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雙揪着衣服領子,恐懼又內疚:“但是我不敢說,我當時就在他家裏,能忍心對動物下這樣的狠手,難保他不會對我做什麼,我就假裝什麼都沒發現,在他家喫完飯後,我就趕緊回家了。”
“當天晚上,我就做了一場噩夢,在夢裏,我就跟無法反抗的貓一樣,被於泰拿着刀,一刀刀的割在大腿上,後半夜被嚇醒後,我就不敢再一個人住,急忙回家了。”
程玉納悶的問:“小雙,這些事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啊。”
“我怕你們不信!認爲我是在胡說,是在污衊他。”小雙苦笑道:“咱們跟於泰都是一起長大的,他的名聲你還不知道嗎?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我回家後跟家裏人說起這件事,他們都說是我敏感,於泰那麼好的人,不可能這麼做!”
程玉若有所思,“你說得對,要是我跟我奶和我哥說這事,他們指定不會信。”
我明白過來,於泰在外名聲太好,小雙怕我們不信,所以不敢說。
於泰這樣的人很可怕。
在外形象完美,內裏殘忍的很。
小雙又看向我,“周仙姑,這次你能讓我知道昨晚發生了啥不?”
她申請複雜,眼中隱隱有某種期待,“昨晚的事,對我很重要。”
在小雙說這些事時,我就一心二用,在想法子。
還真讓我想到一個。
鏡靈法。
“如果你忘記的這些事跟陰間事有關,我就能試試。”我去臥室拿出一面小鏡子,放在茶几上。
讓小雙剪下一小撮頭髮,咬破舌尖,把血滴在鏡面上,頭髮摁在血上。
我盤腿坐在茶几前的地上,一手扶着小鏡子,一手掐訣:“元始祖氣,普化萬神,仙主有敕,令我通靈。”
氣聚於手,一道決打在小鏡子上,平滑的鏡面如同湖面一般蕩起波紋,逐漸出現一道人影。
是小雙。
四周有些暗,路燈已經開了,顯然是晚上。
她拿着包,滿臉驚慌的跑在馬路上,看着道路兩旁的景物,竟然是景和華庭小區外的馬路。
小雙跑進景和華庭,卻沒往住戶樓那邊,而是衝向小區西側。
我記得許則然跟我說過,景和華庭西側是個未完工的小公園,到了晚上基本沒人。
“你住在景和華庭?”我問她。
她點頭,“我是在那裏租的房,我昨晚下班後明明回我爸媽家了,怎麼回去了?還往小公園去,我幹啥去?”
我瞥她一眼,心裏鬱悶,心說你問我,我問誰。
注意力回到鏡面上,繼續往下看。
小雙一直往前跑,神情驚慌,步伐凌亂,有種慌不擇路的感覺,跑的時候,還時不時回頭看,像是在確定啥東西追上來沒。
就這麼足足跑了……兩分鐘。
我拿着鏡子的手已經在發抖,腦門都是汗,已經有點支撐不住。
鏡靈法極爲耗費精氣,小雙現在跑的每一步路,燃燒的都是我辛苦修煉出來的氣啊。
我的姑奶奶,你趕緊跑到頭。
再不到頭,信號該斷啦。
鏡子裏,一道黑影從路邊跳出來,撲到小雙腳下,把小雙絆倒。
我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隻黑貓。
黑貓再次跳起,衝向小雙,月光下,黑貓張開的爪子看着異常鋒利。
我的心猛地提起來。
這時,一隻手出現在鏡子裏,掐住黑貓的後頸的皮。
這隻手,我可太熟悉了!
這不是許則然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