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星海在最初聽到夏夏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真想衝進電話另一端敲她兩下,簡直是膽大妄爲。
目前,基本全部東西都歸國家所有,她竟然想要從國家的手中分一杯羹,這在之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一般的人更是想都不敢想,而且萬一惹怒了上面的人,別說她,就連她的家人可能都會沒有好下場。
但是聽完夏夏的分析,他覺得或許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所以他承認自己被夏夏說服了。
沈知夏沒有說什麼,而是朝着曹叔笑了笑。
“怕啊,但是總得爭取不是嗎,沒有爭取過怎麼能就這麼輕易放棄呢。”
“你呀你!不知道你哪這麼大的膽子。”
曹星海望着眼前的小姑娘,無奈的搖了搖頭,簡直是又愛又恨。
“曹叔,要不我們進入正題?”
“您叫我過來,應該是有正事吧。而且我們再多說幾句,我怕人家在密室裏待太久會不舒服。”
“......”
“你怎麼知道?!”
曹星海一臉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尋常來他辦公室的人,幾乎從來沒有人發現過他的辦公室有一間密室。
被這樣直接的被點出來,還是頭一回。
其實如果不是有元寶的話,沈知夏可能也不會在意那個角落,主要是在整間辦公室裏,實在是不太起眼。
字畫也像是常年沒有經過打理,連上面的灰塵都忘記擦。
後來經過她仔細的觀察,字畫的左邊靠牆壁處,顏色與旁邊的牆壁,有一絲絲顏色差異,很明顯是不久前有人挪動過的痕跡。
還有曹叔在她沒注意的時候,往那個方向謹慎的看了一眼。
雖然還未見到裏面的人,但是想必對方的地位要比曹叔高上許多,應該是個大人物。
“曹叔,下次打開的時候,記得百分百復原,不然容易出現漏洞。”
她用手指了指牆壁存在顏色差異的地方。
曹叔尷尬的拍了拍自己的頭,是他太大意了。
剛纔爲了確保門有沒有關好,他還去用手動了一下字畫,現在看來完全就是多此一舉,反而使得自己露了餡。
“哈哈,是個有意思的丫頭。”
裏面的話音剛落,那一處的牆壁便往後退了進去,一個穿着中山裝的老者從裏面走了出來,隨後牆壁又重新復原成了原來的樣子。
“一個十幾歲的丫頭都如此厲害,星海,我們不得不承認,自己老咯。”
“您過獎了,我只是小聰明而已,在您的大智慧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哦?”
“小丫頭,你知道我是誰?”
“請容許我斗膽猜測一下,或許您是魏首長。”
她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
“哈哈,不錯,是個聰明的孩子。”
來之前沈知夏在秦老那瞭解了一下國家目前領導人的情況。
爲首的領導主要有三位,一位姓魏,一位姓周,另一位姓趙。
三位之中以周老爲首,負責國家的主要決策,而另外兩位則分別處理其他的事物。
根據她從秦老那得到的消息,以及對於人物性格的分析,眼前這位大概率是魏老,爲人和藹可親,但卻也透露出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魏老坐在辦公桌的後面椅子上,面帶着淺淺的微笑,但眼神卻無比犀利的看着沈知夏。
“是的,我是這樣想的。”
“而且之後我研究出來的東西,我也是同樣的想法。”
沈知夏沒有退縮,不帶絲毫畏懼的回答着魏老。
看得邊上的曹星海一臉的緊張,他覺得自己的心肝都在顫,夏夏這個丫頭實在是太虎了,竟然敢這麼跟首長說話。
魏老看着站在面前,不卑不亢的沈知夏,沒有生氣,反而輕輕的笑了出來。
“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你要知道,如果國家想要你的東西,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知道這樣的情況,你還敢這麼和我說話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只能說非常遺憾,這將是國家的損失。”
“而且如果您真的想要我研究出來的這兩個配方的話,其實不用這麼複雜,只要您開口,我肯定直接奉上,不帶絲毫怨言。”
“您沒有那麼做,而是叫我來京市,那就證明這個事情有商量的餘地,我也爲您的大度感到慶幸,至少您是個通情達理的好人,是個好領導。”
魏老聽着她的形容詞,突然大笑出來。
他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聽過人家說他是好人了。
就連他自家的小孩看到他都充滿了畏懼,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這麼直白的和他說話,就連對視都不敢。
“你想要分成,你可知道其中的利潤有多大?”
“這可不是幾千幾萬的小數目。”
“國家就算給你,但是你守不守得住還是個問題。”
魏老沉靜的看着沈知夏,手則輕輕的敲擊着辦公桌,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就像是普通的閒聊一般。
“我相信首長會保護我!”
“因爲您也知道,我將成爲你們最大的助力!”
從秦老和她師傅的口中得知,就算是像魏老和周老他們已經站在那麼高的位置上,仍然會有牽絆着他們的各方勢力,他們想要長久得勢的話,他們自身的能力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能夠爲國家造福的領導,才能得到更大的支持。
“相信曹叔也跟您說了,這兩個研究成果,只是我腦中的九牛一毛而已。”
“我能這麼快的將它們研究出來,那麼同樣也能很快的做出其它東西來。”
“我也知道您的顧慮,我對於權利沒有任何追求,我也不想要觸及權利,只想當個研究者,做我想做的東西罷了。”
“況且我的想法很簡單,也很庸俗,我想要賺多點錢,給家人更好的生活。同時也只是想要尋求你們的庇護,可以保護我的家人,僅此而已。”
隨着日後她做出的東西越來越多,她的存在肯定會越來越打眼,同時也會成爲其他勢力的公敵,她必須提前爲自己找好最強硬的靠山,不然她終將守不住自己和家人。
“而且我以我的性命起誓:國不負我,我不負國。國若負我,我仍不負國,但我將選擇泯然衆人。”
魏老目光直視着沈知夏,眼神中盡是藏不住的欣賞之意,以他多年看人的經驗來說,他知道這個小丫頭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