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我更近，道：“我說過，一具軀殼罷了。”
“但是，我在進來後，真的看見了仙主。”我跟他強調。
我真的好希望我這個仙主轉世是假的，是仙主在故佈疑陣。
許則然臉色一僵，鬆開我的下巴，直起身體，轉身看向棺材，好半晌才說：“你就是仙主。”
“我不是！”我高聲反駁。
他沒再說話，但並不是他贊同我的話，而是不想跟我爭論。
在來景尚華庭之前，說起我是不是仙主這件事，他還在猶豫，爲啥來這裏後，他如此肯定我就是仙主？
我想要細問，卻被周經理打斷。
原來是工人已經把地板補好，石柱都豎起來了，幾個大男人忙得一腦袋汗，明明都挺害怕，卻不敢走。
周經理笑呵呵的說：“周仙姑，你看這裏怪嚇人的，他們來一趟，心裏也沒底，你看那個符……再給我們兩張？”
我懷疑他是想蹭我的符。
我一人發了一張護身符，周經理才領着人走了。
我轉了一圈，確定地板和石柱都很牢固，就問許則然要不要走，“我這心裏發慌，總覺得今天這事過於簡單。”
引開大黃牛後，我和祝歡衣幾乎是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的找到車庫來，順利的發現許則然的屍體和仙主的屍身。
如果說難安讓我們那麼順利發現許則然的拼接屍體，是炫耀，那讓我找到仙主的屍體，又爲的什麼？
等等！
我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祝歡衣呢？”
可別是被暗算了。
許則然回道：“我下來時，她在上面打電話。”
我趕緊往上跑，不確定祝歡衣是真的安全，我這心裏不踏實。
我剛順着樓梯跑上去，就被祝歡衣抓住手腕，她手裏還舉着電話，我瞥了眼電話號碼，是趙錦年。
“安安，程玉不見了！”
“怎麼不見得？趙錦年跟你說的？他在哪裏？”
我擡腳就往外跑，
祝歡衣跟在我身後，說：“是在趙錦年家，程玉上午去的他家，他們本來想着在家喫午飯，下午去看電影，結果午飯都沒喫完，趙錦年就糊里糊塗的睡着了，他在半個小時前醒過來，程玉已經不見蹤影。”
她滑動屏幕，“你看，這是趙錦年家的監控視頻。”
我停住步子，接過手機。
看視頻中的場景，拍攝的範圍是趙錦年家的客廳，程玉和趙錦年正在喫飯，突然，一張紙人出現在監控範圍內。
紙人邁着小短腿，朝着程玉走了兩步，突然擡頭，看向攝像頭。
看清紙人的臉，我的心直往下沉。
紙人的臉是用硃砂畫出來的五官，向一邊傾斜的眼珠，上揚的嘴角，粗黑的眉毛，活脫脫個滑稽表情。
“……”
紙人後退幾步，蓄力，助跑，躍起，撲在攝像頭上。
就此，視頻的畫面就是泛黃的紙張，好在聲音還在。
我能聽見門開的聲音，聽見來回走動的腳步聲，聽見……
“鎮北仙，好久不見，週歲安，初次見面，今後請多指教。”
聲音帶着沙沙的響動，還有電子機械的感覺，粗糙像是用石頭在摩擦鐵皮。
我捏着手機，不自覺的用力，“是難安。”
在地下車庫，大批的紙人涌出來跟我搶仙主的屍身時，我就注意到每張紙人不但畫有五官，還自帶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