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易便在踏入此地時,拿了報酬,便與衆人分道揚鑣了。
臨走時雲海棠這丫頭對帝易還挺是不捨的,嚷嚷着以後以後一定會再見的,到時候一起好好玩耍,還想再喫帝易親手烤的魚。
帝易只是微笑着答應,並未放在心上。隨即揮手告別衆人,騎上靈駒就一騎絕塵,揚長而去了。
打開地圖,他發現這霸刀宗所處的這地理位置與劍華宗極爲不同,周圍數千裏並沒有其他城鎮與宗派,只有這一宗而已。
不過他如今的位置,離霸刀宗只有一千里的距離,半日之內便可抵達。
熔火靈地的環境和劍華宗所在的山清水秀之地的環境相比,二者差異實在是太大了。
此地到處都是肉眼可見的大小火山,有的火山甚至還冒出滾滾黑煙,竟有要噴發之感。
空氣中帶有濃郁的火屬性靈力,比其他地域濃郁數倍不止,在此地修煉火屬性功法,多半是事半功倍。
想必此地修煉火系功法的修士居多吧。
這裏的氣溫也是極其燥熱無比,明明今日太陽還不是很大,但僅僅只是踏入此地一會兒的功夫,帝易便已經是汗流浹背,滿頭大汗了。
靈駒跑了一會兒就跑不動罷工了,帝易見此情形,心知不能強迫這馬兒跑了,萬一跑死了,這可會讓帝易好生心疼的,畢竟也是花錢買的。
於是,他便牽着靈駒,帶到了一處有樹蔭的陰涼地歇息,餵它喝了點清水,吃了點草糧後。馬兒便趴在地上,打起了鼾聲,呼呼大睡了。
看着睡覺的靈駒,帝易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作爲主人尚且還沒休息,它居然就先倒地就睡了。
他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拿出了雲海棠給他的白娟,擦去了臉上豆大的汗珠。
自從入了凝氣境後,便再也不曾流過汗了,這一次屬實是沒想到,這鬼地方居然這麼熱。
難怪在滄城時,就有沿途擺攤的商販推薦他買點納涼之物的。
帝易瞅了瞅四周,見周圍沒人。便腳下生風,三步一踏的躍上了一棵大樹的樹梢,他倚靠着樹幹,自己也打起了盹。
這幾日,在路上時雖有停歇,但帝易也不曾閉眼睡覺。累時也只是打坐閉目養神,人卻絲毫不曾懈怠,時刻警惕着外界。
帝易只是淺淺的睡去,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他便立馬會被驚醒。
不知過了多久,樹下的馬兒不停地傳來陣陣咀嚼聲,還時不時的有喝水的聲音。
他從高處往下低頭看去,看到了有一個身穿黑衣的人,正在喂自己的那匹靈駒喫東西喝水。
這一幕讓帝易有些許困惑,但出於禮貌,他還是從樹上跳了下來。
與那人只有三步之距,帝易拱手,道:“謝道友幫我餵馬,此馬乃是……”
那人轉過頭來,對着帝易笑了笑,道:“這匹靈駒是你的吧?”
帝易點頭稱是,此刻他纔看清眼前這人面貌。
這人身穿一件很樸素的玄黑常服,身材頗爲高大,站姿筆挺。一頭亂髮披肩,臉上也是鬍子拉碴。最主要的是,這人雙眼被利器劃了一道深痕,眉目緊閉,是個瞎子。
帝易從他身上沒有察覺到任何的法力波動,站在他面前,不細看,完完全全會誤以爲他是個凡人。
在這熔火靈地溫度是特別高的,一路走來,未曾見過一河一溪,有些地方看起來像是曾經有水的模樣,但也因爲這高溫,全部蒸發乾涸了。
帝易在此地況且都是全身冒汗,而眼前的這個瞎子,竟然臉上一滴汗也沒有。
如果在別的地方帝易會誤以爲他是凡人,但能來此地,絕非普通人。
想來肯定是參加霸刀宗宗主壽宴的高手吧。
那瞎子絲毫不介意的拍了拍馬頭,道:“此馬愚笨,明明知曉你在這兒附近,自己又餓又渴,在這兒裏急的四處打轉。也不知,擡頭往上看。”
沒待帝易說話,瞎子只是高聲長揚,道:“可敢舉頭望天否?!”
這一句,聲音渾厚悠揚,氣勢磅礴,很是有穿透力。
像是在帝易的心靈處重重的敲擊了一下,令他不禁恍然。
待回過神來,那瞎子的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帝易搖了搖頭,不是很理解那人說這話是什麼含義,只當是前輩高人的怪舉吧。
他幾步上前,拉着靈駒的繮繩,餵它又喝了點水。他摸了摸馬頭,道:“你是笨馬嗎?爲什麼餓了不會叫?或是明知我在睡覺,故意不叫?”
馬兒沒有迴應他,默默地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壺裏的水。
看着馬兒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似乎什麼也沒說,但也好似什麼都說了。
不再多想,他一翻身便騎上了馬背,繼續朝着霸刀宗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