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門斯只是朝着斯特利笑了一下,依舊是露出兩個小梨渦的笑容,沒有再說什麼,離開了這裏。

    亞爾林看着克萊門斯離開的背影,微微皺眉,不知道克萊門斯在發什麼脾氣。

    在太陽落下以後,斯特利本來洗乾淨了手都準備往家裏走了,甚至還在想秦滇今天給他做了什麼好喫的,可是他在路上的時候看到了被族長綁着的克萊門斯。

    族長的後面還跟了許多其他部落的獸人。

    “克萊門斯?”斯特利湊上前,想要問一問爲什麼克萊門斯被綁着了,他們要去哪。

    可是在他接近以後,那些其他部落的獸人就對他投以了威脅的眼神。

    面對着一羣食肉種族的動物,如果是以前的斯特利可能很快就被嚇跑了,這一次他依舊害怕,可是他沒有跑。

    雄性保護雌性,是根深蒂固的想法,而且克萊門斯和他的關係也沒有那麼差,就算是以前,克萊門斯也從來沒有像是其他的人一樣欺負過他。

    最主要的是他身後有人給撐腰了。

    這幫人肯定是不敢對自己怎麼樣的,因爲還有秦滇......

    於是他頂着威脅的目光走上前,族長並沒有阻攔。

    “克萊門斯,你要去哪?”斯特利問道。

    克萊門斯依舊是保持着那種開朗的笑容,他似乎是感覺即將可以解脫了,沒有回答斯特利的問題,卻說了一句:“斯特利,早點回家吧。”

    “我,我問完就回家。”斯特利不知道爲什麼,感覺自己心跳的頻率加快了,就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克萊門斯沉默了一會兒回答了斯特利:“我拒絕了優勝者結爲伴侶的請求,現在要被流放。”

    流放!

    斯特利倒吸一口涼氣,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的族長,又看着那些圍在周圍的獸人:“雌性.....珍貴的雌性.....怎麼可以流放?”

    一個雌性,被流放的後果是什麼,斯特利難以想象。

    雖然以前沒有人拒絕過與優勝者結爲伴侶,可是這並能代表被拒絕的雌性被流放。

    一旁聽到克萊門斯要被流放的其他獸人們開始竊竊私語。

    也有本部落的獸人們表示這樣太殘忍了,克萊門斯的阿姆和姆父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一旁哭泣。

    克萊門斯卻沒有任何感覺,他天生就是這種脾氣秉性,雌性的身份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個枷鎖。

    越想要得到的東西越得不到。

    無論是對一個獸人的喜歡,還是什麼其他的事情。

    他真的喜歡亞爾林或者秦滇嗎,或許真的沒有,只不過他們在這裏顯得很特殊。

    “你們不能這樣!”斯特利伸手想要去攔,卻被其他的獸人推了一把,跌倒在地上。

    “斯特利,回家吧。”克萊門斯並不想讓斯特利受傷,他勸道。

    後來也有其他的獸人來幫忙,但是最後都被族長攔住了。

    爲了救克萊門斯,現在亞爾林和其他的獸人也都追了過去。

    將這些事情告訴了秦滇,秦滇也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個事情。

    在這片大陸,有着太多秦滇不喜歡的東西,雄性和雌性之間的不平等性,又或者這些獸人們老舊的觀念。

    他從一開始就沒覺得克萊門斯有多喜歡自己或者亞爾林,克萊門斯不過是想要通過一些和其他雌性不同的行爲來表達自己的和其他的雌性不同罷了。

    秦滇雖然只是外科醫生,可是對於克萊門斯,他總覺得對方在心理方面有些問題。

    現在他接受流放,或許真實情況和心理比秦滇想的更加糟糕。

    族長早就回來了,可是他對克萊門斯的事情不發表一句話。

    任憑周圍的獸人怎麼詢問都不告訴。

    秦滇和斯特利在附近的山林,懸崖找了將近一夜,都沒有找到有關於克萊門斯的痕跡。

    其他的獸人也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於克萊門斯的線索。

    在所有人都回來以後,亞爾林卻沒有回來。

    斯特利本性善良,再加上根深蒂固保護雌性的思想,讓他難受的不行,覺都睡不着了。

    秦滇只能抱着他安慰了很長時間。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亞爾林回來了。

    就像是上一次一樣,他用獸形態帶着克萊門斯回來的。

    只不過,這一次帶回來的是克萊門斯的屍體。

    亞爾林沒有說克萊門斯是怎麼死的,那平日裏總是笑得燦爛的臉卻是再也無法露出任何表情。

    秦滇倒是看出來了,是蛇毒。

    嘴脣發紫,手腕處有毒蛇的牙印,牙印處皮膚也潰爛了。

    斯特利在看到了克萊門斯的屍體後,只是一直在哭,看了看族長,又看了看周圍圍觀的獸人小聲問:“克萊門斯......不是我們部落的雌性嗎?雌性不是最重要嗎?”

    “爲什麼要因爲一個其他部落的獸人......懲罰克萊門斯?”

    “雌性那麼珍貴,爲什麼不可以做自己的選擇?”

    爲什麼不可以做自己的選擇。

    每一個雌性最不願意迎來的日子就是狩獵祭。

    對於狩獵祭的優勝者,他們會畏懼。

    被安排的命運,與陌生獸人結爲伴侶,沒有人想要這樣。

    在場的雌性們沉默了。

    “因爲狩獵祭是千百年來留下來的傳統。”布爾雷思並不喜歡斯特利說出來的這些話。

    他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沒有雌性可以拒絕優勝者的求愛,無論是誰,都不可以。”布爾雷思又加了一句。

    “是你害死克萊門斯的,是這狩獵祭的傳統害死克萊門斯的,他纔剛剛成年。”斯特利紅着眼反駁。

    秦滇蹲下身一下一下幫斯特利順着後背,兔子被氣的紅着眼圈,渾身顫抖。

    本來應該是歸零的黑化值此時突然飆升到了50多點。

    沉睡狀態的系統被直接嚇醒來了個三連。

    【啥啊?咋了?發生甚麼事了秦醫生?】

    秦滇現在沒時間搭理他,他抓着克萊門斯的手腕說了句:“是蛇的毒液。”

    蛇的毒液。

    所有人都看向了克萊門斯的屍體。

    他們這兒的森林裏雖然有蛇,但都不是毒蛇,已經七八年沒有過蛇類咬傷獸人的事情發生了。

    所以答案很明顯,殺了克萊門斯的獸人就是昨天那羣其他部落的獸人們。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