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張壯說了結束,兩人之間真就結束了一段時間。

    唐雪松覺得這樣的生活又變得跟以前一樣了,有點冷清,忙碌,但這纔是他真正的生活。

    再一次獲得張壯消息是在各大新聞頭條上,他獲得了世界級的獎項。

    唐雪松以前只知道張壯是舞蹈生,但沒想過他這麼厲害,把視頻打開了看了看,他心裏也沒有任何波動,等到兩分鐘的視頻結束,他也關了視頻。

    那天晚上他回家的時候就看到了在視頻裏那人。

    張壯看到他站起來張了張嘴問了句:“你怎麼沒回我微信啊?”

    “你誰啊?”唐雪松看了他一眼,把鑰匙從口袋裏拿了出來將鎖打開,進門的時候張壯也跟着擠了進來。

    唐雪松皺了下眉問:“你不說要分開嗎?往我屋裏擠什麼擠?”

    “那你也不能不回我消息啊,我還以爲你又出事了呢。”此時的張壯全身上下就嘴最硬了。

    “回你消息幹嘛?”唐雪松還是把他放進來了,他可不想讓人看到張壯在他門口。

    張壯本來就不怎麼會說話,現在憋了半天也只說了個:“我這不關心你嗎?你說你也沒個朋友,我擔心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別的不知道,反正張壯知道惦記唐雪松的人可不少,自從他那些照片曝光,不少兜裏有點臭錢的人都過來找過唐雪松。

    張壯是真挺後悔的,尤其是在外地比賽的時間,他總擔心唐雪松跟人跑了。

    也不知道爲什麼分開的時間越長,他就越想唐雪松。

    張壯喜歡把這種心情稱之爲“男人的衝動”。

    畢竟唐雪松光是那張臉看得就足夠張壯心理上的喜歡了,更何況對方跟了自己很長一段時間。

    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就算跟唐雪松分開了,可張壯天天做夢啊,天天夢見唐雪松,用唐辭的話說,那就跟被唐雪松魅惑了一樣。

    忍不住地就去想。

    至於唐雪松又沒有想他,張壯感覺應該是沒有的。

    見張壯一直站在屋子中間,本就狹窄的房間此時看起來更加擁擠了,唐雪松脫下外套往沙發上一扔沒好氣地說:“你別杵在這裏。”

    “你今天這穿的什麼啊?”張壯看到唐雪松穿的白襯衣吞嚥了一下口水,作勢捂臉,但手只是把臉擋住了,指縫打開露出一雙眼睛,“哎喲,都給看光了。”

    唐雪松心裏罵了句變態然後便解釦子邊往浴室走。

    今天這件襯衣是挺透的加上出了點汗,都粘在身上了,裏面的線條一覽無遺,雖然唐雪松壓根沒兩塊肌肉吧。

    “你幹活不會脫外套了吧,那都給別人看去了。”張壯說着還要跟唐雪松進浴室。

    “我要洗澡了,你到底要幹嘛?”唐雪松感覺自己都快把牙給咬碎了。

    “我幫你洗澡行嗎?”張壯說着還動手動腳的,“你看你這又瘦了好幾斤吧,摸起來都硌得慌了。”

    “我讓你摸了嗎?”唐雪松推了推他,見推不開,便也懶得掙扎了。

    “我可想你了,你看你無情的樣子。”張壯低頭在唐雪松脖子上留下吻痕。

    唐雪松抓着張壯的手臂,細聲說了句:“我明天還得上班。”

    “你老闆是周扒皮嗎?明天星期日。”

    老闆扒不扒皮唐雪松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被張壯給扒了一層皮。

    兩人從那天以後,便又恢復成了原來的關係。

    張壯每個月都給唐雪松打一筆錢,而這筆錢的數量比以前還要多,他給,唐雪松就收着。

    出租房也因爲張壯,變得沒有那麼冷清了。

    而張壯跟搬進來了也沒什麼區別,他準備好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各種季節穿的衣服,買了喜歡的擺飾,給屋子裏換了喜歡的牀鋪和傢俱。

    唐雪松在一家超市當收銀員,他的學歷很低,在這個用學歷當敲門磚的年代裏,好的工作和大公司的HR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但當收銀員也沒什麼不好的,唐雪松什麼活都幹過,只要能賺到錢的就是好工作。

    只不過最近他被騷擾了,真的是非常煩人的那種。

    是看過他照片的人,以爲他還在進行什麼金錢交易的工作,特意來找他花大價錢說讓唐雪松以後跟他就行了,他有錢,願意養着唐雪松。

    唐雪松就差把討厭這兩個字刻在腦門子上了,可是這人還是窮追不捨。

    天天早中晚一束玫瑰,豪車限量球鞋的往唐雪松那邊送。

    唐雪松看着那堆價值不菲的禮物,只覺得好笑。

    張壯在知道這件事以後抓着唐雪松的胳膊就說:“我跟你說,有錢人可都壞着呢,你可別上他們的當。”

    “我也壞着呢,你別抓我胳膊,我要喫飯。”唐雪松示意他趕緊鬆手。

    “你別不信,我跟你說我朋友…….”

    “我說了我要喫飯,你別老抓着我。”

    回憶到這裏也就停止了。

    這些年跟張壯之間的交往就是這種方式,張壯自從那次以後便沒再提過分開,兩人的關係還是這個樣子,這麼多年都沒變過。

    但唐雪松就是知道張壯不喜歡自己。

    讓他下定決心斷了事還要從上個月說起,張壯連續好幾周都半夜纔回來,身上還帶着男士香水的味道。

    甚至回到屋子裏抱着唐雪松倒頭就睡。

    最後甚至有一週都沒回到過唐雪松這裏,跟他整整失聯了一週。

    唐雪松本就天生敏感,將張壯這段時間的事情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翻着日曆看了好幾頁最後決定還是自己主動離開比較好。

    於是他跟張壯說起了這件事。

    張壯聽完以後抓抓頭髮說了句:“那你跟我喫完最後一頓飯再走唄。”

    當時的唐雪松看到張壯沒有半點挽留的意思,心已經涼了半截,在得知最後這頓飯還是要跟唐辭一起喫的時候,那剩下的半截也涼了。

    手機鈴聲響起,唐雪松拿起來一看是陌生的號碼,接聽以後,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張壯出車禍了,快死了,你再不來看他,他人就沒了。”

    唐辭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把手機放進口袋裏,看着此時一臉緊張的張壯:“我說完了。”

    “哥你說得太輕了吧,你應該跟他說我現在要進手術室截肢,截肢前就想看他一面。”張壯覺得唐辭在敷衍自己。

    “你自己說去,氣球還剩一百多個沒吹呢,你非得趕在當天把我們叫過來弄,我看你是一點都不着急。”唐辭說着將手上的氣球利落地打了個結。

    “哥,出大問題,你沒跟我老婆說地址,他好像根本不知道咱們在哪。”

    張壯說完看着唐辭。

    唐辭差點把手裏的氣球捏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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