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散發着濃郁白梵之力與沉重威壓的宮殿之中。
此時,一名身着白蓮僧袍的老僧。
他正緊閉着雙盤,盤腿而坐。
其口中,似乎還在不斷呢喃唸叨着什麼言語。
“師尊。”
忽然,一道青年音,從這名老僧的身後響起。
老僧沒有轉過頭。
但是,他卻很清楚的知道。
位於自己身後的,是他的那位最爲滿意的親傳弟子。
“師尊,青石城洛家與那大風皇朝的爭鬥,已經逐漸步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我們......”
“要參與進去嗎?”
那模樣俊朗到有些妖異的青年僧人。
他默默的站在了老僧的身後。
他的神情無比恭敬的對着老僧這般說道。
只是,對於那名模樣俊朗到有些妖異的青年僧人的言語,老僧卻沒有出聲回答。
他依舊還是盤腿靜坐於一個白色蒲團之上。
雙眼緊閉着,雙手合十。
口中喃喃之語不斷。
陣陣強大,恐怖,攝人,甚至於都快要凝聚成實體的白梵之力。
此時此刻,則是不斷的從那名老僧的身上瀰漫而出。
“青石城洛家......”
“大風皇朝,皇室風家......”
老僧沉默了許久之後,他終於是緩緩停下了口中的言語,他緩緩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他擡起頭,默默的看着自己前方那用特殊礦物打造而成的佛像。
隨後,又扭過了頭。
瞥了一眼位於自己身後,那微微低着頭,滿臉之上盡顯恭敬之色的青年僧人。
老僧的嘴角略微不禁劃過了一抹細微的弧度。
他笑了笑,隨後道:“既然,那大風皇朝皇室風家與那青石城洛家願意這般爭鬥,甚至於還逐漸將我白蓮府內的白梵寺放在一旁,我們白梵寺又怎能不如那兩方勢力心中所願?”
“相比之現階段參與進去,顯然還是等那兩方爭鬥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再參與進去會更好一些。”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
“我從主寺那邊獲得的更爲高深的白蓮佛法,還未徹底參悟,如此情形自然是不適合參與進旁人的爭鬥之中。”
“你說,是也不是?”
光線略微有些昏暗的宮殿內。
那模樣俊朗到有些妖異的青年僧人聽着這些話。
他下意識的,默默點了點頭。
不論是那青石城洛家,還是那大風皇朝皇室風家。
這兩方,都不是什麼普通的存在。
大風皇朝皇室風家,能夠掌控這片土地長達千餘年的時間,並且還屹立不倒,這便已經足以證明了那大風皇朝皇室風家的不簡單。
而那青石城洛家,既然能夠在短時間內迅速崛起。
甚至於,發展到足以威脅大風皇朝皇室風家的程度。
這也已經足以證明,那青石城洛家的不凡。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
還有更爲重要的一點,那便是身爲白梵寺內的聖武白梵蓮,都已經證明了那青石城洛家的運勢之強盛。
再加上,他白梵寺這一次從主寺那邊所獲得的東西,還未徹底消化乾淨。
在這種種情況之下,白蓮府內的白梵寺自然是不會輕易參與進那大風皇朝皇室風家與青石城洛家之間的鬥爭。
......
明確了自家師尊的心意之後。
那樣貌俊朗到有些妖異的青年僧人。
他沉默了片刻。
終於,他有些忍不住,對着自己身前的師尊低聲詢問道:“師尊,您前往主寺的這一趟,究竟換來了什麼?”
“僅僅只是一些更爲高深的白蓮佛法?”
老僧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他依舊還是保持着盤腿而坐的姿態。
他雙手依舊還是呈現合十的動作。
似乎,與最初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等白梵寺僧人,最重要的便是那白蓮佛法。”
“更爲高深的白蓮佛法,也往往都掌控在主寺的那些高僧手中。”
“在此之前,我憑藉着我手中的白蓮佛法。”
“蛻凡圓滿,這便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至於,蛻凡之上的境界......”
“不論我的積累如何,不論我的天賦如何,不論我如何的努力。”
“我都無法窺探其中萬一。”
“但這一趟行程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蛻凡圓滿,不再是我的極限。”
“蛻凡之上的仙者五境,我也能夠窺探一二。”
“若是天賦足夠,甚至足以成仙作祖。”
“你說,以那一艘浮空舟,從而換取我等的未來。”
“這,值還是不值?”
對於老僧的這番話。
青年僧人不禁有些沉默了。
以區區的一艘浮空舟,便換取了他師尊,他,以及這白蓮府內的白梵寺內一衆僧人的未來。
這,自然是無比值得。
只是......他們與白梵寺主寺那邊的僧人,同爲外界稱呼的白梵僧。
可爲何,主寺那邊的白梵僧。
卻能夠不用付出多少,便換取來更爲高深的佛法。
而他們這些外面的白梵僧。
卻要耗費這般龐大的心力,這般龐大的功夫,才能換取來更爲高深的佛法?
不公,這着實是有些不公。
“你覺得這不公平?”
老僧存活於世,已然至少有兩三百年的時間。
他又如何猜不出,自家那位親傳弟子心中是如何想的?
“是,我是覺得有些不公平。”
“同爲白梵寺,同爲被外界稱呼的白梵僧,魔僧。”
“可爲何,主寺內的那些白梵僧,卻有着這般好的待遇。”
“而我們這些主寺之外的分寺內的白梵僧。”
“想要換取更爲高深的佛法,卻要付出比主寺那邊更多的努力?”
宮殿內。
那同樣身着一襲白蓮僧袍。
那模樣俊朗到有些妖異的僧人,第一次微微有些漲紅了臉。
以往的時候,他的情緒從來不會像是如今這般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