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宗,白鈺的緋聞男友,在這種時間來找白鈺聊劇本的問題,江舟認爲這件事絕對不正常。
白鈺,目前他自己的男朋友(雖然是白鈺自封的),在聽到滿宗來找他的時候笑得還挺開心,江舟覺得這件事也不怎麼正常。
微信聊天裏,單明嵐還秀出了前兩天給自己家貓咪買的帽子,是以前火過一段時間的悲傷蛙的造型,整個帽子都是綠色的。
江舟突然感覺自己又被內涵了。
白鈺倒是沒想那麼多,他也不知道江舟在想什麼,而是帶着滿宗進了房間,拿出劇本對明天的戲。
如果可以,滿宗也不想過來找白鈺對戲,但是沒辦法,有的細節今天剛改,重新記的最好方法就是找明天需要對戲的人一起過幾遍。
當看到兩人一起進入房間還關上門的時候,江舟覺得自己職業病犯了,他緊緊盯着房門,像是想把門板盯出一個洞。
“不對吧,這不是應該你來扯我衣服嗎?然後咱倆再互毆一頓。”白鈺指了指劇本,覺得滿宗有些不認真,他皺了下眉,擡起頭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看到滿宗的眼底有些黑。
看起來像是沒休息好的樣子,他嘆了口氣,只能說重來一遍。
“我最近記憶力有些差。”滿宗笑着解釋了一下,兩人倒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等到滿宗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江舟走進臥室看到白鈺在係扣子的時候,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
他又想起了那個悲傷蛙的帽子,覺得那頂帽子並不適合單明嵐的貓咪,而是適合戴在自己頭上。
白鈺見他進來挑了下眉:“傻站着幹嘛呢,睡覺啊,不養生了?”
江舟走到了牀前,伸手拽了拽白鈺的衣領,本來要扣好的扣子因爲他這麼一個扯的動作讓白鈺手一滑,沒扣好。
寬大的衣領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膚和漂亮的鎖骨。
“睡覺了,睡覺了。”江舟躺到牀上打了個哈欠,準備不多想睡覺。
可等白鈺洗完澡到牀上躺下的時候,江舟才發現,自己罕見地失眠了。
失眠。
這對於江舟來說幾乎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他平時的生活節奏基本都是沒心沒肺地早睡,偶爾有幾次睡不着的情況,聽一聽助眠音樂也能睡着。
可今天,他是一點都睡不着了。
他那懶得想事情的腦子突然在今天開始思考關於白鈺的事情,並且思考着兩人之間的關係和白鈺與其他人的關係。
江舟已經適應了和白鈺在一起的生活。
換句話說,他似乎已經無法適應沒有白鈺的生活了。
他跟白鈺在副本任務裏生活了十多年。
他一直以爲兩人的感情和關係因爲時間,幾乎已經和親人是一樣的。
江舟對大部分的事情都在擺爛,尤其是面對感情,幾乎是很隨意的態度,這種態度源於他原先的生活。
沒有父母,沒有家人,上學時跟很多人交過朋友,但那些朋友都是虛假的,在江舟遇到困難的時候,那羣所謂的朋友選擇了逃避。
可江舟依舊對於那些表白的信件冷處理,選擇了直接將其他人的心意扔進了垃圾桶。
維持一段感情需要付出大量的時間、金錢、情感。
江舟不想付出,他懶。
直到碰到白鈺,對方以任務目標的身份強行擠入了江舟的生活,讓江舟必須付出大量的時間、金錢、情感。
在聽到白鈺表白的時候,江舟並沒有感覺到太過意外,因爲他認爲自己和白鈺註定是要一起生活下去的,甚至他還猜測過,白鈺說出喜歡自己的理由會不會只是想要跟白琉聊天。
後來填寫認證書的時候,江舟也沒有半點猶豫,因爲壓根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他只能和白鈺在一起,他沒有第二個選擇,他也不需要有第二個選擇。
江舟想了想,他到底喜不喜歡白鈺。
結論當然是喜歡,本身就很貧瘠的情感雷達無法告訴江舟,他喜歡白鈺是哪種喜歡,是喜歡家人的喜歡,還是喜歡戀人的喜歡?
“怎麼還不睡啊?”白鈺翻身看到江舟還睜着眼睛的時候又往江舟懷裏鑽了鑽,小聲呢喃着,“快點睡吧。”
“在想事。”江舟看着已經頂到自己胸口的腦袋伸手抓亂了白鈺的頭髮。
“你的腦子大半夜想什麼事......我要睡了。”白鈺抱住江舟的腰,柔軟的髮絲蹭了蹭江舟的胸口,聲音軟軟的像是在撒嬌,“晚安。”
江舟知道白鈺明天一大早還要起來拍戲也不煩他,而是調整了一個姿勢,兩人面對面,他也抱住了白鈺,小聲說:“晚安。”
雖然說了晚安,可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睡着,聽着白鈺的呼吸逐漸平穩,他嘆了口氣。
強迫自己數羊睡覺,不能繼續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人都要猝死了。
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白鈺已經去片場了,江舟看了會兒天花板,然後從箱子裏拿出了一身黑色運動服,出門的時候戴上口罩和帽子全副武裝。
趕到影視基地的時候正好碰到白鈺第二場戲,下雨天和另外的主角滿宗在野外打架。
白鈺敞開一半的襯衣已經水打溼了,透明的水珠從他的衣服上滾落,白皙性感的寬肩窄腰展現在衆人面前。
滿宗上前一步拽着白鈺胳膊將他直接壓在牆上,咬牙道:“我一直拿你當兄弟,你他媽居然跟別人一起算計我!”
白鈺拍了拍滿宗的臉,嗤笑:“誰是你兄弟?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目前江舟所在的區域是代拍和粉絲們一起等待的區域,江舟聽到了旁邊幾個人討論着這一場戲。
“不得不說,這麼多cp裏,白鈺和滿宗是最有那種感覺的,那詞怎麼說來着?”
“性張力?”
“對對對,性張力,真的絕了,姐妹們。”
江舟在這時眯起了眼睛,看着此時已經結束了這場戲給白鈺遞外套的滿宗,他覺得自己應該承認,自己好像有點喫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