,我下午早點回去…王嬸兒給我說的那家人要上門。”

    “這麼快?你不是昨兒纔跟王嬸子說嘛?”

    安子昊撓撓頭“是村裏老王家那個寄養在叔父家的孤女,王嬸子一說就答應了…”

    對夏七月,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實話實說。

    眼裏卻黯淡無光,沒有一點要成親的喜悅。

    夏七月點頭,不過記憶裏,安子昊說的那個王家丫頭她沒什麼印象,卻也知道王嬸子不會害了他們就對了,人品應該很好,加上是孤女,沒有什麼牽絆。

    安子昊提前走了,一切看在夏九月眼裏,她雖什麼都沒有說,可心裏不好受,提起籃子就出去買菜,順便轉移一下注意力。

    _

    悅來客棧!

    一直昏迷到第二日早上才醒來的男人,醒來一時都回不過神,看着客棧的房間愣了好一會兒。

    回頭瞥見枕邊的紙條,拿起來一看纔想起來昨夜的事情,是有個小丫頭救了他,可坐上馬車沒一會兒他就昏迷了。

    他的弟兄都死了,他拼力把追兵全部幹掉,自己也到了極限,能夠逼迫自己清醒着一點點挪到馬車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去拉住馬車求救,已經是他最大限度。

    暈過去之後的事情他就不記得了。

    看完信,本是陰雲密佈的冷臉上破碎出一絲笑意,轉瞬即逝,從懷中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叫來了店小二。

    “咦?這位爺,你夫人何時出去了?”店小二有些好奇的問了一聲。

    此時房中並沒有不妥之處,他也是坐在牀上,腿上還蓋着被子,大腿後的傷口也看不到,所以店小二隻看到了夏七月不見了。

    “夫人?”男人低沉的聲音重複一遍。

    店小二趕緊狗腿的上前替夏七月說好話,畢竟他還收了人家二兩銀子的小費呢。

    “是啊,您夫人擔心您喫醉酒身體出什麼問題,還連夜讓小的請客大夫來給您請脈呢!還給您沐浴,您可真是有一個好夫人!”

    牀上的安子辰眼神微閃,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乾淨的衣服和…一身的酒味兒。

    “呵…還真是個聰明的小丫頭…”他低聲說了一句。

    店小二沒聽清楚,開口詢問“爺,早膳要送上來嗎?”

    安子辰擡頭看向窗邊,看着大大的刺眼的太陽“何時了?”

    “午時了!”店小二老實回答。

    “送些喫的過來就行!”安子辰說。

    都午時了還早膳呢,這要是在軍營,他非重大三十軍棍不可。

    對了,眼前這陰沉冷漠,滿眼殺氣的男人就是夏七月那個昨兒才收到死訊的相公安子辰無疑了。

    夏七月送走了安子昊之後,沒多久,里正就找了過來,是安子昊帶過來的。

    “四嫂,里正在街上碰到我,讓我帶她過來,說是帶你去領撫卹金!”安子昊先開口解釋一句。

    “快屋裏坐吧里正叔!”夏七月讓開身子請里正進去。

    可里正卻是擺擺手“我不進去了,你趕緊準備一下跟我去領撫卹金吧,再晚今天都領不到了!”

    夏七月走在里正身後,手裏拿着厚厚一沓撫卹金,足足一千兩,她都有些不敢相信。

    據她瞭解,軍人的撫卹金好像只有幾十兩吧?爲什麼安子辰的會這麼多?

    不僅她,就連里正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是知道軍人犧牲後會給多少撫卹金的,因爲村子裏也出過一個從軍之後再也沒回來的,後來給的撫卹金是三十兩。

    里正走在前面,百思不得其解,夏七月走在後面,不過她大概知道爲什麼了。

    可能安子辰有軍職在身,職位還不低,所以撫卹金比小兵多。

    “子辰家的,要不…這撫卹金分…”

    “里正叔,你想想孩子們才幾歲,再想想我一個女人,拖着兩個孩子,我還想讓兒子走仕途,官路不好走啊!再者,有這銀子,我們家軒兒仕途平順了,全族不都跟着榮光嗎?試問,咱們安氏一族還有誰能供得起學子?”

    言外之意就是,安氏一族如果想站起來,也只有靠一靠她兒子了。

    不說軒兒多聰明,也不說族裏有多少聰明孩子,光這學費就出不起。

    里正默不作聲,雖然在往前走,可步伐很慢,等着夏七月的最終答案。

    “里正叔你放心,如果爹孃真到了喫不飽飯或者生病,我身爲兒媳婦,定不會看着不管的!”

    夏七月倒不是在意這點撫卹金,因爲她手裏可馬上就要破萬兩銀子了,不缺這一點,只是老安家貪得無厭,如果她告訴了他們安子昊的撫卹金是一千兩,那他們會以爲肯定有更多,就算一千兩全給了他們,以後還會找她要銀子,沒完沒了。

    里正頓時回過味兒來,是了,與其把這銀子給了老安家霍霍完,不如讓子辰家的培養兒子,以後說不定就能借個光。

    就算給了老安家,讓不讓家中孩子去讀書還是兩說,就算去了,幾個孫子都去,那這銀子也供不到頭。

    “行!如果問就說給了三十兩,這也是有例子的!”

    次日,夏七月等安子昊來了之後,駕車帶着他去了百家村附近找墓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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