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瑞也是第一次看到那種樣子的張晨陽,與跟自己在一起時不一樣,可以說是看起來更加地放蕩。

    上個廁所用了快半個小時,等田瑞回去的時候也到了拔草結束的時間。

    解散以後,田瑞本來是想回宿舍的,可是看到張晨陽的背影還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張晨陽看他一直跟着自己皺起眉頭,不知道這傢伙跟着自己幹嘛,等到了沒人的地方纔緩緩開口:“有事嗎?”

    帶着股疏離感,跟對待李浩是兩種態度。

    “我是來提醒你的。”田瑞身子站得筆直,看着張晨陽脖子上的印子,“雖然我知道你們同性戀挺亂的,但是也別在這裏亂搞。”

    “讓人看見……不好。”

    張晨陽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沒有接田瑞的話,不想跟他多費口舌。

    “李浩看着也不像是老實人......”田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張晨陽聽得煩了,轉身就走。

    見對方一副油鹽不進什麼都不願意聽的樣子,田瑞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火氣,上前一步抓住張晨陽的胳膊,那力道幾乎要把張晨陽骨頭捏碎了。

    “我還想問你一件事。”田瑞想起了那年冬天的芍藥,“那次爲什麼會給我送花。”

    “花?”張晨陽想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了,他用另一隻手拍了拍田瑞的手示意他放開,淡然一笑,“忘了吧。”

    在這一刻,田瑞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張晨陽這個人,他氣道:“你不是喜歡我嗎?”

    他聲音還挺大的,張晨陽趕緊看了看周圍,見周圍沒人倒是鬆了口氣,繼續道:“是啊,但已經過去了。”

    張晨陽不是死纏爛打的性格,他不否認當初對田瑞很動心,但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

    他喜歡田瑞的長相和某些性格,也產生過想要追求表白的想法,但想法在得知田瑞有女朋友以後就戛然而止了。

    人總是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張晨陽有自己的底線和自尊。

    再怎麼喜歡,在得知無法繼續以後也會及時抽身。

    原本張晨陽還想過做不了戀人做朋友也行,但去年開學以後田瑞的疏遠讓他明白了,對方已經不願意再跟自己有任何關係了。

    所以他也將感情一點點地抽了出來,也是在那時候碰見的李浩。

    李浩毫不掩飾地告訴張晨陽自己的喜歡、愛慕、想在一起的決心。

    在考慮了一段時間後,張晨陽也接受了李浩。

    不是因爲想要藉着一段感情走出情傷,而是真對李浩這人產生了好感,覺得他挺好的。

    兩人第一次爭上下位的時候還差點打了起來,最後張晨陽累了,便也就妥協了。

    這次在廁所被田瑞撞見也是個意外,誰讓前段時間李浩做了個包皮手術,兩人都禁慾了有一段時間,也是沒忍住才搞了起來。

    還因爲田瑞的打斷讓他倆都沒有爽到。

    現在田瑞又跟着自己說了一堆煩人的話,張晨陽不太能理解這傢伙到底要幹什麼。

    “見一個愛一個,這麼缺男人嗎?”田瑞覺得張晨陽對他的態度過於冷淡了,他有些生氣地質問。

    張晨陽可不是能聽人罵自己的主,一拳打在的田瑞肚子上,田瑞喫痛只能放開他。

    “缺不缺男人我不知道,我只覺得當時能看上你.......”張晨陽故意停頓了一下,“我的眼睛可能是瞎的。”

    雖然說得輕鬆,可仔細去看張晨陽身子在發抖,是被田瑞氣的。

    很久以前張晨陽就知道自己喜歡男人了,田瑞甚至可以說是他初戀,暗戀了好幾年的人。

    張晨陽不會追人,再加上軍校本身就是禁止談戀愛的,所以他就算再怎麼喜歡也都把這件事埋藏在了心裏。

    直到田瑞跟他親近了起來,邀請他寒假去玩。

    那一刻張晨陽不想再隱瞞自己的心情了,於是做了點蠢事,抱着那破花等了田瑞一個晚上。

    他當初就應該早點問田瑞有沒有女朋友的,張晨陽後來想了想,這事也只能怪他自己。

    “你說話真難聽。”田瑞這句話是針對張晨陽那句喜歡他是眼瞎。

    “比不上你說話難聽。”張晨陽冷笑一聲,繼續往前走。

    田瑞眼睛閃過一絲陰鬱,上前一步再次抓住張晨陽的胳膊,張晨陽壓根就沒覺得田瑞會跟自己動手,突然被一拽,踉蹌到了田瑞懷裏。

    隨後田瑞便扣住了他的後腦,強勢的舌頭侵佔着他的口腔。

    張晨陽先是一愣,推了一下田瑞見怎麼都推不開,直接用力一咬,鐵鏽味在嘴裏散開。

    可田瑞就像是餓瘋了的狗好不容易搶到了一塊骨頭,怎麼都不撒手。

    張晨陽想錘他一頓,可是手腕卻被死死抓住,按在了牆上,他體能沒田瑞好,這傢伙可是體能訓練滿分的傢伙。

    最後還是等田瑞親夠了,摸夠了才放開。

    張晨陽則是在他放開後,打了他一頓。

    也是自從那天起,張晨陽走了,他們的教導員換成了一個臨時的,從部隊裏調過來的一人。

    那人是張晨陽的朋友,第一次看到田瑞的時候他驚訝道:“老張帶的是你們班啊。”

    “怪不得他非要申請調過來呢。”

    田瑞不知道這人在說什麼。

    “你不記得了嗎?你軍校面試那天張晨陽是你面試官啊。”

    “他還送了你一根鋼筆。”

    這麼一提醒田瑞纔想起來,好像真有人送過他一根鋼筆,但那人的樣子,田瑞已經記不清了。

    只記得當初是看到了一羣人欺負一個小啞巴,他就順手幫了個忙。

    “你不記得也正常,老張當時聲帶息肉剛做的手術,說不出話,被一羣傻逼纏上了……”

    那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

    “他挺喜歡你的,你別誤會啊,就是挺欣賞你的,要我說啊.......”

    後面的話田瑞一句都沒記住,他在放假回家的時候找到了那支鋼筆,看着光滑漆黑的筆桿。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口不擇言感到後悔。

    所以張晨陽是在那次以後就喜歡上自己了,並且特意寫了申請書想來他們班級當教導員?

    想到這種可能性很高,田瑞眯起了眼睛。

    把自己心情攪得一團亂麻以後就跑了,還真有你的,張晨陽。

    最後一年他們的教導員變成了李浩。

    雖然田瑞有意無意向李浩打聽着有關張晨陽的消息,可李浩卻不怎麼願意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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