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秦元結束練血後,照常去食廳喫飯。

    “張教頭!”

    往日裏到了飯店,人來人往的食廳,現在變得極爲冷清,寥寥無幾。

    不過,秦元在那幾人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面孔。

    正是臉上有着猙獰刀疤,看上去兇狠嚴厲,實則人很好的張青山。

    “正好,一起過來喫。”

    張青山見到秦元,笑着招招手,沒有往日教頭的威嚴。

    “張教頭,您過年不回家麼?”

    秦元打好特製的飯菜後,端到張青山的飯桌,好奇問道。

    這離過年沒幾天了,武館中,有家有室的教頭,都早早回家團圓。

    怎麼人到中年的張青山,還一個人留在武館呢。

    “呵呵,我和你一樣,都是孤家寡人,不過,我家人是遇到妖魔禍亂,這道疤,就是當初那頭妖魔所留。”

    張青山輕笑道,這般風輕雲淡的語氣後,是徹骨的血海深仇。

    這也是當初在黑土村,他會帶秦元回武館的原因之一。

    “張教頭,我……”

    秦元自知失言,沒想到張青山身上,還揹負如此慘禍。

    “此事同你無關,無需有歉意,再有,這麼多年了,我早就習慣了。”

    “真要說起來,我有時候還真想找個人說道說道,武館中知情的人,都會特意避開此事的。”

    張青山擺手,止住秦元的道歉,笑着說道。

    血海深仇無法忘,但他也的的確確是已經習慣,有時候說道一二,心裏還好受些。

    “可有找到那頭妖魔?”

    見張青山主動提及,秦元也沒有再故意避開,問道。

    “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在找,可惜,哪怕是以武館的情報能力,也一直沒有那頭妖魔的線索。”

    張青山搖頭道。

    “那頭妖魔長什麼模樣?說不定以後,我有機會碰到。”

    秦元問道。

    “你不要太小看妖魔了,死在妖魔手中的武者,可不計其數。”

    “你若是遇到妖魔,哪怕只是疑似,也不能去硬鋼,那純粹是找死。”

    張青山聽聞,卻是肅然叮囑,不可輕易涉險。

    秦元自是點頭,他現在實力不夠,的確不會輕易去招惹。

    但等他實力強大起來,那可就是兩回事了。

    資質的提升,這是必須的,哪怕是冒點險也必須去做。

    “你看看也好,以後萬一碰到了,記得立刻逃跑。”

    叮囑後,張青山自懷中,取出一張整齊摺疊的老舊畫紙。

    畫紙上,是一頭三尾狐,牛犢大小,通體烏黑,就連眼瞳都是烏黑,帶着詭異的光芒。

    在看到瞬間,就讓人心頭髮寒。

    這還是畫師所描畫,若親眼所見,那等詭異瘮人肯定會更甚。

    “張教頭,我看古籍記載,妖魔都有各種詭異能力,非常危險,這頭三尾狐妖魔也有那等能力?”

    秦元仔細觀摩畫像,將那三尾狐記下,問道。

    “這頭妖魔的速度很快,不,應該是非常快,我就是碰面時,差點着了道,但只要防備好,是足以將之滅殺的。”

    張青山話語中,有着強烈的惋惜,錯過那次機會後,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再碰到那頭黑色三尾狐。

    “速度極快……”

    秦元暗自記下。

    說實話,僅僅是這個能力的話,那還在正常範疇內。

    秦元記得,書閣古籍所記載的妖魔,有些甚至是沒有實體,猶如鬼魂,可殺人於無形。

    比如一片恐怖鬼霧,所過之處,一切生靈都被奪取魂魄,似是裏邊藏着地府的勾魂使者。

    又比如一片神祕山水,生靈一旦入內,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幾天後,只有些許骨架出現,真正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又比如一個提着白燈籠、人身猴面的老人,會笑着將人帶往黃泉路。

    還有滿臉天真,雙眼空洞的小孩、深山荒野中,沐浴誘人的美人、聲音和藹卻只有人頭的老婆婆……

    這些詭異妖魔,光是看古籍上的記載,秦元就感到心頭髮寒。

    相比之下,魔樹此前吞噬的那頭妖蛛,只能算是小兒科。

    這也是爲何,秦元一直讓魔樹,只在大黎山脈邊緣活動的原因。

    喫過飯後。

    秦元同張青山告別,回到住處修煉,按部就班提升修爲。

    ……

    幾天後,除夕前。

    “秦元。”

    張青山的聲音,在房外傳來。

    “張教頭。”

    秦元開門,請張青山入屋,不知張青山爲何而來。

    “明天就是除夕夜,我準備將留在武館的人都聚集起來過新年。”

    張青山詢問秦元的意見,這足以看出,他將秦元放在了同等層次。

    “這自然是好。”

    秦元笑道,沒有異議,人多熱鬧,總好過孤零零一個人。

    “那夏依水那邊,你去問問,看她來不來。”

    張青山說道。

    “夏師姐沒有回去?”

    秦元一怔,頗爲奇怪。

    夏依水背後的夏家,那可是個大族,而以夏依水的天賦,在夏家絕對是核心天驕了。

    這等天之驕子,不接回去過年?

    “具體原因不清楚,但她確實留在了武閣。”

    張青山說道。

    “好,我去問問。”

    秦元點頭,關上房門,朝武閣走去。

    很快。

    秦元來到武閣,登上二層,敲了敲夏依水的休息室,沒有迴應。

    秦元離開武閣,正要去找時,在不遠處的假山小湖前,看到了正在悠閒餵魚的夏依水。

    夏依水依舊是一身習武勁裝,勾勒高挑身軀,一頭秀髮紮成馬尾,英姿颯爽又青春靚麗……

    “夏師姐。”

    秦元走了過去。

    “咦?秦師弟,你沒有回家?”

    馬尾一甩,夏依水回頭,明眸露出意外。

    “路途太遠,我就直接在武館過年了,這樣也不耽誤修煉。”

    秦元一聽就知道,夏依水不清楚他村莊被毀的事,他也一帶而過。

    “秦師弟,你可不要太刻苦了,偶爾也得勞逸結合。”

    夏依水聽聞,俏臉露出笑容,將手中魚食盡數撒入湖中。

    “夏師姐,你怎麼也沒回去?”

    看了眼湖中不斷搶食的魚羣,秦元疑惑問道。

    “同你一樣,路程太遠,會耽誤修煉。”

    夏依水俏臉含笑道。

    “額,師姐,你說這話可不太合適。”

    秦元輕笑,自然知道夏依水是在客套,卻也沒有多問。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夏家身爲大族,情況複雜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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