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清冷,空靈,給人一種寒風刺骨的感覺,道:“我不管你是誰,哪個宗門的,但你要爲你打斷了我修煉,這魯莽無知的行爲付出代價。”
帝易被冰在冰中,無法開口,只有眼珠還能活動。
他轉動着眼珠,似乎是在說,自己不是有意冒犯的。
白狐沒有理他,而是對着大門口吹了一口寒氣,霎時間,門口出現了一堵冰牆,將門口死死塞住,殿內的寒氣再無法外泄了。做完這一切,她提着帝易就向石殿深處走去,蝙蝠怪人也緊隨其後。
一條幽黑且狹長的通道內,時不時傳來“噔噔”的腳步聲。通道兩側只有幾個小小的火燭發出微弱的火光,毫無明亮可言,但又不能缺失。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了某個地方,白狐突然停下了腳步,她擡起狐爪,向面前推去。
“吱呀”一聲,一道門被打開了......
一處黑漆漆的密室內,蝙蝠怪人快步上前點燃了幾座盞燈,當漆黑褪去,密室內只有昏沉沉的火光。
此時冰中的帝易也看清了這密室到底是什麼樣的了,一時間整個人看呆在冰中。
密室不大,很是空曠只有一朵花和旁邊的一個池子。這花通體黑紫色又夾雜着一點點天藍色的斑點,樸素而不失妖豔,奢華且博人眼球。很是妖異。只有一個巴掌那麼大的它,但花瓣處卻能散發黑光,將自身約一丈的周圍全部染黑,火光也不能及。
這朵妖異怪花就長在池旁,池子內裝着泛着綠光的液體。
這個密室很冷,比石殿內冷上十倍有餘,曉是帝易的體質也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所有寒氣皆是從這個密室內出來的,可能就是這朵花散發出來的寒氣!
蝙蝠怪人看了看那朵花,又看向白狐,問道:“公主,這幽夢寒曇花何時成熟?”
此時的白狐早已變成白髮披肩、明目皓齒、淡掃峨眉、香肌玉膚、貌若天仙的絕代佳人。
聞言,她秀眉微蹙,不滿道:“說過多少次,在外不要叫我‘公主’,我已經不是了,叫我‘大姐’。”
蝙蝠怪人心知自己惹了主子不滿,連忙跪下來,賠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小的錯嘴,亂說話。”
說罷,他擡起手掌就要扇自己耳光。
“行了!”
白狐冷聲呵斥道。
蝙蝠怪人連忙放下手掌,垂首而立,站在一旁不敢作聲。
被扔在一旁的帝易就靜靜地看着他倆這一出,絞盡腦汁的想着如何脫身。
化作芊芊佳人的白狐,踩着玉步,繞着幽夢寒曇花轉了一圈,又蹲下身子仔細觀察後,道:“這幽夢寒曇花快要成熟了,沒幾天了。”
聽到白狐的話,蝙蝠怪人頓時提起了精神,面色激動地看向白狐,道:“那我們豈不是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白狐輕輕頷首後,命令道:“吩咐下去,繼續將‘養份’搬來。”
“是!”蝙蝠怪人立馬點頭應道,擡起腳步就往外面密室門口走去。忽然他不經意間,眼角餘光掃到了被冰封在冰塊裏的帝易,於是扭頭問向白狐道:“公.....大姐,這小子如何處置?”
蝙蝠怪人道:“可他是劍華宗的弟子啊,萬一.......”
白狐擡手打斷了他的話,意示他不要再多言了。蝙蝠怪人停止了想說的話,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白狐靜靜地站在幽夢寒曇花前,目光停留在其花上,沉吟着在想一些事,時而咬牙切齒,時而目露寒光,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此時的帝易早已凍麻了,毫無知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白狐。
不一會,蝙蝠怪人回來了,拿起儲物戒指,對着綠色液體池子一股腦地倒東西。
“咚咚!”
一塊又一塊巨大的骨頭,掉入池中,這些骨頭入池即化,很快便沉了下去,沒濺起一滴綠色液體。
很快,蝙蝠怪人就將骨頭倒完了,看向白狐,道:“大姐,這巨蒼蟒的骨頭已經全部搬完了,好像還不夠,接下來該怎麼辦?”
白狐道:“我自有辦法,你先出去。”
蝙蝠怪人臨走時,偷偷瞄了一眼帝易,就慢慢地退了出去。
蝙蝠怪人出去後,密室的門自動哐噹一聲,嚴嚴地關上了,隨即白狐玉手捏印,密室門上出現了一道道白條,將門又封了一遍。然後變換手法,又掐法印,以其自身爲中心,出現了一個碧藍色的光罩,把整個密室也罩了下來。
光罩成型後,她又連掐了幾個法印,出現了一個又一個,五顏六色的光圈或光罩,徹底加固了一番。
站在綠池邊上的白狐將目光投向了帝易,她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就把凍住帝易的冰塊粉碎了。
冰塊化作冰渣,灑落一地,被凍了這麼久的帝易,渾身已然是毫無自覺了,冰碎的那一刻,他沒有了支撐,一下子便如八爪魚一樣趴倒在地,很是難堪。
白狐面無表情地伸出那潔白如玉的藕臂,那如削尖蔥的玉指對着他輕輕一點。帝易身體身不由己,慢慢浮空,朝她飛來。
浮到了白狐面前,她用指尖對着帝易手腕微微一劃。只見,帝易手腕被輕而易舉地劃破了,那鮮血從半空中直直地落入綠池中。
頓時,當帝易血液落入池子,與其中的綠色液體混合的瞬間,池子忽然綠光大震,池子的液體劇烈的動了起來,就像是沸騰了一樣。
此刻,密室內充滿了綠光,除了長有幽夢寒曇花那塊地方。白狐嘴角微翹,自言自語道:“我的感應果然沒錯,他的體內有股強大的丹力,簡直就像從小喫天材地寶長大的,是天生的養料。”
“他血液中的丹力化作養份被幽夢寒曇花吸收,成熟便在今日!哈哈哈!”
“待我吸收煉化了幽夢寒曇花,早晚有一天會要你們全部都付出代價的!”
說着說着,她就像癲狂一樣,再無清冷之感,仰頭瘋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