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鶴一眼就看中了那個在酒吧裏的少年。
過於寬大的衣服搭在身體上,不知道毛長齊了沒有,坐在吧檯要了一杯烈酒,仰起頭的時候露出了漂亮的脖頸曲線,辛辣的液體從他的喉嚨中通過時喉結上下滑動。
太漂亮了,太像了。
蘇鶴不禁這樣想着。
或許是蘇鶴的視線過於直白,少年在此時也看向了他。
臉頰蒼白的看起來沒有血色,眸色極黑,還有點黑眼圈,頭髮微長還有些自來卷,沒有經過精心的打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廢病態。
在看到蘇鶴的時候,少年狹長的丹鳳眼微微彎起,脣角也勾了起來,在笑起來的時候還露出了兩個小梨渦,一下便沖刷掉了那股頹廢陰鬱的氣質,看起來有些開朗。
蘇鶴吞嚥了一下口水,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走到了少年的身前,脫口而出:“你叫什麼?”
少年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託着下巴,酒吧的彩燈打在他的臉上,那笑容看起來格外勾人,聲音也極其溫柔:“牧野。”
【宿主......】
系統小心翼翼的叫了牧野一聲。
牧野瞥了一眼那個上下跳來跳去的小光球,不想理那個恐怖的東西。
系統沉默了,系統受挫了,系統難過極了。
系統打開了聊天界面,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昨天秦滇的那句。
秦滇:和克萊門斯的相處怎麼樣?
很糟糕,非常糟糕,非常非常的糟糕。
小光球的顏色變成了藍色,它感覺自己難過的都要哭了。
事情還要回到它離開了秦滇身體後說起。
因爲申請到了讓克萊門斯成爲自己宿主的機會,可是因爲秦滇那邊的事情一直沒完成,所以系統讓克萊門斯以鬼魂狀態多停留了一些時間。
當他出現在克萊門斯的面前時,克萊門斯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無論是對他說完成任務可以復活時,還是叮囑他要好好做任務的時候,他的態度都非常冷淡。
“在新的世界,給我一個新的名字吧。”
那是克萊門斯主動跟系統說的第一句話。
放棄掉克萊門斯這個名字,就像是將過去的一切全部都擦去。
牧野成爲了他的新名字。
以前的事情牧野不準備再去想,驅逐出部落那只是句謊言,族長親自看着他死去的畫面死死印在的他的腦袋裏,一直無法消散。
即使是來到了那個小光球所說的另一個世界,牧野也沒有睡過一天的好覺。
本就單薄的身體也更加瘦弱。
系統天天看着牧野這副樣子整個球都要崩潰了,它可不想看到在蘇鶴的黑化值被清零前,自己的宿主先一步去世啊!
好在接近蘇鶴的機會出現了。
在去酒吧前,牧野又拿着系統給他的資料看了一遍。
【蘇鶴,26歲,表面是個有名的畫家,背地裏是西臨市不可一世黑道少主,在喜歡上了影帝鄒鴻煊並被利用後開始黑化,做出了各種違法亂紀的事。】
【請宿主爲了社會的安定,爲了世界的安全,務必要把他黑化值降到最低。】
畢竟這個世界和自己以前所待着的那個世界完全不一樣了。
“我可以包養你嗎?”蘇鶴看着牧野,有些興奮的問道。
牧野沒動,也沒有回答,他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牧野?”蘇鶴皺了下眉,幽深的目光緊盯在牧野身上。
沒關係,就算牧野拒絕也沒關係,如果牧野拒絕了他,他就會把讓自己小弟將牧野抓起來,帶回去,鎖起來。
在蘇鶴的耐心值即將消失時,牧野嘴角勾起,眼裏卻並無笑意:“好啊。”
【????】
【什麼啊?萊萊你到底答應了什麼鬼東西啊?!】
系統驚了,它沒想到自己宿主和這個任務目標見到的第一面居然就聊到了包養的話題!
太可怕了,每一次在這種時候他都特別想自己的上一任宿主和上上任宿主。
我的白白,我的秦醫生。
蘇鶴也沒想到牧野居然一下就答應了,他吞嚥了一下口水,貪戀的目光遊走在他的身上,但也並沒有什麼齷齪的想法,只是單純的欣賞罷了。
他喜歡的人長的和麪前的牧野很像,除了笑起來的兩個梨渦讓他有些討厭外,哪裏都像。
在追求到鄒鴻煊之前,將牧野養在家裏,就像是養只漂亮的小狗一樣,偶爾看兩眼,這會讓他很開心。
兩人交換了一下聯繫方式後,蘇鶴就離開了酒吧。
牧野將手機放回到口袋裏,看向系統,冷漠的問着:我也可以走了嗎?
系統沒有回答牧野的問題,它還在糾結牧野怎麼就輕而易舉的答應了對方的包養請求。
牧野似乎也沒想等系統的回答,他走出了這間酒吧,夜晚的微風吹過櫻花樹,粉色的花朵從樹上落到了他的頭頂。
他將花朵從頭頂拿了下來,抖了抖沾到肩膀上的花瓣,很慶幸自己今天穿了厚衣服。
這裏的衣服很舒服,比獸皮要舒服多了。
又走了兩步,他擡起頭,或許是因爲這裏房子都非常高的緣故,他看不到半點星星。
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出現亮光。
牧野收回了視線剛要把手機拿出來。
突然看到了那個剛纔已經走了的人調轉了回來。
微風將牧野柔軟的頭髮劃過臉頰,露出格外精緻的眉眼,他笑了一下,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揚,流暢的線條甚至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蘇鶴只感覺喉嚨一緊,他走上前,抓住牧野的肩膀,眼睛都放出了光:“你知道鄒鴻煊嗎?”
“你可以按照他的穿衣風格和我約會嗎?”
“你可以.......”
牧野覺得這人有點煩,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回答:“我知道了,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萊萊,你到底怎麼想的啊?】
系統這次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了。
牧野:不是你告訴我到了新世界以後要討好蘇鶴的嗎?
【是我嗎?我說過嗎?】
系統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