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飛沒在意，看向那兩個小殭屍：“他們想跟着小姑奶奶是嗎？”
綿綿點頭：“是的呀。”
蘇辰飛蹲下身：“那小姑奶奶自己怎麼想呢？”
綿綿歪歪腦袋。
如果問她自己怎麼想，其實她是想看着兩個小殭屍的。兩個小殭屍都是飛僵了，又和她一樣是小孩子，如果碰到道行高的壞蛋，說不定又會被當成工具。
他們跟着她，雖然她懂得不多，但也會像媽媽教她那樣，教兩個小殭屍變好，山上的那些妖怪們，有的也是被媽媽打服以後，後來才慢慢變好的。
“綿綿想帶着他們。”綿綿揚起小臉兒，凝視蘇辰飛。
蘇辰飛點頭：“那就帶着吧，反正咱們家大。就是他們這模樣，不好在外面出現，有辦法解決嗎？”
綿綿笑了：“有辦法的！”
她從小包包裏摸出變化符。
這張符貼上去，兩個小殭屍就在大家面前變了個樣子。小臉兒白裏透紅，和正常小朋友沒什麼區別。
蘇辰飛再一次爲小姑奶奶的手段驚歎。
這也太厲害了！什麼都有！
兩個小殭屍的外觀解決了，綿綿又看向大白狼：“白白你這樣也不行，你快點自己變一變。”
“嗷嗷嗷。”白狼嗷嗷叫着，身體縮小成了一隻小白狗，外形奶萌奶萌的。
蘇辰飛不由得在心裏感慨：這要是那兩個臭小子看了，不得了啊。
二哥的雙胞胎兒子，早就想養寵物了，只是動物毛髮過敏所以一直沒能實現。現在小姑奶奶有隻狼妖當寵物，他們兩要是回家，還不知道會做些什麼呢。
不過這也是後面要思考的問題了，現在把當前的事情做好就行。
蘇辰飛想着，就小小聲地問綿綿：“這裏的其他，嗯，鬼什麼的，怎麼解決啊小姑奶奶？”
綿綿這纔想起來現場還有個鬼差呢，仰着頭去看鬼差在幹嘛。一看才知道，鬼差正站在褚祁面前，對着褚祁揮手，做鬼臉。
但褚祁看不見他，所以什麼反應都沒有。
“奇怪了，這人類氣場這麼強，居然不是修行者？”
“你不是來抓惡鬼回去的嗎？怎麼找起修行者啦？”綿綿覺得奇怪。
鬼差扭頭看綿綿，嘆了口氣：“當然是爲了冥幣和香火啊，小朋友伱是不知道，現在的人類出生率太低，畜生的存活率也很低，地府裏有上億鬼魂聚集，鬼擠着鬼，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活着的人也不經常惦記死去的人，只有清明節纔會給燒東西，燒的錢也大多數都是一些假的，批量生產的假貨，沒法用。這導致地府物價特別高，想買些什麼真的太難了。唉，這年頭，做人難，做鬼也難啊。”
一通感慨，聽得綿綿皺着小眉頭。
她才三歲半呢，對錢沒什麼概念，也對冥幣和香火沒有需求，所以不太能和鬼差共情。
媽媽說過鬼差也叫鬼神，爲了維持人間秩序而辛苦工作抓鬼，不然人間早就大亂了。
於是從小包包裏拿出紙錢來：“你是想要這個嗎？”
鬼差眼睛一亮：“對，對，就是這個，我的天，這是純正的金元寶！地府好久都沒見到了。”
綿綿：“那你叫什麼呀，我燒給你。”
鬼差更加激動了：“我叫姚錢！您燒着吧，我這邊接着。”
綿綿於是便念着鬼差姚錢的名字，把金元寶燒了過去。她又拿出一把香來，把香給點燃了。
姚錢更加激動，搓着手滿臉堆笑。
本來他還對這趟差事不太滿意，這下好了，遇到個大方的小奶娃修行者，油水這麼足。
本來姚錢還以爲，吸了綿綿的香，最多就是喫一頓飽，漲那麼一點點修爲。直到三支香吸完了，他感覺身體更有力氣了，才意識到不同尋常。
這，這香的成色也太好了吧？實爲上等！
“哎呀，小姑奶奶您真是，這真是讓您破費了。”姚錢狗腿十足地蹲在了地上，“能再給點嗎？”
綿綿搖頭：“媽媽說啦，不能被人，不對，被鬼索求無度。”
姚錢登時就失落了。
可人家不給，他也不能搶啊，這可是不符合工作守則的。於是陪着笑臉：“那小姑奶奶，有沒有什麼需要小的做的？小的給您幫忙來換，怎麼樣？”
綿綿聽了，撓撓頭：“好像確實有事情需要你幫忙呀。”
她看向那些躲在她身後沒有離去的惡鬼們，問了褚祁一句：“小哥哥的爸爸，這個人審完了，會受到什麼懲罰呀？她害死了很多很多的小孩子。”
褚祁瞥了花招娣一眼：“拐賣小孩，惡意殺人，死刑。”
綿綿得到滿意的答案，這纔對姚錢說：“綿綿想請你幫忙，先不要把他們抓到地府去。他們也是被害死，然後被強迫做壞事的呀。能不能讓他們看到她受到懲罰，然後再帶他們走呢？”
“綿綿還想告訴他們的爸爸媽媽，給他們的爸爸媽媽託夢，燒紙錢。”
每個小孩都是父母的寶貝，怎麼能不和父母好好告別就離開這個世界呢？下一輩子，他們就不是他們了呀。
這也是綿綿沒有第一時間把這些惡鬼們超度的原因。
姚錢聽了綿綿的訴求，知道幫忙就可以得到那些成色好的金元寶和香，可還是不敢私自做主。
畢竟這活兒可是判官大人直接指派給他的，哪裏敢做手腳？
“小姑奶奶呀，不是姚錢不幫您，只是抓這些惡鬼回地府，是判官大人特地指派給我的，我要是今天不把他們帶回去，判官大人判我個玩忽職守，說不定我會被打得魂飛魄散。”
綿綿聽了姚錢的話，看了看身後的小孩子們，想了想後，從小包包裏拿出紙筆。
“那綿綿來和判官大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