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把人帶回去調解嗎?那自然是不需要的。

    只不過,遊南星和魏朵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對方剛剛不是一直叫嚷着警察胡亂抓人,自己沒做錯事麼,這不就有一個現成的藉口擺在這裏?

    “一瓶飲料算什麼糾紛……大不了……大不了我賠給你就是了。”

    或許是眼見自己很有可能就這麼真的被警察帶回去,男人也反應過來了不對,十分迅速地改了口。

    另一邊的沈眠卻只是淡定地挑了挑眉:“賠我飲料錢……可是你剛剛那麼凶神惡煞地衝我吼,還毀了我的飲料,是不是該補償一下我的精神損失?”她這話純粹是將一分鐘之前男人所說的照搬來了一部分。

    精神損失嘛,好像誰沒有似的。

    或許是她的語氣實在太過平淡,男人頓時有種自己有理也說不清的感覺。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實在是太對了!

    他看向沈眠的目光中充滿了火氣,如果不是遊南星壓着他,說不定下一秒他就衝過來了。

    “你有什麼精神損失?”

    “精神損失這個詞不是張口就來的嗎?難道只有你能用我就不能?”沈眠輕嗤了一聲,隨即轉向了遊南星的方向:“警察同志,看來我們兩個是談不攏了。既然這樣,還是回去好好說清楚吧……唔……需不需要做個筆錄什麼的?”

    遊南星被歪着頭戲謔地看向自己的沈眠弄得心頭一跳,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自然是要的。”隨即快速地將自己的視線移到了別處。

    他原本以爲這位只是心態極好,現在看來,這“顛倒是非”的能力也是極好的。

    這讓他一時之間十分懷疑自家隊長大人給她留了聯繫方式並且聯繫對方,是不是就是看上了對方的這種……嗯……他說不上來該用什麼詞描述自己現在的感覺。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在看到沈眠那張淡定的面容的時候,他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或許是他的錯覺,有那麼一瞬間,她給自己的感覺跟隊長大人很像。

    “那就麻煩你跟我們一起走一趟吧。”魏朵快速地接過了話頭,對着沈眠眨了眨眼睛。

    幸好自家姐妹的反應很快,否則要真的鬧起來,再引來其他人,有些事就算是有理也不一定能夠說得清楚。

    在現如今的這個社會,警察這個活,實在是太難幹了!

    遊南星對着自己身後的另外兩位同事使了個顏色,對方迅速反應過來,將男人拉了起來。一行人動身往回走去。

    沈眠則步伐輕快地走在後面,反正她也沒什麼別的事情,今天想要逛的地方也逛得差不多了。

    忽然,擡眸看向前面的人的背影的沈眠忽然目光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

    隨即,她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

    原來如此,她知道那人爲什麼會被警察追了!

    與沈眠並排走着的魏朵聽見了她的輕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對於自家姐妹的反應,魏朵一向是十分佩服的,只不過……剛剛發生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嗎?

    這樣想着的魏朵悄悄靠近了沈眠,因爲兩人的走在最後的緣故,前面的人並沒有發現她們之間的交談。

    “你剛剛突然出現在前面嚇死我了,我還真怕你爲了攔住那傢伙跟他打一架。”魏朵相信,這事如果是放在之前,沈眠絕對做得出來。

    誰知道,得到的確是沈眠輕飄飄的回覆:“我親自攔他,再打一架,你們隊長付的價格還不太夠。萬一受傷了,誰給我報銷精神損失費啊。”她的眸中帶着笑。

    精神損失費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嗎?

    魏朵心中略帶嫌棄,但嘴角卻重新勾了起來。

    只聽見沈眠緊接着問了她一句:“剛剛的那個傢伙是你們隊長吩咐要抓的?”

    誰知道,魏朵給出的確是否定的回答:“也不是,原本我們按照監控循着線索檢查,誰知道這傢伙的行爲鬼鬼祟祟的,而且,在遇到了之後,看見我們轉頭就跑。這不是典型的做賊心虛是什麼?總之,一看就肯定有問題。”

    “至於我們隊長讓找的人,暫時還沒有什麼線索。”魏朵說完,語氣有些低沉。

    沈眠卻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肩:“或許會有意外之喜的。”

    “啊?”魏朵一時之間沒明白沈眠的意思,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你們之前來這裏主要調查的那個案子有進展嗎?”沈眠轉移了話題。

    說到這個,魏朵的情緒似乎梗低落了些:“進展不大,現在還在順着監控搜尋,那麼大一個大活人,總不會憑空消失的。不過……”她的語氣稍稍停頓。

    “不過什麼?”沈眠覺得她的反應有些奇怪。

    魏朵似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在思考了片刻之後才緩緩地出了聲:“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還是因爲我膽子小的緣故。我總覺得這裏接觸過的一些人有點兒怪怪的。但如果真要我說有哪裏奇怪,又說不太上來。”

    這就像是一種直覺,讓她感覺不是太好。

    “比如呢?”沈眠問道。

    “比如……這個村子的人每年在拜月節祭祀月神,看上去相當的虔誠,除了祭祀的各種東西都十分用心之外,我也觀察過了,他們有些人家裏還有專門的神位,會定期上香上供的那種。這樣看來,他們應該是相信有神存在的。”

    “可是,當我們在聊起來案子的詳細情況的時候,他們似乎對於鬼神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排斥……或許也不算是排斥,只是應該是沒有那麼相信的。否則你之前住的那家民宿的老闆也不會在牆上出現了那些字之後,第一時間認爲是房客用來訛錢的惡作劇。”

    不過,國人在信奉宗教上面,相當一部分人功利心比較重一些這些她能理解。

    魏朵想了想,接着說道:“還有他們跟警察打交道的時候的反應,看起來很正常沒錯,但是……”

    她幹這一行的時間雖然不長,卻也有一段時間了,也是有些經驗的。

    “你指的是哪些人?”沈眠問道。

    她接觸那些人的時候的身份並不是警察,所以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相比之下,魏朵的直覺顯然更加直觀一些。

    跟警察打交道的時候的反應……

    沈眠忽然想起了顧恨之在聊天的時候說到他在圖書館借了一本關於心理學的書,再加上之前入學測試的時候的接觸。對於人的觀察,顧恨之看起來似乎很有經驗的樣子……

    如果是他,不知道能不能感覺出來這種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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