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着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卻用一支玉釵盤起,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一雙眉眼好似可勾人心魂,小巧玲瓏的更是好看極了,微微翹起的朱脣下角,有顆美人痣。
在這完美無瑕的臉上,乃是點睛之筆。
她捻着蘭花指,指中夾着帶有花邊的手絹,嬉笑道:“筱筱這丫頭真懂事,曉得給老孃拉客。”
她看見了帝易,頓時眼睛一亮,道:“這位客官裏邊請。”
帝易神色一怔,覺得眼前之人倒是好看至極,哪怕是在宗門內,以她的美貌多半也能排進前十。不過很快,他便收回了思緒,沒露出什麼窘態。
他點了點頭,便跟着孟娘快步走進了客棧。
孟娘走路時搖晃着纖細的腰肢,雙股一上一下,曼妙的魔鬼身材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她心中暗道:“這位客官,長的眉清目秀好生靈動好看,在這地方經營了十多年,頭一次看到如此鍾靈神秀的少年郎。”
客棧內部空間不大,一樓除了樓梯和掌櫃櫃檯,其餘的空地就只能容納下四張方桌了。
此時的客棧內四張桌子正好有一張是空的,帝易便大大方方地坐了上去。
孟娘站在他的一側,彎着腰,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用她那酥麻入骨的聲腔,輕聲問道:“客官想喫點什麼?”
隨即遞給帝易一本菜譜,帝易看着手上的菜譜隨便點了幾個菜,道:“老闆娘這裏可還有住宿?”
“有的有的有的。”
“那給我來一間最便宜。”
“好的,客官稍等,菜馬上就來。”
待到孟娘走後,帝易便豎起耳朵來旁聽,周圍幾桌客人在說些什麼。
納悶的來了,明明他們都在張口說話,卻是沒有絲毫聲音傳出。這客棧內,算上他自己,十來號人,此刻的客棧卻是鴉雀無聲。
想必這些人,用自己的手段隔絕了聲音,不讓聽就不讓聽唄。
他也沒再多想,看着眼前剛端上來的熱騰騰的飯菜,便開始狼吞虎嚥,大快朵頤起來。
“噠噠”的腳步聲傳來,一位長髮偏紫的俊逸青年走了進來,問道:“老闆娘可還有喫飯的地?”
孟娘停下了手中算賬本的動作,抱歉一聲,道:“這位客官,小店坐滿了,要不你看看誰願意拼桌?”
紫發男子站在店內掃視了一眼,看見了正狼吞虎嚥的帝易,正好就他那一桌只有他一個人。
紫發男子慢悠悠地走到帝易身旁,問道:“這位道友,在下可否與你同桌,小酌一杯?”
聞言,帝易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擡頭看了一眼此人。
頓時雙眼猛然睜大,大聲驚訝道:“錢兄怎麼是你啊?!”
這一舉動,立馬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錢甄多連忙賠笑致歉,打消了別人的念頭。
錢甄多定睛一看,原來是帝易啊,大半年不曾看見,不僅外貌上變得比以前更加清秀好看,就連氣質上變了許多,更加堅毅了。
孟娘端來了一壺老酒,放在了帝易喫飯的桌子上,笑道:“原來二位客官都認識啊,那就好,這壺酒是我送給二位的,還請慢用。”說完,她很識趣的退到櫃檯,繼續幹手上的事。
錢甄多瞥了眼周圍,手一揮,形成了半圓的隔音法罩,將倆人罩在其中。裏面的聲音被屏蔽,外面的人聽不見,外面的聲響他倆卻可以聽的一清二楚。這與其他幾桌的隔音法罩,如出一轍。
看到錢甄多這麼露了一手,帝易明知故問道:“錢兄,果真修煉神速,可是已到遁虛之境?”
錢甄多哈哈一笑道:“易兄弟莫要打趣我,與你的修煉速度相比,我可真是無地自容了,白白比你癡長几歲。”
帝易不可置否的一笑,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問道:“錢兄,你這頭髮是咋回事?”
錢甄多嘆息一聲,道:“易兄弟,你有所不知道,這煉丹可真是個苦命活,我這一頭紫發就是被練的那些丹藥薰的。”
帝易笑了笑,爲錢甄多滿上了一杯酒,給自己也滿上了一杯。二人碰杯,一飲而盡。
他本不愛飲酒,難得他鄉遇故知,心情大好了起來,很豪爽的一杯接着一杯。
這酒略苦,帶有一絲辛辣,喝進肚子滾燙滾燙的。
倆人都不是什麼很會喝酒的人,幾杯下肚,都臉上紅潤了起來,帶有一絲微醺。
錢甄多夾了一塊肉送進嘴裏,咀嚼了一會兒,就一口吞了進去。
擡起頭目不轉睛地看着正前方的帝易,問道:“易兄弟,咱倆大半年不見,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帝易擦了擦嘴角的油漬,道:“我奉師命出趟遠門,你呢?你怎麼在這兒?”
錢甄多回答道:“我也是奉師命,去一趟滄州採摘一點那裏特有的草藥回來。”
帝易略帶一絲喜意,道:“錢兄可是去滄州?那我倆正好順路,一同前往?”
錢甄多聞言,頓時大喜,道:“好啊,正好路上有個伴。”
倆人一拍即合,決定一同前往滄州。
酒過三巡,帝易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看着錢甄多想着他可能知道些什麼,於是便問道:“錢兄,有一事我想問一句。”
“什麼事?”
“前段時間,我在來這楚城的路上,看見了我宗的幾位長老,看他們走的很是匆忙,這是所爲何事啊?”
錢甄多給自己大腿重重一拍,驚訝道:“易兄弟宗門發生這麼一件大事,你竟然不知道?!”
帝易摸了摸鼻樑,有些許尷尬道:“我這段時日一直在外,也很少與人接觸,確實不知宗門內發生了啥事。”
見錢甄多神態如此誇張,想來發生的事可能不得了,這下子將帝易的好奇心勾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