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朔壓低聲音問:“你怎麼來的,方建明送你來的?”
“不是。”李曉曼說着也壓低了聲音,“你上次跟我說完,我跟男朋友商量了一下在傳染病宣佈封城那天就過來了。”
“那就好。”宋嘉朔鬆了口氣,沒看到李曉曼男朋友還順便問了一嘴,“你男朋友呢?”
李曉曼擡頭往四周看了看,最後揚起下巴指了某個方向:“那兒呢。”
宋嘉朔順着那個方向看去,李曉曼的男朋友剛從廁所出來還朝着宋嘉朔打了個招呼。
“你喫飯吧,伯父伯母我先走了。”宋嘉朔起身,走回原處才發現鍾餘不見了,他沒在食堂找到鍾餘。
........
但是在大廳找到了鍾餘!方建明把那該死信封放在了鍾餘的手上!
“等一下。”宋嘉朔急了,植物觸手在鍾餘把信封打開之前就抓住了那個信封。
鍾餘看了眼這奇怪的觸手又看了看宋嘉朔皺着眉說:“我想看。”
“不行。”宋嘉朔此時也走到了鍾餘面前,見鍾餘這樣只得軟聲道,“別看了嘛。”
“我想看。”鍾餘手勁不小,抓着那信封就不撒手了。
宋嘉朔還沒說話,坐在他肩膀上的c088在這時突然醒悟了這個信封肯定是對自己宿主很重要的東西,便抓住了宋嘉朔的手:“宿主我幫你搶!”
宋嘉朔:.......能別添亂了嗎......
最後自然是宋嘉朔拗不過鍾餘,把表情疑惑的方建明趕走後,兩人回到房間讓鍾餘拆信封。
宋嘉朔進了房間以後就躺牀上裝死了。
信封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白色的信封泛着黃色,裏面其實沒有什麼信件,只有一張照片。
是宋嘉朔和鍾餘兩人小時候的合照。
鍾餘還記得這張照片拍攝的時間和地點,是宋嘉朔來他家滿一年的時候,宋嘉朔差點被他姑姑帶回去,兩個人抱在一起哭的樣子。
當時的嘉朔肯定很害怕吧,所以纔會死死抱着他,哭得整張臉都皺皺巴巴的,鼻涕眼淚都蹭在了自己身上。
這一幕是被鍾餘母親拍下來的,後來打印成了照片給了宋嘉朔和鍾餘一人一張,說這是他們友情的象徵。
鍾餘那張一直被他很好地保存着,宋嘉朔的那張卻不知道被他弄到了哪裏。
將照片翻了一面,總共兩行字,第一行的字跡歪歪扭扭的,應該是宋嘉朔剛上學時寫的,上面還被劃了兩條橫線。
【想跟鍾餘一直一直在一起!喜歡鐘餘!】
下面那行字一看就是新寫的。
工整、漂亮。
【沒有了宋嘉朔,也想讓鍾餘好好活下去,代替宋嘉朔,看着這個世界變好。】
或許以前宋嘉朔對鍾餘隻是對待家人的喜歡和愛,但無法否認的是他們都佔據了彼此生命中一大半的人生。
無論活着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在臨死前他們想的也都是對方,讓對方能活下去,讓對方即使沒有自己也要活下去。
鍾餘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放回了信封裏,看到宋嘉朔還在裝死的時候,笑得彎起了眼睛。
宋嘉朔回頭看到鍾餘笑的開心,又深吸一口氣,哼了聲說:“我要睡覺了,暫時不想跟你說話了。”
“不跟嘉朔說話我可能會死。”鍾餘說着貼了上來,抱住宋嘉朔。
宋嘉朔的身體很輕,抱起來沒什麼實感,鍾餘感覺心臟都在發着酸,他不想看到宋嘉朔這樣。
被迫成長,被迫去做不喜歡的事,他想讓宋嘉朔在自己的保護下長大,而不是這樣。
鍾餘甚至自責又憤怒,如果不是自己太過於弱小又怎麼會讓宋嘉朔遇到這些。
“累了,不想聽什麼死不死的。”宋嘉朔閉上眼。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隨着敲門聲而來的是田瑞的聲音:“在嗎?”
宋嘉朔跟鍾餘對視一眼,在他嘴角親了一下後緩緩起身:“我去看看他要說什麼,寶貝你一會兒打點飯上來,我不想下去了。”
“好。”鍾餘笑着點頭。
“牀鋪底下的箱子裏有晶核,你可以嘗試吸收提升異能等級。”宋嘉朔說完就出了屋子。
門口田瑞看起來不是太開心,嘴角還破了,宋嘉朔湊上前看了看,捏着下巴猜測:“呀,被我們陽陽咬了?”
“磕的。”田瑞摸了摸嘴角,逞強着,“我跟你們這羣南桐可不一樣。”
“誰還不是個直男啊。”宋嘉朔說完哥倆好地攬住田瑞的肩膀,路過孫彥他們房間的時候還陰陽怪氣喊了句,“誰不是剛從崆峒山上連夜跑下來啊。”
“宋嘉朔!”孫彥在屋裏喊了句,“看見你我就崆峒!”
“看見沒,嘴硬。”宋嘉朔挑了下眉。
到會議室的時候張晨陽也在,嘴角也破了,宋嘉朔吹了聲口哨,走到張晨陽旁邊坐下小聲八卦:“你這嘴,田瑞啃的?”
張晨陽臉色說不上好看,回了句:“磕的,你幹嘛離我那麼近?”
都快湊到他臉上來了,張晨陽還挺害怕的,不知道宋嘉朔又在憋什麼壞屁。
“當然是爲了氣某個人。”宋嘉朔含含糊糊地說完拿出了根棒棒糖,逗小孩一樣,“喫嗎?喫不喫?”
“不喫,基地沒牙醫。”張晨陽扭過頭。
把糖紙撕開,宋嘉朔把棒棒糖放到嘴裏:“我牙好着呢。”
“不對啊。”張晨陽眯起眼睛,“你不是應該說搶個醫生回來嗎?”
“分開坐。”田瑞把手裏的文件砸在桌子上發出響聲。
“更年期。”宋嘉朔用口型衝張晨陽說。
張晨陽點點頭,覺得宋嘉朔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