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我知道你對你大哥有怨氣,可是你要知道,人家姑娘都等了你大哥十年。”

    “人家過來掃個墓,快快樂樂的放下,對誰都好,可惜這輩子不能擁有這麼好的兒媳婦,是咱們老徐家沒這個福氣。”

    徐母輕聲的教育幾句徐朗,端着菜就往正屋走去。

    桌子上的午餐很豐盛,可奈何除了徐朗,誰都沒有大快朵頤的心思。

    喫完飯後,徐母走進房間中,拿着一件中原農村常見的花棉襖以及一張存摺走了出來。

    “閨女,這是徐凡的補償金,裏面有你的一份,這件棉襖,是當年徐凡說有女朋友,我跟他奶奶我們兩個人連夜縫製的。”

    “你穿上看合身不合身,掃完墓你就回去吧,好好找個愛你的人嫁了,好好過生活吧!”

    許母說着,眼淚再一次的流淌而出。

    房東太太眼眶通紅,接過棉襖,也不顧四月份的天氣已經不適合穿襖,直接穿在身上。

    至於存摺,則動都沒動,重新放回許母的手中。

    許母嘆息一聲,知道對方的意思,也就沒有強求。

    顫顫巍巍的轉身回到房間中,隨後傳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徐父抽着煙,推了推徐朗,示意他帶着房東太太去掃墓。

    徐朗點點頭,拿着早就準備好的物品,領着房東太太直奔大哥的墳墓。

    幾分鐘後,徐朗蹲在大哥的墳墓前,一邊燒紙一邊嘀咕道:“大哥,我這次過來跟你燒紙,給你帶來了一位熟人,當年你說你要娶要寵一輩子的姑娘,今天她來了。”

    徐朗在燒紙,房東太太則呆愣愣的看着墳墓。

    在她的眼中,此時的徐凡正站在自己面前。

    用飽含磁性的聲音笑着道:“傻姑娘,不是讓你不要來,讓你找個愛你的人過一輩子,你怎麼一點都不聽話呢?”

    “徐凡,我好想你啊!”房東太太撕心裂肺的哭了出來。

    這一刻,她不再是野狼特戰隊的教官,也不是古武世家的傳人,更不是在申城收租子的包租婆。

    此刻的她只是一名愛而不得的可憐人而已。

    “我也想你,可是人總要學着好好生活,忘記我吧!”徐凡抱着房東太太,輕聲的安慰着。

    另外一邊,徐朗裝作沒有看見眼前的一切,跟系統討價還價着。

    “狗系統,你給的獎勵越來越奇怪了,你就不能給點正常的獎勵嗎?”

    “具線術是個什麼鬼?咱們這是都市小說,不是靈異小說,還有爲什麼我前天完成的獎勵,今天才給我?”

    “你這是在明顯的剋扣打工仔工資,我要舉報你!”

    徐朗在心中不停的抗議着,而系統則不要臉的回道:“系統有延遲,非常正常,有時差很正常。”

    申城跟中原有個屁的時差啊?

    徐朗再次吐槽道,不過不得不說,系統的獎勵還是有用的。

    最起碼能解決一下房東太太的心結。

    作爲徐凡的弟弟,徐朗還是希望自己這位嫂子能夠走出心裏陰影,擁抱美好人生。

    具現術,可以將人心中的思念具現出來。

    時間哪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只不過是人心中的思念具現出來而已。

    “別哭了,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白白,你要記住,你一定要幸福。”徐凡撫摸着房東太太的小腦袋,輕輕的親吻對方的額頭。

    隨後,整個身軀化作點點白光,消散在麥田之中。

    麥田不斷的搖曳着,彷彿在歡送徐凡。

    天空中飛過幾只燕子,圍着房東太太轉着圈,像是在安慰着對方。

    “徐凡,要是真有下輩子,你一定要來找我啊!”房東太太撕心裂肺的喊着。

    過了好一陣,房東太太的心情這才平靜下來,從兜裏拿出一把小刀,割掉一縷秀髮,用橡皮筋綁好,輕輕的放在徐凡墓前。

    秀髮贈與郎表心志,此生無緣輪迴見。

    徐朗嘆息一聲,腦子裏突然想起一句詩。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有情人終究不能終成眷屬。

    燒完紙,二人一前一後的就往徐朗家走。

    剛走到村頭,就看見一大堆人在聚集。

    人羣之中,嘰嘰喳喳的討論着。

    “這豐收公司怎麼又來了?不是之前跟他們說過嗎?承包地可以,可是別人都是七百塊錢一畝,他出三百塊錢怎麼行?”

    “這次又帶人來協商,協商就協商,怎麼還帶着傢伙來?”

    “這次準備又要威脅誰家?你們看,他們走得方向像不像是老徐家?“

    徐朗聽到這裏,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聲,村裏姓徐的只有自己一家人。

    家中有事,徐朗當即推開人羣,朝着自家跑去。

    果不其然,自家門口,老兩口拿着農具正在跟人對峙。

    “小勝子,你想要幹嘛?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我們老兩口還能動,我們自己家的地自己種就行,不想承包給你們。”

    “你這次帶着人,耀武揚威的來我家幹嘛?”徐父質問道。

    幾名街溜子簇擁着一名吊兒郎當的光頭,站在原地吊兒郎當的說道:“老徐叔,我們也不是來承包你家地的,只是我們承包的我三叔家的地,好像跟你家的地邊有點不對。”

    “我三叔活着的時候,好像說你佔了他家三分地,咱們去重新測量一下地邊,省的有矛盾,你說是不是?”

    小勝子說着,還吐了一口濃痰。

    在農村,最難解決的就是地邊,每家每戶的田裏的地邊,基本都存在爭議。

    早年間的時候,爲了一寸地邊打死人的都有。

    所以鄉村選舉幹部,最基本的條件就是能讓大夥都信服。

    最起碼能公平公正的測量地邊。

    而現在最大情況就是,小勝子的三叔已經不在世,原有的地邊爭議一方已經不在。

    現在重新測量的話,又需要經歷一場地邊的爭執。

    用專用的捲尺去測量,誰都不相信對方的測量結果。

    而維持原有的地邊,小勝子自然是不樂意的。

    他既然敢帶人重新劃定地邊,那肯定有自己的底氣。

    “小勝子,我跟你說,我跟你三叔,我倆從來都沒有掙過地邊,一直都是按照老村長劃分的地邊進行種植。”

    “你說地邊不對,你拿出證據來!”徐父繼續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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