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了片刻,給尹靳川發了一條信息,隨後便重新坐回了餐桌上,拿了根筆和紙,在上面勾勾畫畫起來。手機被她放在了旁邊,不時地瞄一眼上面的動靜。

    當魏朵惦着兩個大塑料袋的菜和其他食物回來的時候,只見沈眠正抱着手機窩在沙發上,也不知道在搗鼓着什麼,看得十分認真。

    聽到了房門的響聲,沈眠瞬間擡頭,笑眯眯地起身快步走向了她。

    “讓我看看買了什麼好喫的呀?”也許是因爲在場只有自家姐妹的緣故,沈眠的聲音柔柔的,跟在尹靳川在的時候並不相同。

    魏朵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討好的聲音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過也知道沈眠的這種表現不過是爲了讓自己給她做頓大餐罷了。

    沈眠這個人,本是偏濃顏系的長相,只要她想,立刻就是一個妖嬈大美人,美的頗具攻擊性,一點兒也看不出來背地裏的鹹魚屬性。

    只不過她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平日裏總會刻意收斂許多,倒是真的被她煉出了一副十分好相處的模樣。她是十分懂得發揮自己的優勢的,強勢的時候和示弱的時候,絕對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這讓魏朵曾經有些怕她把自己弄得精神分裂了。

    “你去那邊乖乖等着,弄好了我叫你。”

    “好嘞!”沈眠歡快地應聲。

    果然在魏朵面前裝一下可憐還是有好處的,你看,這不就有大餐吃了?

    沈眠美滋滋地重新窩回了沙發上面,目光在劃過手機上的內容的時候神色一凜。

    果然,去找那個外賣小哥的尹靳川正巧發現對方差點兒被拉進了一輛車裏,若非他眼及眼疾手快,或許對方真的會變成下一個失蹤人口。

    然而,見到了對方車輛的尹靳川在抓捕罪犯的過程中卻並不是十分順利,差一點兒就能夠完成抓捕的他卻又一次讓對方與自己擦肩而過了。

    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

    “你是說對方跟你之前確認的那個不是一個人?”尹靳川的話令沈眠有些意外。

    “身高,走路方式都不對。”作爲偵查案件的老手,尹靳川對這點十分確定。

    “不會是故意僞裝的嗎?”

    “不會,如果是平時還有可能,但是在緊急狀態下,人總是會下意識地展露出自己的習慣。而每個人無論是走路姿勢還是某些小動作都是不一樣的,或許會很像,但想要改變自己的習慣,會很難。”

    沈眠看到這句話,手指無意識地摩擦着手機側面的按鍵。

    團伙作案?

    可根據尹靳川和魏朵的描述來看,結合自己之前得到的信息,團伙作案的可能性很小。

    那麼……是他們遺漏了什麼東西嗎?

    喫完午飯,由於早上醒的太早,沈眠決定回房間睡個午覺。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意外地發現,天色竟然開始變暗了。

    她,睡了這麼久嗎?

    ……

    模擬倉之中,令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他們雖然預想過那麼多隊伍在一起遲早會發生矛盾,卻沒有想過,矛盾來的如此迅速。

    靳思轍此時冷着臉聽着對面幾人的爭吵,帶着些嬰兒肥的年輕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一張娃娃臉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小不少,只是,沒有人會因此而小看他。

    合縱連橫的決策是他最先提出來的,其目的自然是爲了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分數收入囊中。

    他的性格跟自己那總喜歡放直截了當以雷霆之力快速出擊的兄長大人不太一樣,他更喜歡借力打力,以最小的代價,最快的速度來獲取最終的勝利。

    他自然明白這些人聚在一起實際上是各有心思,只是沒想到,這些新生同學與他之前的對手不太一樣,

    “當時我背後只有你們,如果不是你們做的,難道還能使我自己放棄分數不成?說好了合作卻在背後下黑手!別跟我說什麼兵不厭詐,這是作爲一名合格的指揮的基本素質問題!做了也就做了,我佩服你們,可是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那就是道德品質的問題了!”說話的人聲音憤憤,面上也因爲生氣變得通紅。

    “都說了不是我做的,真的是跟你解釋不通!”

    “說不定是有人的槍走火了呢,這頂帽子你不能硬往我們身上扣啊!就算是自己人還要防着流彈呢,要我說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

    “你們可真會給自己找藉口,還流彈!誰家的流彈能夠一次性炸傷我大半的人手?”

    “那你說你想怎麼樣?”其中一人似乎是吵得煩了,直接吼了一句。

    這話一出,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原本在控訴着的人神情一下子變得有些陰騖,他能如何?難道他還能讓這些人將自己失去的分數還給自己不成?現在他手下的人銳減,如果跟這羣人矛盾進一步升級,等待着他的自然很有可能是直接淘汰。

    現在的他十分後悔,這種狀態就像是上了賊船,可是已經沒有機會讓他脫離這條賊船了。

    他十分清楚,一旦他爲了保全自己而說出脫離大部隊這種話。

    只怕還沒等他離開,自己就會第一個被他們淘汰。

    想到這裏,他雖然不甘,但臉上還是忍着將自己的火氣壓了下來:“怎麼辦?這不是你們該說的嗎?”

    他鬧這一出其實也並不是爲了真的要對方給個說法,只是想把這事捅到明面上,最起碼接下來的時間裏,其他人想要下黑手,也需要掂量掂量其他人的目光。

    “你這個人……”

    眼見着雙方又要起衝突,一道聲音橫插了進來。

    “好了,我們內部的矛盾只會給敵方可趁之機,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靳思轍的目光冷冷地劃過了在場的人,對於這場鬧劇顯得有些不耐:“既然發現了問題,那麼在接下來大家之間的配合就相互監督,別忘了我們的盟約,解決了其他人之後我們再進行內部的排名,這樣對誰都好。”

    之所以敢定下這樣的“盟約”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們接下來幾年都是要一起作爲同學相處的,想必不會有人將場面鬧得太難看,大家多少都會有些顧慮。

    只是靳思轍他們並未想到,有些人的想法是不能按照常理來走的。

    比如,此刻的顧恨之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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