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穆純打到躺在在地上蜷縮着身子,晏殊心裏還不解氣,但也只能到這了,以後再慢慢收拾這個小人。

    她拍了拍手,將擼起的袖子放了下來,臨走前,瞥了一眼穆純,看着那張臉,心裏疑惑,人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變老這麼多?

    這個穆純肯定有古怪,說不定就是因爲這古怪,姐姐纔會出事。

    想及此,晏殊心裏更氣,又倒回去踹了兩腳,“我警告你,別再出現在我和我家人的面前,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不介意讓你感受一下被打進醫院急診的滋味!”

    扔下這麼一句話,她這才走出出租屋。

    晏殊走後,穆純從地上爬了起來,扶着牆壁,踉蹌地往房間走去,此時,蔡泯就坐在那張牀上調理氣息,此時的他,看起來甚至比穆純還虛弱。

    “走了?”

    “走了。”

    穆純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疼得直皺眉,“晏清到現在還在醫院。”

    聽起來,應該是還昏迷着,否則晏殊不可能這麼急匆匆來打人。

    蔡泯冷笑一聲,這才睜眼,“呵,就算活下來,也沒多少日子可過。”

    就算是活下來了,那個女人,等他好了後,也要和她好好算算這一筆賬。

    穆純看他,怕他把自己的事給忘了,又一次提醒,“別忘了,等你好了,答應過我的事,要辦好。”

    蔡泯看向穆純,“一張臉,多大點事,”

    他心中冷笑,一張皮囊,在意成這個樣子,女人果然都是些小家子氣的東西。

    穆純冷笑一聲,“你可能想錯了,現在我要的,可不只是一張臉。”

    現在,可不止是一張臉的價格。

    蔡泯:“你還想要什麼?”

    本就知道,這個女人救自己肯定不是好心,定是想要從自己這裏得到些什麼,所以這會兒聽她這麼說,也不意外。

    穆純抽了張紙巾,拿了瓶碘伏,一邊給自己身上的傷口消毒,“你們不是會什麼祕術,能長生不死嗎?”

    在那個廢棄工廠裏,自己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他們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們能夠長生,而關鍵就在蔡泯身上,定然是他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人長生。

    蔡泯反應過來,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貪得無厭的女人。

    穆純轉過身看他,目光帶着勢在必得,“我要長生。”

    但凡蔡泯拒絕,自己現在立刻就會把他的行蹤透出去,現在整個雲城都在找他,只有自己這裏安全。

    何況他現在這個樣子,也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蔡泯冷笑兩聲,“你繼續幫我,想要什麼,我自然都會給你。”

    穆純卻不信他的話,先前說,給晏清製造一些麻煩,試探她,事成後就幫自己把身上的血咒解除。

    但他反悔,始終沒有幫自己解除,就連幫他晏清約過來,也沒有履約。

    此時她哪裏不清楚,眼前的男人就是個真小人,說什麼都是鬼話,不能信。

    但她沒有別的辦法了,已經徹底得罪了晏清,她現在只能抓着蔡泯,拿到想要的。

    “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在這裏的消息散佈出去!”

    穆純威脅的話,在蔡泯聽來卻極其可笑,一個現如今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竟然敢威脅自己,真是天大的笑話。

    蔡泯心中嗤笑,若不是她現在還有點用處,能幫自己打聽消息,此刻就要叫她血濺當場。

    從出租屋出來,晏殊才把手機開機,前一秒開機,下一秒,晏臻就打來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把手機離耳朵遠了一些,晏臻的聲音從裏頭傳了出來,“你跑哪裏去了!”

    聲音大到她周圍的幾個人都聽見了,紛紛瞟了晏殊一眼。

    後者掏了掏耳朵,感覺好像被剛纔那聲音震出了耳屎,“我就出來辦點事,你急什麼,喊這麼大聲,是要嚇死人啊?”

    晏臻氣得臉都黑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人去了,知不知道你這是自毀前程,趕緊回來!爸現在就在醫院等着你!”

    穆純這事沒有證據,所以到現在,警方也沒有拿她怎麼樣,僞造親子鑑定的事,因爲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所以目前也只是做了一些賠償。

    現階段拿她沒辦法,大家都很氣,但晏殊這麼衝動,實在是不應該,何況她身份敏感,這麼急匆匆去給人打的,回頭再被穆純搞了,故意打人,性質惡劣,這學校還能不能再念下去都不知道。

    她這等同於自毀前程。

    掛了電話,回醫院的路上,晏殊把這事可能出現的後果都想了一遍,最嚴重的,可能就是退學,以後都沒辦法從事這一行。

    但她不後悔,這兩天她思前想後,從穆純出現,到晏家認親,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是抱着對付姐姐的想法來到的晏家。

    姐姐現在人在醫院躺着,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如果連親近的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保護其他的。

    晏殊回到醫院時,杜風清還沒走,就在裏頭,一直在和晏清說話,醫生說,多和病人說說話,可能對病人有幫助。

    這幾天,他們就沒停下來過嘴,覺得醫生都這麼說,那多說話肯定是比不說話有用的,既然是真央,那肯定要能說多少就說多少。

    晏殊低着腦袋,站在晏廷舟面前,聲音低如蚊聲,方纔打人的時候有多囂張不怕事,現在就有多慫,“我錯了”

    晏廷舟板着臉,看着眼前的養女,又看向一旁也同樣不敢說話的兒子。

    知道這個養女和女兒感情好,但是真沒想到,她能跑去打人,這事穆純要是沒鬧大了還好處理,要是鬧大了,養女的前程就全搭裏頭了。

    頓時冷下嗓音,沉着臉色看她,“哪裏錯了?”

    晏殊沉默片刻,“不應該打人。”

    一旁的晏臻:“沒看好她。”

    晏夫人這會兒躺在牀上,看着一雙兒女,就想到還在重症昏迷的晏清,又紅了眼眶。

    她眼眶一紅,晏廷舟就心軟揪心,連女兒闖的禍事都暫時顧及不上了,抱着妻子好一陣安慰,“會好的,都會好的,一定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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