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沉,木製走廊連通着柳門的祖樓,現在木製走廊消失,祝歡衣和範蓉怎麼出來?
這時,兩道人影突然衝過來,我用陰陽眼在黑暗中看出是祝歡衣和範蓉,立刻開門,讓她們進屋。
祝歡衣和範蓉一進來,我立刻關上門,下一刻,黑暗的走廊裏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安老頭立刻掀被子上牀,“快,你們躲去洗手間。”
祝歡衣當即帶着範蓉往洗手間跑,我拽上方天賜和周杉緊隨其後,經過靠裏的空牀時,我一把將周杉和方天賜推進洗手間,自己跑到空牀前,抓起兩個小柳仙,拖拽着進了洗手間,輕輕掩上門。
我從門縫往外看,幾乎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安老頭的房門被人悄無聲息的推開,柳四太奶站在門口,陰沉的視線掃過整個房間,當她看向衛生間時,我不由得屏住呼吸,動都不敢動。
要是隻有我一個人,我做事敢再大膽一些,但這會範蓉、方天賜和周杉都在洗手間裏,我不能輕舉妄動。
我怕沒法平安帶他們離開。
柳四太奶看過整個房間,後退兩步,房門緩緩合上,我鬆了口氣。
祝歡衣扯了扯我的袖子,剛要開口,我對她搖搖頭,示意她先別說話。
我默數了六十個數,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直到完全聽不見腳步聲,安老頭睜眼坐起時,我才輕輕拉開衛生間的門。
“沒事了,出來吧。”安老頭說。
祝歡衣跟我一起把兩個小柳仙兒抱到空牀上,安置好他們,我才問祝歡衣:“柳霄雲在哪裏?你們從大廳跑出去後,遇見什麼了?”
她緊張的問:“你怎麼突然不見了?”
“別提了,我特別倒黴,沒跑出去大廳,反而被拽進一片墳地裏,順着墳地邊的小路一直走,推開一扇木門,出來人就在洗手間了。”
我心有餘悸,“在墳地裏,把我嚇夠嗆。”
不是怕鬼,而是怕那些鬼身上的怨氣。
“我們怎麼離開這裏?”範蓉仔細打量着房間,“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省城的療養院,我發現這裏不同尋常,想看看是怎麼回事,沒想到會遇見你。”我把療養院的事仔細跟範蓉解釋了,末了發愁的說:“想要離開,估摸着得等到天亮。”
範蓉點點頭,坐到安老頭的小凳子上,吸着冷氣往下脫鞋,我這才發現她穿的是一雙紅繡鞋,而且鞋比她的腳小。
“柳四太奶硬給我塞進去的,差點把我腳幹廢。”她說。
穿着小鞋,一路跟着祝歡衣跑出來,範蓉也是厲害。
我沒深問範蓉和柳家的牽扯,而是看向周杉和方天賜。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時間充足,你們兩個把你們過來的目的詳細跟我說清楚。”我抱着胳膊,重點盯着周杉。
我剛纔在衛生間裏看的清楚,要不是方天賜攔着,周杉十有八九會是個豬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