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鄒鴻煊說讓牧野幫忙,可這段時間也沒有聯繫過他。
於是牧野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白天去公司上課,晚上回到家獨自一人待着,要說寂寞嗎,一開始很不習慣,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蘇鶴的吵鬧。
夜裏變爲獨自一人的時候就會顯得很寂寞。
最近這天氣開始熱起來了,街道上不少人都換上了短袖,牧野也是如此。
這天回家的時候,他特意繞了個遠,準備從公園繞一圈走回去。
那些討人厭的花朵現在終於開始枯萎了,花瓣零零散散的鋪在小路上,牧野穿過公園的羊腸小道,又拐了幾個小彎,到達了一個巷子。
巷子是他前幾天發現的,裏面有許多貓貓狗狗,似乎都是無家可歸的。
說起來第一次看到那些貓貓狗狗的時候牧野還以爲是小獸人呢,將它們舉起來說了幾句話,發現那些貓貓狗狗真不能變成人,無奈的笑了下。
他摸了摸口袋裏面中午喫剩下的半塊麪包,望着已經陰下來的天空,加快了腳步。
可這次他在巷子裏見到了另一個人。
頭髮被染成亮澤誇張的顏色,這樣的天氣依舊穿着長袖的衣服,袖子遮住一截手掌,露出了白皙的手指,那手指此時正穿梭在貓咪柔軟的毛髮中。
聽到聲音,蘇鶴看向巷子口發現是牧野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他的表情一下就變的兇狠了不少,站起身,理直氣壯地問:“你怎麼不在宿舍?”
牧野走上前,將口袋裏的麪包取出掰成小塊扔給了這些野貓。
野貓們在牧野來的時候就“喵喵”的叫着走到了他的腳邊,用腦袋親暱的蹭着牧野的褲腳。
牧野的心情也因爲這幾隻貓咪好了一點。
“貓不能吃麪包你不知道嗎?”蘇鶴見到牧野無視自己氣的不行,想找茬,可說了這話以後,他就後悔了。
看着少年有些瘦弱的身體和那半塊麪包,抿了抿嘴,蘇鶴最後酸溜溜的又說了句:“我還比不上一隻貓。”
“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喫什麼很重要嗎?能活着不就夠了。”牧野冷聲回答了蘇鶴的那個問題,然後用紙巾將手擦乾淨,“找我有事嗎?”
蘇鶴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跟牧野說話最後都會變成自己要被氣死的狀態,或許這就是天生的八字不合,他開口道:“你說跟我去雪山的。”
“還說帶着鄒鴻煊。”
牧野看着蘇鶴,點了點頭,像是這件事對他無關緊要:“什麼時候?”
“下週。”蘇鶴悶聲道,他覺得自己像是個蠢狗,居然還期待牧野能夠有什麼反應。
牧野又點了點頭,笑了起來,露出兩個梨渦:“嗯,我會去的。”
蘇鶴看到牧野這種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追問了一句:“你不問一問嗎?”
“問什麼?”牧野一愣,不知道蘇鶴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都沒有。”
蘇鶴板着臉,吩咐了手下幾句,然後離開了巷子。
那個送牧野回宿舍的小弟留了下來,走到牧野旁邊笑着說:“牧先生,少爺說讓我帶你買兩身衣服去。”
雖然蘇鶴的意思是讓牧野帶着鄒鴻煊一起去,可實際上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幾乎將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
集合的那天在機場,牧野一眼便看到了和鄒鴻煊說話時笑容明媚的蘇鶴。
蘇鶴見到他的時候朝他揮了揮手。
鄒鴻煊卻皺起了眉:“怎麼帶他來了。”
“帶孩子長長見識。”蘇鶴笑着耳說,“他應該沒見過雪山。”
鄒鴻煊不喜歡蘇鶴這種態度,他推了推眼鏡框:“那你叫我來幹嘛?”
“不是你說你想來的嗎?”蘇鶴奇怪的看了一眼鄒鴻煊,覺得這人莫名其妙的。
“蘇鶴。”鄒鴻煊眸中翻滾着蘇鶴看不懂的情緒,他上前一步鉗制住蘇鶴的下巴,“你到底要幹嘛?”
但他只是捏了一下,蘇鶴身後的小弟就直接拿出了電擊器威脅:“鬆手,趕緊鬆手。”
“我們少爺細皮嫩肉的,你這一捏臉都紅了。”
“就是,鬆手鬆手。”
最近雖然蘇鶴和鄒鴻煊見面次數比以前多了,可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現在對鄒鴻煊沒有以前那麼上心了。
鄒鴻煊當然也能感覺的到。
人就是這樣,賤的很。
其實以前鄒鴻煊倒也不是不喜歡蘇鶴,蘇鶴長的好看,家世背景強大,就是性格,雖然對待其他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可面對鄒鴻煊的時候,哪一次不是收起了自己尖利的爪子只露出柔軟的肉墊。
但鄒鴻煊野心大,也知道像是蘇鶴這種的富家公子本身大概率得到就不珍惜,所以即使有點喜歡,也選擇了吊着對方。
一切在牧野出現以後就開始不對勁了。
鄒鴻煊一開始接觸牧野也是因爲蘇鶴,在看到牧野以後的便失去了試探的興趣。
但現在.......
鄒鴻煊看了眼走到牧野嘰嘰喳喳說話的蘇鶴,將口罩戴上,朝着登機口走去。
卡塔爾雪山地處於海拔較高的山濟城附近,被稱之爲國內最美的雪山。
無數的攝影師,旅行者爲了目睹這份美麗而選擇了進入高原。
在進入山濟城的第三天,鄒鴻煊的高原反應就非常嚴重了,嚴重到需要隨時吸氧。
蘇鶴雖然有一點高反,但也只是一點,爲了讓身體可以儘快的適應高原,他儘量不去吸氧,他的小弟們倒是也還好。
這裏面狀態最好的是牧野,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對於這片高原,身體的適應能力很快。
“鴻煊哥,你還是先回去吧。”蘇鶴看着一直抱着氧氣瓶的鄒鴻煊,皺眉道。
鄒鴻煊臉都有些發白了,他搖搖頭,看了眼牧野,又看了眼蘇鶴,不想給這兩個人半點單獨相處的機會
但蘇鶴是哪種人,說一不二。
讓鄒鴻煊在這裏現在只會耽誤時間,於是他吩咐了手下,讓他們帶着鄒鴻煊趕緊坐飛機走。
鄒鴻煊還想說點什麼,剛把吸氧面罩拿開準備表示自己沒事的時候,立刻感覺呼吸不上來,又趕緊多吸了兩口。
最後鄒鴻煊也沒辦法,只得跟着小弟們離開了。
“你不是說要向鄒鴻煊求婚嗎?”牧野在鄒鴻煊走後問道。
“嗯。”蘇鶴對於他的問題顯得有些的漫不經心,反而笑了起來說,“牧野,你見過日照金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