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你害怕回家是爲了避免跟你小姨和母親見面。你是怕自己之前印象裏的小姨其實並沒有那麼好,反而真跟她所說的那樣厭惡你。還是害怕另外一種你更無法接受的可能?”

    沈眠擡眸看向她,面容含笑,目光卻十分犀利,使得喬家影不由心中一顫。

    “我……”

    沈眠見到她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大概率是沒錯的。

    對於一個孩子來講,跟自己家人的關係不好沒什麼不能接受的,畢竟這樣的關係已經成爲了習慣。可這跟自己的家人因爲某種原因想要害自己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沈眠看得出來,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很大。

    她終究還是嘆了口氣,面對對方這樣的狀態,也實在不好說自己覺得可能需要王最壞的方向考慮。

    於是只是站起身,走到了喬家影的身邊,伸手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發頂。

    低下頭,對上了喬家影的眼睛:“你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在警方面前的那些證詞,雖說都是實話實說,卻很有可能將自己的親人送進牢獄,是不是?”

    喬家影想爲自己僅剩的兩名親人找藉口,可到頭來只會讓自己更痛苦。於斯便陷入了某種奇怪的循環。

    “她們……都不會那麼做的。”喬家影小聲辯解着,擡頭望向沈眠的眼眶之中卻已然泛起了淚光。

    看小說上

    她們……麼……

    沈眠覺得其實面前的女孩子什麼都知道,只不過是選擇欺騙自己罷了。

    “你只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講了出來,沒有想要害誰的意思。你不是警察,大可不必在得出結論之前將所有的可能都猜測一遍。無論警方最後調查出來的結果到底是什麼,你所做的並沒有錯,你纔是真正的受害者,你只要記住這一點就夠了。”

    沈眠將自己的聲音放溫柔了不少。

    即便剛剛的這段對話其實喬家影並沒有說太多,但她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想法。

    直到又安慰了對方几句,等對方的心情平復下來之後。沈眠拿起了一直放在手中的手機,向尹靳川發了一條消息:

    明天關於喬家影的親人的問話之後,我能跟對方談談麼?

    沒等多長時間,在得到了對方肯定的回答之後,她才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書桌旁。

    她打開了抽屜,將自己之前整理過的一些線索重新擺在了桌子上。手指規律地輕敲着桌子的邊緣。

    之前尹靳川的重點其實一直都放在了喬女士的雙胞胎妹妹身上,畢竟對方是可以有作案動機的。沈眠建議他將此人與喬女士放在一起調查也是有着她的想法。

    而明天,正是警方針對這起綁架案,正式讓喬女士和她的妹妹去警局做筆錄的時候。

    第一次,沈眠希望自己的猜測並不是那麼準確。

    ……

    第二天一大早,沈眠難得起得很早。

    出於安全和某種特殊的考慮,她在前往警局的時候帶上了喬家影,不過並沒有提到她的喬女士和她的妹妹今天也會在那裏。

    到了之後,沈眠讓魏朵給喬家影暫時找了一間休息室等待,自己則在遊南星的帶領下來到了專門做筆錄和問訊的房間旁邊。隔着一層玻璃,喬女士的妹妹喬安然此時正坐在座位上,而在她的對面,正是一臉嚴肅地尹靳川。

    那是一面單向玻璃,沈眠在看到的時候就明白了過來。

    對此,她有些意外,沒想過尹靳川會直接讓自己聽到他們的對話。

    這樣想着的她看到遊南星對她指了指放在面前的耳機,於是順其自然地將耳機戴在了頭上。與此同時,另一間屋子裏面的對話也就清晰地出現在了她的耳中。

    “尹警官,關於這個案子,我想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吧?”喬安然冷哼了一聲。

    對於警方几次三番的問話顯得十分反感。

    “我又不是犯罪分子,你把我帶到這裏審問,不太合適吧。我外甥女失蹤了這麼長時間,你們警方毫無作爲找不到人也就算了,現在反而對受害者家屬刑訊逼供,我想我有合理的理由能夠向你們上級告狀!也正好讓其他人都看看現在的警察到底是怎麼做事的!”

    喬安然這話說得毫不客氣。

    而尹靳川面對這種場面顯然已經習以爲常了,無視旁邊的隊友臉上難看的神色,冷冷地注視着對方。

    直到對方說完,才緩緩開口:“女士,我想您是誤會了什麼。我們今天讓您來這麼一趟,並不是讓您作爲受害者家屬坐在這裏的。”

    “那還能是什麼?”喬安然冷哼了一聲。

    “嫌疑人。”

    三個字輕飄飄地擺了出來。

    喬安然瞪大了眼睛,眸中快速地劃過了某種特殊的情緒,如果不是沈眠一直仔細地盯着她,很難看出端倪。

    “嫌疑人?”她冷笑道:“現在的警察空口白牙就能夠隨便污衊別人了麼?”

    “事實上,我們剛剛接到了一起有組織和預謀的集體綁架案件,並且從中解救出了部分的人員,其中就有您的外甥女。只不過十分恰巧的是,嫌疑人所供述的內容之中,有人給他們專門通風報信說有一個女孩子近期在月神山附近出沒,她的身邊沒有別的親人和朋友之類的話,引導對方實施犯罪……”

    “等等,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喬安然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根據相關嫌疑人的供述,以及畫像師進行比對之後畫出的肖像,那個人的長相與您一模一樣。”尹靳川冷靜地說着,將自己手邊的本子遞了過去。

    原本靠在椅子上面的喬安然在看見本上的畫像內容之後,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只不過神情之中依然充滿憤憤:

    “就憑一張畫像能夠說明什麼?要是你們警方真的這樣簡單就能斷案的話,我要是跟誰有仇,隨便別造一個人的信息和長相,說這是對方做的,就能當作證據的話,還要你們警察做什麼?”

    對於她的質疑,尹靳川卻不慌不忙:“那麼如果不只是嫌疑人,而且還有其他受害人的目擊呢?又或者說……那個地方的監控錄像。”

    他故意在最後幾個字上加了重音。

    沈眠聽着他所說的這些,忽然明白了他想要做什麼。

    其實這些案件跟顧恨之那邊都是有聯繫的,只不過到底是什麼聯繫,可能到最後才能知道啦哈哈。

    這篇文按計劃不算特別長,伏筆已經埋得差不多,要開始正式的主劇情啦,我真能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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