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沈知夏去看了一趟餘向森後,便和沈父一塊兒去了火車站。

    這次因爲有沈父和覃理在旁邊,所以她將準備好的喫食,都提前放在了隨身攜帶的行李包中。

    沈父還沒進到火車站裏面,就開始有些躊躇不前。

    “爹,你怎麼了?”

    “我...我就是有些緊張。”

    沈父以前從來沒有坐過火車,最多就是到過火車站門口而已,還是之前爲了接送沈知夏。

    “要不您先回去?我一個人去也行。”

    “那怎麼行呢!我要陪你一塊兒去。”

    一聽閨女讓他回家,沈父頓時渾身來勁,雄赳赳氣昂昂的往裏衝,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去幹什麼大事。

    ~~~

    這次火車上的人,明顯比她之前坐的兩次要多上一些。

    三個人找到他們所在車廂牀位的時候,兩張下鋪已經坐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上面還放着他們的行李。

    沈父不知道怎麼看車票對應的位置,所以剛纔在拿了票進站的時候,沈知夏就告訴了他,他和覃理兩個人都是在下鋪的位置,她則是在中鋪,也知道了下鋪要比中鋪和上鋪貴上一點。

    現在看着兩個坐在下鋪的人,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所以沈父面帶笑容,語氣溫和的對着兩人開口說道。

    “同志,這是我們的位置,麻煩你們讓你一下吧。”

    其中的那個男人,眼睛斜睨着說話的沈父,輕描淡寫的說道。

    “不好意思啊,我們夫妻腿腳都不太好,不方便爬上爬下,你們好心一點,把這兩張下鋪讓給我們吧,我們的牀位在隔壁車廂。”

    話語間完全沒有任何商量的意思,而且說完之後眼睛都沒有看向他們三人。

    “兩個人都腿腳不好?那你們怎麼上來的?滾上來的?”

    “依我看你們不是腿腳不好,而是腦子不好。”

    看着兩人明顯賴皮的樣子,沈父頓時也來了脾氣。

    “什麼滾上來的!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趕緊起來,再不起來的話,我就直接把你們的東西扔了。”

    “你敢!”

    女人一臉傲慢,聲音尖銳,看着他們的眼神還帶着不善。

    “你要是敢扔我們的東西,我就去乘務員那投訴你們!”

    “我爹可是在嵐城市委工作!我看你們也是在這一站上車的,你們要是敢欺負我們,等我回去的時候,就告訴我爹,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沈知夏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擠了過來,有的人想要通行,有的則是擠過來想看熱鬧的。

    她最後的耐心也被他們耗盡了,同時也不想讓人當猴子一樣看。

    “你爹既然這麼厲害,怎麼不給你們買兩張下鋪?”

    “既然你們不願意自己主動起來,我只好多有得罪了。”

    話音剛落,她上前將兩個人快速的扯了起來,還順便將兩人的行李給扔在了地上。

    在沈知夏將兩人扯起來的時候,覃理就識趣的站在了一邊,他對於夏夏的力氣可是深有體會,在她手裏,他感覺自己就像個小雞仔一樣。

    也不知道她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姑娘,怎麼力氣這麼大。

    “你給我等着,我爹可是王雄!”

    女人伸出被氣得顫抖着手,直直的指着沈知夏。

    “好的,我記住了,叫王雄,在市委工作。”

    “等我回嵐城的時候,就去市委舉報你爹,仗勢欺人,欺負農民百姓。”

    沈知夏輕飄飄的說完後,便坐了下來。

    這種仗勢欺人,還敢透露真實姓名的,如果她真的去舉報,她爹少不了得喝上一壺。

    做夢都會感謝自己生了個好閨女,專給他扯後腿。

    女人還想再說些什麼,被邊上的男人給拉住了。

    兩個人提着行李,灰溜溜的離開了車廂。

    ~~~

    “夏夏,這些人也太沒素質了。”

    沈父還以爲能坐上火車的,都是有些文化程度,至少素質都要高一些,結果令他大失所望,甚至還比不上他一個農村來的。

    “爹,這也分人的。”

    “同一根藤上也不一定都是好棗呢,更別說人了。”

    “不過夏夏你怎麼力氣變得這麼大了?”

    剛纔她將那個男人輕鬆扯起來的時候,沈父感到些許喫驚。

    “經常跟着天霸和追風去山上訓練,久而久之身體變好了,力氣也大了很多。”

    沈父看着邊上還有覃理在,也沒有再多問。

    他知道天霸的存在,但是覃理可不知道。

    ~~~

    第一天的時候,沈父對什麼都存在着一份新奇感。

    可是前面兩天一過,沈父簡直如坐鍼氈,只想下車去溜達溜達。

    沈知夏和覃理則除了睡覺休息的時間,大部分時候都一直在討論着各種東西。

    在覃理思考一個藥品配方可行性的時候,沈知夏拿起水壺喝了一口水。

    車廂裏沒有看到沈父的身影,想必他又跑到硬座那邊閒聊去了。

    她爹簡直就是妥妥的社牛。

    在發現車上不只有臥鋪之後,便想要過去硬座那邊看看是什麼情況。

    結果去了之後,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了那邊,只有喫飯的時候纔會回來。

    有時候甚至還能從那邊拿回一塊不知道是誰給他的餅子。

    ~~~

    閒聊回來的沈前進,一邊喫東西,一邊給沈知夏分享着在硬座那邊聽到的事情。

    “爹,早知道您喜歡待在那邊,當初就應該給您買一張硬座的票,這樣還能省下幾塊錢。”

    “你這丫頭,我還不是太無聊了嗎。”

    “雖然那邊人很多,但是一直坐幾天幾夜,我這老胳膊老腿還不得垮掉。”

    “我剛纔問清楚了,我們這趟車晚點了幾個小時,應該要明天下午兩點左右才能到。”

    “夏夏你知道下車之後去哪嗎?”

    “不用擔心,下車之後曹叔會派人來接我們。”

    ~~~

    第二天下午,三人總算是下了火車。

    沈父看着身邊這麼多人,緊緊的拉住了沈知夏的衣袖,就怕她被擠丟了。

    “夏夏,你跟緊爹,可千萬別走丟了。”

    “......”

    到了出站口,沈知夏眼尖的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爹,在那邊,有人舉着我的名字,我們過去吧。”

    他們快速穿過人羣,走到了那個人的跟前。

    “同志您好,我是沈知夏。”

    她將自己的工作證拿出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您好沈同志,我叫陳城,是派來接你們的,請跟我走吧。”

    他將沈知夏手中的行李接了過來。

    “覃所長,我們先走了,您好好保重身體啊,記得按時喫飯。”

    “我會的,你們先走吧。”

    和覃理分別之後,沈知夏他們跟着陳城來到了一輛小汽車前。

    別說沈父,就連沈知夏都有些驚訝。

    沒想到這次竟然有車接送,想必是向她示好的一種方式,但這樣反而讓她提高了警惕。

    她所想要的東西,並不會因爲人家的友善而就此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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