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德納可沒想過滿宗會用通訊器給他的伴侶發送求救信息,不會有人知道,在看到自己伴侶的那一剎那他有多想殺了滿宗。
沒錯就是殺了滿宗。
絲毫沒有誇張。
“加德納少將,你看起來好像受傷了,去醫療站包紮一下吧。”滿宗看到加德納手臂上的傷口,提醒道。
可加德納這人壞得很,人家關心他,他非但不領情,反而揮拳就要打滿宗,抑制不住的怒火讓他整個臉色變得鐵青。
滿宗輕鬆躲過攻擊後直接抓了加德納的手朝着他的身後看了過去問道:“榮曦珹上將呢?”
聽到這個名字,加德納瞬間渾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艾尼爾特也立刻上前捂住滿宗的嘴,讓他別再繼續說下去。
好在他的聲音不大,並未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加德納顯然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站直身體,看着滿宗提醒道:“加布力爾上將已經駕駛飛行器回到了首都。”
滿宗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對方的意思,加德納不讓他說上將在通訊器內交換給他的名字。
這就是什麼元帥世家的祕密嗎?
滿宗可不想知道那些會威脅到自己生命的祕密,他追問都不追問一下,而是話題一轉:“對了,我們的假期。”
加德納很明顯不準備再跟滿宗聊下去了,他將巨狼收回到精神海,冷聲留了一句:“明天去登記處填寫休假表格,理由直接寫加德納批准。”
雖然滿宗在這次行動沒有做任何事情,但加德納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說了讓滿宗他們休假,那就是讓他們休假。
臨走的時候,加德納才注意到艾尼爾特,他皺了皺眉:“你怎麼在這兒?”
艾尼爾特愣住了,心跳猶如擂鼓,他張了張嘴,在加德納轉身的時候,結巴地說了句:“我.....我是滿宗的伴侶,所以我陪他任務……很正常!”
加德納擺擺手,表示自己聽到了,隨後朝着上層走去。
等到對方完全消失在視野後,艾尼爾特突然單手捂住了臉,腦袋混亂無比,頭腦也一陣眩暈,臉上溫度控制不住地發燙。
這種話說出來就像是在向加德納少將宣示主權一樣,對方明明沒有那個意思。
這實在是太失禮了……
“艾尼爾特。”滿宗提高了音量,將艾尼爾特從走神的狀態中喚了回來,“回家吧。”
兩人回家時其實已經離天亮不到三個小時了,在艾尼爾特准備進入自己臥室的時候,滿宗突然抓住了艾尼爾特的手腕胳膊。
艾尼爾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滿宗覺得趁着今天艾尼爾特的心情不錯,黑化值也降了好幾點的時候,他得做點什麼。
但到底要做什麼,還是說點什麼,其實滿宗也沒想好。
“是需要……晚安吻嗎?”艾尼爾特卻在這時開口了,蜜糖般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害羞的情緒。
這是他以前經常聽已結合的能力者們所說的,與伴侶關係想要更進一步的話,需要從細節開始。
什麼互相道早安,接吻之類的事情。
艾尼爾特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他說完就有點後悔了,剛想要收回那句話,就感覺自己的腰被滿宗攬住了,他抿了抿脣,下顎被滿宗捏着微微擡起。
艾尼爾特有些意外滿宗會產生這種的想法,可還未等他說話,嘴巴就被滿宗堵住了,想要說的話吞嚥回了嗓子,白皙的肌膚上染上了粉色。
等到這吻結束,滿宗鬆開了艾尼爾特。
“沒有討厭你,我只是.....不太會跟人相處……”到了這一步,艾尼爾特也沒那麼鑽牛角尖了,他低垂着眼睫,小聲說,“我也沒想過你真的願意跟我成爲伴侶。”
滿宗覺得艾尼爾特這番話說得有些沒道理,他覺得自己怎麼看起來都不像是個渣男吧。
他的家庭是很簡單的四口之家。
正常的三觀和家庭讓他從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一件事。
做錯事就要及時承認錯誤,並尋找補救的方法。
滿宗在發現自己跟艾尼爾特結合後,他從未產生過傷害對方的想法。
他知道這個世界的結合代表的重要性,他也知道自己無法昧着良心用艾尼爾特的命換取自己的命。
所以這段婚姻從開始到未來兩個人一起步入死亡,他都不會傷害艾尼爾特分毫,並會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護對方。
因爲艾尼爾特就是滿宗在剛來時犯下的錯事,也是滿宗找遍了補救方法以後的責任。
男人,就得坦坦蕩蕩的,滿宗認爲自己可以扮演好一個好的支配者角色,給予艾尼爾特最幸福的生活。
“但我們現在的確是伴侶了。”滿宗握住艾尼爾特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脣角微微勾起,“我們會在一起,直到死亡。”
艾尼爾特只覺得滿宗笑起來的樣子溫柔極了,他舔了舔下脣,心中其實升起了幾分喜悅,但很快,喜悅的小火苗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又想起了第一天兩人結合時的場景。
滿宗是可以離開的,如果艾尼爾特沒有故意釋放出自己的費洛蒙並抓住他的衣角,滿宗是一定會離開的。
艾尼爾特突然有些害怕了,害怕滿宗知道自己是故意釋放出費洛蒙的味道勾引他的,他不知道此時說着能一起直到死亡的滿宗……在知道事情真相以後到底會怎麼樣。
會不會轉變一種態度,會不會冷着眼看他,會不會……殺了他。
見艾尼爾特又有些失神,滿宗看了一下時間,見再不去睡覺天就要亮了,於是開口叫了一聲艾尼爾特,讓他回神。
艾尼爾特回神後,依舊錶情凝重,本來還算不錯的情緒也消失了,他一言不發地拉開臥室的門,似乎也不準備跟滿宗說些別的話了。
滿宗想了想,在艾尼爾特即將關門的時候直接將手擋在了門框和門中間,艾尼爾特疑惑的歪了一下頭。
“剛纔吃了葡萄味的糖果嗎?”滿宗說着看向艾尼爾特的嘴脣。
薄脣此時泛着一層水光,在燈光下顯得極爲誘人。
艾尼爾特一下就明白了滿宗說的是什麼意思,他瞳孔縮了一下,不說話,直接把滿宗的手推開把門關上。
等過了一分鐘,艾尼爾特聽到門口低低的笑聲和一句“晚安”的時候,他趴在牀上,將臉埋進了臂彎,只露出了淡粉色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