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給出的方案是胃藥。
之前她通過空間的電腦,查詢了這個年代最常出現的病症,除了霍亂和鼠疫之外,胃癌算得上是癌症之首。
這個年代,絕大多數人都處於貧窮的狀態,喫不飽穿不暖,所以得胃病的人相對來說也比較多。
很多時候大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胃出現了問題,只當是簡單的肚子痛而已。
等真的到了疼痛無以復加的時候,那基本就已經到了胃癌晚期,無力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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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秦老!”
“夏夏!你大嫂快生了!”
正當沈知夏和秦老爲了最新方案裏面的一味藥爭執不下的時候,沈母急切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
“秦爺爺,快,我大嫂快生了!”
沈知夏迅速的回房間拿上了她的醫藥包,還從藥房裏拿了幾片人蔘,飛快的衝了出去。
到了房間之後,只見大嫂躺在牀上疼痛難耐,嘴裏還咬着一塊毛巾,在那強忍着。
沈知夏上前將她嘴裏的毛巾拿了出來,塞了一片人蔘讓她含着。
她快速的給大嫂檢查了一下,結果目前還只是陣痛階段,羊水並沒有破,距離生產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娘,你先去給大嫂做點喫的東西吧,然後讓爹去鎮上把大哥叫回來。”
大哥大嫂感情很好,以大嫂柔弱的性子,肯定會希望自己的丈夫陪在身邊。雖然起不到什麼實際性的作用,但卻能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秋蘭你去給秀萍做喫的,我去找前進。”
秦老飛快的走了出去。
“二嫂,你回你自己的房間吧,生完了之後,你再過來看。”
秦蕙蕙現在懷着孕,胎像還沒有坐穩,沈知夏擔心萬一她看着生產過程,受到了驚嚇,會影響她自己的生產,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先回避。
秦蕙蕙雖然很擔心大嫂的情況,但是她也確實幫不上什麼忙,待在這裏只會給家人添亂,於是轉身回了房間。
“元寶,你幫我看一下我大嫂現在肚子裏的情況,胎位正嗎?”
“是正的,不過孩子有點大。”
只要胎位正,孩子大一點就大一點,不至於生不出來,只不過大嫂生的時候會有些痛苦。
她見大嫂此時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疼痛了,於是讓她下牀。下地多走動走動,這樣能幫助她加速宮口的打開。
陳秀萍雖然有些痛,但她還是相信夏夏,於是強忍着下了牀。
“大嫂,你放心,不會讓你有事的,相信我。”
陳秀萍朝着沈知夏的方向,艱難的點了點頭。
沈知夏攙扶着陳秀萍,沿着牆壁慢慢的走動。
疼痛難忍的時候,便教她進行慢慢的深呼吸。
沈母端着一碗麪回來的時候,看到沈知夏扶着大兒媳在地上走動,整個人都嚇壞了。
“夏夏,你大嫂都這麼疼了,怎麼還讓她在地上走呢?!”
她將面快速放下,走到另一邊攙扶着陳秀萍。
“娘,大嫂現在只是陣痛,羊水沒破,宮口沒開。她肚子裏的孩子偏大,多走動的話,有利於她之後的生產。”
沈母雖然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但是夏夏畢竟是醫生,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大嫂,你先坐下喫點東西吧。”
沈知夏扶着陳秀萍坐在了椅子上,端着面一口一口的喂着她。
小孩偏大,如果不喫東西的話,很快就會沒有體力。
沈知夏將碗才一放下,陳秀萍便感到一股熱流從身下流出。
“夏夏,羊水好像破了。”
“大嫂,之前我給你拿的墊子你放哪了?”
之前她給陳秀萍拿了幾塊墊在牀上的墊子,生小孩的時候能防止牀鋪被弄髒弄溼,之後小孩子睡覺的時候也能用得上。
“在門口邊上的櫃子裏。”
沈知夏快速找出墊子,平鋪在牀上,隨後將陳秀萍一把抱起,放在了墊子上。
“大嫂,你放輕鬆,不要緊張。之後疼痛感會逐漸加劇,但是你已經是二胎了,會比頭胎快很多。”
陳秀萍努力讓自己放輕鬆,雖然已經疼的滿頭是汗了,仍然堅持着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在沈知冬他們到家的時候,宮口已經開到四指了,沈知夏預計還要兩三個小時左右。
中途她時不時的給大嫂喂一些靈泉水,雖然不能減輕疼痛感,但至少能保證她的小孩的安全。
沈知冬回家後,車扔給了沈知春,快速跑回了房間。
“媳婦兒,你還好嗎?”
“是不是很疼?”
他急切的坐在牀邊,抓起陳秀萍的手,看着她疼的滿頭大汗的樣子,心疼的眼眶逐漸泛紅。
他拿起邊上的毛巾,輕輕的擦去妻子額頭冒出的汗水。
“媳婦兒,你疼的話就咬我的手,別忍着,我不怕疼。”
“大哥,你要不還是出去吧,我感覺你簡直就是在添亂。”
陳秀萍雖然疼痛,但是看着丈夫擔憂的樣子,就算再疼她覺得也很值得。
雖然沒有孃家人在,但是丈夫疼愛,婆婆和小姑子都對她這麼好,她已經很知足了。
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陳秀萍開始疼痛加劇,而且變得越來越頻繁。
沈知夏戴上手套,檢查了一下,發現已經開到九指了。
“娘,快生了,快將東西準備好。”
“大哥,你先站在邊上,不要干擾我們。”
“大嫂,你看着我,跟着我的節奏慢慢呼吸。”
“呼氣!”
“吸氣!”
“呼氣!”
“吸氣!”
......
“用力!”
“啊!”
陳秀萍雖然想忍着,但是實在是太過於疼痛,她左手牢牢的抓着丈夫的手,右手死命的揪着牀單,大叫出聲。
“繼續跟着我的節奏,不要亂。”
“吸氣!”
“呼氣!”
“用力!加油!再用力!”
“看到頭了!再堅持一下!”
“用力!”
“啊!”
“哇~哇~~”
陳秀萍的尖叫聲,伴隨着嬰兒的哭聲,在沈家的屋內響起。
“生了。”
“大哥,快拿起邊上的剪刀。”
沈知冬茫然的聽從着妹妹的吩咐,拿起了剛纔放在一旁的醫用剪刀,準備遞給沈知夏。
“大哥,你拿着。”
“你是孩子的爹,臍帶你來剪。”
“啊?”
沈知冬握着剪刀,不知如何是好。
“快,不要怕,剪下去就行了。”
沈知冬雙手握着剪刀,不停的顫抖着,最終下定決心,鄭重的落下了剪。
伴隨着的還有他眼裏流下的滾燙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