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蔚鵬對昨天的事,怎麼講好呢,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感,不反感不代表喜歡,就是態度挺平淡的。
反正後面的幾天寧修文也不敢晚上去找蔚鵬了,而是躲在了自己的小木屋裏,度過難熬的這幾天。
他的這件事也被基地裏面的領導們知道了。
領導還特意把蔚鵬叫到了辦公室,說是聊一下這件事。
蔚鵬到了以後領導也沒拐彎,直接說準備給熊貓修文準備了個女朋友,就是大了兩歲,但是沒啥關係,要是倆熊貓看對眼,那基地可就又有熊貓崽崽了。
“它才一歲。”蔚鵬皺起眉,反駁,“會不會太早了。”
“先相處着嘛,我看它交配慾望挺強烈的。”領導笑着說,“就是要麻煩你以後照顧兩隻了。”
蔚鵬抿了抿脣,想要再次拒絕,可他也知道,他哪有什麼正當的理由拒絕啊,最後也只能同意了下來。
出了辦公室,蔚鵬走樓梯下樓,看到牆壁上領導的照片,一拳砸了過去,把相框都給打爛了。
相框掉在地上發出響聲。
蔚鵬也清醒了不少,看着手上細小的傷口,他蹲下身把相框撿了起來。
寧修文可不知道這些事,他這幾天一直躲在小木屋呢,任憑蔚鵬怎麼哄他他都沒去過休息室,今天他剛醒就聽到了系統提示蔚鵬黑化值漲了10點的事嚇得不行。
他趕緊從小木屋跑出來到休息室的門口拍了拍鐵門。
鐵門平時都會留出一條縫隙,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被蔚鵬給關上了。
他拍了一會兒那邊都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便坐到了地上。
等過了不知道多久,鐵門終於打開了,蔚鵬抱着盆從外面走了進來,裏面是新鮮的水果和已經被剝開的竹筍。
與往常不同,蔚鵬壓根沒搭理的寧修文就把盆放在地上,準備走。
寧修文身體比自己腦子還要快,他抱住了蔚鵬的小腿,將整個熊貓掛在了蔚鵬腿上。
“放開。”蔚鵬冷冷淡淡說了這麼一句。
“哥們,你別走啊。”寧修文也嗷了兩聲。
蔚鵬也就裝腔作勢一下,要是真讓他打寧修文或是罵他一頓,那他自己可都捨不得,於是象徵性地用手扒拉了一下寧修文,無奈道:“你要幹嘛?”
寧修文又嗚嗚了兩聲。
聽不懂寧修文到底在說什麼,蔚鵬只得往後走了走,等到了休息室裏他纔將寧修文抱了起來,看到他髒兮兮的熊掌,冷着一張臉用紙巾幫他把熊掌擦乾淨。
“你馬上就要有女朋友了,開心嗎?”蔚鵬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寧修文:?
下一秒,寧修文就變成了人形,他坐在蔚鵬腿上,尷尬了兩秒,趕緊站起身,找衣服把自己裹起來問:“什麼女朋友?”
“雌性熊貓,託你的福,我要照顧兩隻熊貓了,你要是生了崽我也得照顧。”蔚鵬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總之總結一下,想打人。
寧修文可從來沒想過真變成熊貓一輩子,他趕緊說:“我可不喜歡雌性熊貓。”
“那你喜歡什麼?雄性熊貓?”蔚鵬說話裏面帶着刺。
媽的,是哪個蠢熊貓抱着他不撒手嘴裏還一直嘟囔着“香”的。
甚至後來還一直躲着自己。
蔚鵬越想,臉色越難看。
寧修文聽到蔚鵬的話以後,卻說了句:“也不喜歡雄性熊貓,但喜歡男人。”
“喜歡長得可愛的那種。”
蔚鵬一愣,奇怪地看了寧修文一眼,不知道他到底在說個什麼鬼,然後臉頰上閃過了一抹紅霞,他突然開始懷疑寧修文是不是鐵暗戀自己纔會跟自己說這些話了。
可下一秒,蔚鵬知道自己錯了。
錯得離譜。
“你的那個小弟就挺可愛的。”寧修文指的是山承業,“頭髮是綠色的那個,娃娃臉,眼睛還大大的。”
蔚鵬是單眼皮,眼尾有些上挑,跟寧修文喜歡的長相是兩種類型。
寧修文這人一直單身也是有道理的。
雖然有錢有顏,在商業場上可能比較有腦子,但是在做了幾個月的熊貓以後,本來就沒有那麼多的情商也跟退化了一樣。
“所以你喜歡山承業?”蔚鵬咬牙問。
“不,只是說比較喜歡那種樣子的長相。”寧修文趕緊解釋,他只是在告訴蔚鵬自己會對哪種類型的人容易產生好感,而不是說喜歡山承業。
“我呢?”蔚鵬壓抑住想打寧修文一頓的想法,耐着性子問。
寧修文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你也很可愛,我很喜歡你。”
這個喜歡是沒有雜質的,單純地喜歡蔚鵬這個人。
畢竟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寧修文覺得蔚鵬可不是什麼壞人,只是長得兇了那麼一點,而且對方這麼照顧自己。
人心都是肉長的。
在你對一個人一直好的時候,一點一滴,都會被記在心裏。
懂得感恩。
這是一個人做人的最基本的素質之一。
聽到寧修文這句話,蔚鵬突然就沒有那麼生氣了,他也笑了起來。
蔚鵬的生活中從來都缺少這麼一種人。
能夠陪伴他的人。
雖然家裏有錢,但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父母用時間和精力換來的。
蔚鵬從小就習慣了一個人喫飯,睡覺,洗澡,面對着對於孩子來說過於大的別墅。
他的父母其實並不是一個稱職的父母。
蔚鵬也不是一個好的孩子。
長大一點後蔚鵬就搬出了別墅。
自己生活可能更孤單,他總是玩到深夜纔回到租房內。
就連這些小弟,也都不是隨叫隨到的。
可跟寧修文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裏,他感受到了自己最爲缺失,也最想要的東西。
陪伴。
幾乎是24小時黏在一起。
蔚鵬卻從未感覺到無聊或是厭倦。
他期待着第二天的到來,甚至主動去規劃第二天晚上他們可以去哪裏玩。
這些是自己的父母和小弟們都無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