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褪下手指上的玉戒指，掄着菜刀，不靠符紙，就這麼跟楊曦打。
我好歹正經學過格鬥術，而楊曦生前是個生活優渥的貴婦，死後靠着怨氣才能與我一戰，如今在黃泉，怨氣受到壓制，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三四招過後，她就被我砍斷雙臂。
我碾碎她的兩條胳膊，眼眶發酸，她就是用這兩雙手生剝程玉的魂。
隨後，我欺身向前，一腳踹在她肚子上，菜刀橫握，刀刃從她頸部劃過。
滋啦兩聲，楊曦的頭顱掉落，在黃泉路上滾動幾圈，化爲鬼氣，漂浮片刻，被黃泉路兩側濃郁的黑暗吸走。
楊曦的無頭魂體呆呆的立着，再沒有任何動作。
她被我斬掉一魂，已無神智。
這時候，鐵索聲響起，一白衣白帽的陰差從遠處而來，停在離我一米遠的地方。
他甩動鐵索，聲若蚊蚋：“黃泉內處決陰魂，觸犯冥界規條，讓我……”
他頓了頓，聲音稍微大些，“請讓我帶走她。”
我坐到楊曦的無頭魂體旁邊，注視着白衣白帽的陰差，“可是，她殺了我的朋友。”
“陰司會處罰她。”陰差不安的動着鐵索。
我咧嘴笑了笑，“不必，我親自處罰她。”
話落，菜刀劃過楊曦的無頭魂體，將她斬成兩半。
陰風吹過，楊曦魂體化成的陰氣再度被黃泉路兩側的黑暗吸走。
“若有罰，我接着。”我看了眼陰差，開門，離開黃泉路。
轉身關鬼門時，我看見陰差突然抱住腦袋，而後，黃泉路上響起尖細的哭聲，飽含委屈。
我：“……”
乖乖。
陰差哭了？
我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默默關上門。
“沒，她的魂魄被我打散了。”我心情輕鬆不少。
沈思遠眼中有種大仇得報的暢快，轉而就被濃重的悲傷掩蓋，“如果不是楊曦，我小叔不會死。”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就沒說話。
我讓許則然裝出憤怒的表情離開，又讓宋知言和木老太太扮成我和沈思遠，在這靠肩坐着。
想着，楊曦肯定會以爲我和許則然鬧彆扭，轉而投向沈思遠的懷抱。
雖然沒能達到我想要的結果，但楊曦還是出現了，最終，我也解決了她。
眼下，宋知言和木老太太早已離開，辦公室內只有我和沈思遠。
“我想問你件事。”看着沈思遠情緒平復，我開口說。
沈思遠道：“你問。”
我認真的看着他，“你曾經問我，爲什麼從仙主變成我，輾轉幾世，我愛上的都是許則然，你是不是知道答案？”
我始終覺得，沈思遠知道內情。
“你已經是出馬弟子，就該知道許多事從我們降生時就已註定。”沈思遠說。
我點頭。
“你還記得麼？我師父曾經想爲你和賀煊說媒，讓你們結合。”沈思遠又說。
“記得。”
肖大師是給我和賀煊保過媒，當時祝歡衣還覺得她搶了我的姻緣，內疚極了，送我好多禮物。
沈思遠嘆氣，說：“我師父特地算過，從命格是否相合來看，最適合你嫁的人是賀煊，其次是我，許則然……你命中不該出現許則然這號人物。”
“不該出現？”我有些明白，但又不明白。
“你揹負仙格轉世，一生的軌跡早有定數，但許則然出現在你身邊，將這一切全部打亂！”沈思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