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進了醫院,又是面對着單明嵐這張憨批一樣的臉。

    小光球從周識己身體裏出來以後就跑到了單明嵐的面前,一人一球倒是聊了起來。

    託周識己的福,系統也賺了不少的點數,此時周識己算是真正完成了任務,它也可以用點數多休息幾天了。

    上了好幾年的班,最後只能休息個兩禮拜,是單明嵐都要罵一句萬惡的資本主義的程度。

    沈狸匆忙趕了過來,因爲着急,掉進頭髮裏的金色彩帶都沒來得及去清理,單明嵐看到沈狸的時候立刻迎了上去,幫沈狸把頭髮上的綵帶撿出來扔到一旁。

    “你們兩個怎麼總是做這麼危險的事啊?”沈狸先是看單明嵐身上沒有傷,然後又看了看周識己,見他氣色還算可以,鬆了口氣。

    單明嵐在一旁嘿嘿笑,周識己皺了下眉,也不知道單明嵐這人爲什麼一碰上沈狸就變得更傻了。

    這麼多年,就像是沒有消耗掉半點熱情和愛意。

    如果單明嵐有尾巴,估計此時已經甩到天上去了。

    懶得看這兩個人在自己面前秀恩愛,周識己踢翻了狗糧並且立刻叫來了護士,讓她在自己門口掛個牌子。

    單明嵐和狗不得進入。

    單明嵐看着護士真寫了這幾個字,抱着沈狸就說:“學長罵我是狗。”

    沈狸摸了摸單明嵐的頭髮,小聲說:“沒事,他纔是單身狗。”

    周識己眯起眼睛,咬牙道:“我聽到了。”

    兩人也沒再打擾周識己休息,等電梯到的時候,正好一個人從電梯下來。

    沈狸看到那人的時候眨了眨眼,上電梯以後誇獎了一句:“長得還挺帥。”

    這話落在單明嵐耳朵裏一下就讓他酸的不行了。

    好在沈狸又補了一句:“但沒你長的帥。”

    等到沒人以後,周識己又打開了網頁,查閱着資料,思考着如何處理soleil。

    【他已經死了。】

    跟周識己待的時間很長,系統自然知道周識己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法則的懲罰。

    周識己的腦中突然出現了這五個字。

    他笑了一下,沒有去追問soleil死亡原因,而是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下。

    閉上眼睛沒一會兒,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系統沒有提醒危險,周識己也就沒睜開眼睛,他還以爲是單明嵐又回來了。

    長期精神高度緊張,此時終於放鬆下來,讓他只想睡覺,不想理外面發生的事情。

    但是在那人走到他牀邊盯了他許久後,他終於睜開了眼。

    下一刻夏清時就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臉,然後側着臉親了下去,溼熱的口腔,漂亮的眼睛微紅,看起來有些冷漠的面容被紅色侵染。

    周識己垂下眼睫,手壓在夏清時的後腦,加深了這個親吻。

    等到這吻結束,夏清時就開始掀周識己的衣服,見他腰上包紮着紗布,心疼的說:“怎麼一會兒沒見就弄傷了?”

    周識己沒回答他的話,而是故意換了個話題:“你怎麼來的?”

    “我看到了新聞。”夏清時舉起手機,果然是周識己被捅傷的新聞,甚至醫院的地址都被扒了出來。

    周識己勾起一個不算是明顯的笑容,再次閉上眼睛:“我先睡覺了。”

    夏清時這時卻不想要放過周識己,而是扒拉着他的胳膊,說着:“你不問一下手機是誰的嗎?”

    “不問。”周識己聲音沒有多少波瀾。

    聽到周識己這麼說,夏清時頓時不說話了,拉過椅子坐在牀邊,紅着眼,感覺分分鐘就要哭了。

    又過了一會兒,周識己像是拿他沒了辦法,問道:“誰的手機?”

    “媽媽的手機,我把你住院的消息瞞了下來。”夏清時聲音都帶着笑意,用側臉蹭了蹭周識己的手,眯着漂亮的眼眸小聲說,“還有……我覺得媽媽挺喜歡我的。”

    周識己抿抿脣:“裝的乖誰不喜歡?”

    夏清時裝乖可有那麼一套,就連周識己都被他給騙了。

    出院的那天,天空飄着雪花,前一秒夏清時還冷着臉拒絕了路人要手機號的請求,下一秒在看到周識己的時候就跑到了他的面前,讓周識己猜他手裏有什麼東西。

    周識己罵了一聲:“無聊。”

    繼續向前走。

    夏清時卻再次跑到周識己前面,攔住了他前面的路,讓他繼續猜自己手裏有什麼東西。

    周識己瞪了他一眼,繼續超前走。

    第三次,夏清時攔在周識己面前的時候,周識己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問:“裏面有什麼?”

    夏清時攤開手,裏面什麼都沒有。

    周識己被他給氣笑了,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夏清時卻突然伸手抱住了他,軟聲說着:“愛啊,有我對醫生滿滿的愛意。”

    即使過去了很多年,夏清時也依然喜歡叫周識己爲“醫生”。

    周識己自然知道夏清時爲什麼要這麼叫,爲了加深周識己的印象,讓他別忘記原先發生的一切,和那欠着的三條命。

    這八百個心眼子總是用不到正地上。

    出院後周識己和夏清時又回去看望了一下母親,復活的母親並沒有那麼多痛苦的回憶,被系統所修改過,她能記起來的只有和平的離婚,自己獨自把周識己養大。

    這樣是最好的。

    周識己對此很滿意。

    他早就在學校附近買了房子,爲了掙錢每天依舊需要直播,雖然掙的錢已經夠他花好幾輩子,但這種能帶給他安全感的東西越多越好。

    生活逐漸變的和以前一樣了,小光球放假不知道跑去哪裏玩了,現在還沒解除綁定就意味着它還會再回來。

    唯一和以前不一樣的就是他的生活闖入了夏清時。

    兩人都沒有說是否要交往的話題,親密的關係卻是逐漸加深,擁抱,親吻和那種只有相愛人之間纔會發生的事,在他們之間全都有發生。

    那層窗戶紙始終沒人能戳破。

    與夏清時糾纏的時間比周識己想象的還要長,從原本的三個月到現在的三年,再到不知道多久以後。

    周識己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節奏。

    直到他收到了單明嵐發來的一段視頻。

    “學長,這是不是你室友,他跟帥哥喝酒居然不叫你,太過分了吧,居然只想自己脫單。”

    藉着微弱的亮光,周識己倒是看清楚了視頻裏面的人。

    夏清時確實正在和一個帥哥喝酒,以前面對陌生人時比較冷淡的樣子,此時掛着燦爛的笑容。

    周識己眯起眼睛,眉眼間彷彿藏着危險,然後突然笑了起來,將手機扔到一旁。

    生氣嗎,他承認生氣了。

    但是會做什麼,周識己什麼都不會做。

    人類脆弱的感情本來就是這樣,喜新厭舊是本能。

    愛情或者婚姻到一個時間點的時候,總是會讓雙方感到無聊乏味,那被稱之爲倦怠期。

    深夜,夏清時回到家,剛打開門就看到了坐在飄窗上坐着玩手機抽菸的周識己,頭髮凌亂的搭在額前,聽到門開的聲音,周識己回過頭,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煙霧。

    這副模樣看的夏清時舔了舔嘴脣,他笑了起來:“怎麼在客廳?”

    “外套呢?”周識己突然發現夏清時穿出去的外套沒有了。

    “髒了。”夏清時說着還有點生氣,“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企劃嗎?那個合作人今天請我喝酒說是談合同,我去了以後他居然摸我後背,氣的我打了他兩拳然後把外套扔了。”

    說着,夏清時還光着腳走到了周識己的面前,委屈的不行,伸手就要抱。

    “你打的?”周識己面色平靜,繼續問。

    “不是,是討厭鬼幫我打的。”夏清時口中的討厭鬼是第二人格。

    最近第二人格出來的次數並不多,主要還是夏清時工作的原因,只有晚上偶爾會出來纏着周識己。

    周識己朝夏清時勾了勾手指,將手機放到一旁。

    或許夏清時永遠都不會知道,周識己手機裏面有幾段錄像,如果夏清時今天說了謊,那這輩子,周識己都不會再讓夏清時踏入自己領地一步。

    “夏清時,要交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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