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想着跟段梅回去，看看能不能蹭點香火，可等見着白事店，她改了主意。
她想利用段梅的身份，從季歡手裏多弄點錢，然後去買個千把塊的紙錢香燭，燒給自己。
如此，喫一頓，頂十年！
可惜，她剛開始興風作浪，便被我抓住了。
“我看你身上怨氣不重，爲何不去陰司？”我皺眉問。
“陰差不收我，說我這身份在生死簿上早已入了輪迴。”中年婦女失落道。
我看她一眼，心想她在生死薄上的身份入了輪迴，本人卻站在這裏，難道是有人冒用了她的身份？
看我不說話，中年婦女戰戰兢兢，“周仙姑，我沒想害人，我真的只想弄點錢，給自己買點香燭紙錢，我這人安分的很，柳四太奶逼我跟她一起害人，我都沒同意，偷偷跑了的。”
說到這裏，她雙眼一亮，躡手躡腳的湊到我身邊，小聲說：“周仙姑，我告訴個重要的祕密，你放過我，咋樣？”
我故作深沉的點點頭。
中年婦女立刻說：“柳四太奶的蛟龍目丟了！”
我呼吸一窒，轉瞬恢復正常，不動聲色的問：“丟了？怎麼丟的？”
中年婦女攤手，“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丟的，但是她在村子裏佈置鬼蜮時，用的是普通蛇目成的珠子，她曾經小聲說過，如果不是蛟龍目丟了，她早就逃到天涯海角，何至於不敢離開省城的範圍。”
“她不敢離開省城？”
“對，她是這麼說的。”
中年婦女討好的笑，“周仙姑，我告訴你這麼重大的消息，你能不能高擡貴手，放我一馬？”
她不但能從柳四太奶手下全身而退，還能注意到有用的消息，可見是個機靈的，適合跟着程玉。
程玉拉着她一陣嘀咕，隨後歡快的拍胸脯，表示收她當小弟了，以後不用愁紙錢元寶。
中年婦女眉開眼笑。
我安排好中年婦女，季歡也送走了擡棺和哭喪的人。
我倆對視一眼，眼裏都透着疲憊。
季歡跟着我一起上樓，“我今晚睡這了。”
白事店二樓房間多，還有木老太太做飯，季歡經常睡在這裏。
我回到房間，摁開燈，就見許則然站在窗前，他倚靠着窗臺，手裏拿着一本書在隨意的翻看，燈光在他臉上落下明暗。
誘人的男色。
我背靠着門，靜靜地欣賞美色。
過了幾秒，許則然合上書，擡頭，淡笑着：“好看麼？”
我朝他走過去，“美不勝收。”
他眼中笑意更盛，攬住我的腰，似真似假的嘆息：“能靠這身皮囊留住你，是我的榮幸。”
說的我像個好色的負心漢。
我仰頭，伸手撫摸他的臉，順着他的話道：“所以，要好好保護你這身皮囊。”
“我會的。”他很配合的鄭重的回道。
我先忍不住笑場，打趣他：“演技不錯。”
許則然音調輕快，“你滿意就好。”
我墊腳親他一下，“嘴這麼甜？”
這次見面，我倆之間的氛圍難得的輕鬆。
“想取悅你。”他低聲道。
我愣了下，突然感覺養了個男寵。
許則然說完這話，不知想起什麼，眼中流露出些許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