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祝歡衣抱怨，沒說話。
根據我的觀察，她心裏有主意，知道該怎麼做，現在只是在傾訴而已，不需要我給她建議。
即便如此，我聽着也很生氣。
崔怡然說祝歡衣配不上葉明，在我看來，葉明纔是不配的人。
他配不上祝歡衣。
他沒跟祝歡衣談戀愛時，單看他這個人還行，等他和祝歡衣在一起後，我看他越來越不順眼。
祝歡衣跟我念叨一通，怒氣漸消。
“剛纔你跟許則然在外面說什麼了？”她看我的嘴巴，“看你這嘴巴，挺激烈啊。”
我摸摸紅腫的嘴脣，心想，是挺激烈，許則然那廝估摸是想臨走前親個夠本。
我小聲跟她說了許則然離開的事。
“你倆……”祝歡衣感慨道：“一對苦命鴛鴦啊。”
我忍不住笑，“不至於，真不至於。”
我沒覺得我跟他有多苦，跟別人爲溫飽和生活奔波沒啥區別。
“歡衣……”葉明找了過來，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想單獨跟祝歡衣說話，就先去了花廳。
崔怡然正悠哉的坐在花廳裏喝茶，見我進來，給我倒了一杯，挑眉淡笑道：“她嫁不進葉家。”
此時，她臉上沒有任何的冷嘲熱諷，只是在神情淡淡的宣佈這件事。
看不出任何的惡意。
我想了想，不解的問：“你覺得葉家的婚嫁門檻很高？”
“不，是舅舅自視甚高。”她緩緩說。
這可不是個好評價。
崔怡然似乎對葉家有些看不上？
“其實舅舅和舅媽一共生了三個孩子，但，只有葉明順利長大，其他兩個在幼年夭折，舅舅在京都發展的不錯，認識很多厲害人物，他雄心勃勃，想要讓葉家徹底在京都站穩腳跟，所以葉明的婚姻至關重要。”
我沉默半晌，輕聲道：“所以，你的婚姻也是他的籌碼？”
崔怡然扯扯嘴角，“我又不是他親生女兒，哪裏配做籌碼，我只是籠絡別人的工具罷了。”
話落，她側身靠近我，“想讓祝歡衣活，就讓她遠離葉明。”
“別靠近葉明，會變得不幸。”
話裏有話！
我心裏一沉，震驚的看着崔怡然。
她捧着茶杯，望着窗外，目光空洞死寂。
跟在葉明面前，判若兩人。
我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突然，崔怡然噗嗤笑了，整張臉瞬間變得鮮活，“你信我的話了？騙你的。”
她笑個不停。
彷彿惡作劇成功了。
我靜靜的坐着，沒說話。
過了半個多小時，祝歡衣笑着過來，喊我去睡覺。
她站在花廳外，看都沒看崔怡然。
崔怡然嗤笑一聲，看祝歡衣像是看個蠢貨。
趙婉如離開後，宅子變得正常。
葉明早就安排好幾間房，準備給參加聚會的人住，我和祝歡衣選擇的是前院廂房。
被褥、洗漱用品齊全。
包都不用拎，就能入住。
可惜，祝歡衣說着跟我一起睡，鞋子都沒來得及脫，便被葉明找藉口叫出門，然後……一去不回。
得，乾柴要去燒烈火，我自個兒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