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頭，本來想撒謊說什麼事都沒有，可嘴巴卻不受控制，回了警察一句：“我，我要自首，我自首，我，是我把繼女逼得跳樓。”
女的緊跟着也說：“我，我，我也自首，我知情不報，我做僞證，我現在來說實話，我女兒……我女兒被他逼下樓的……”
直播間的網友一下就明白過來，這兩人就是富家千金閨蜜的父母！
附近有個女孩，在高考前跳樓自殺的事情，警察局裏的警察們也一直覺得惋惜。女孩子花樣年華，人生纔剛剛起步，竟然想不開在沒有監控的老式居民樓樓頂自殺。
現場留有遺書，調查後得知親生母親和繼父剛好出門了，不知道這事兒，案子只好以當事人自殺結案。
沒想到事情過去兩個月，女孩的父母竟然來自首了？
警局裏的警察們高度重視，當即把兩人叫到審問室裏錄口供。
也有警察來問富家千金一家到警察局來幹什麼，得知富家千金和那個死去的女孩是好朋友，便將信將疑地請富家千金和她的父母坐下，等結果。
富家千金坐下來後，問閨蜜：“薇薇，你不進去看看嗎？”
人沒法進有密碼的審問室，但鬼可以。
警察局裏面沒有陽光直射，女鬼薇薇便坐在閨蜜旁邊，聽到閨蜜的話，搖搖頭表示不用去。
可另外一個穿着黑色連帽衫的男鬼卻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咬牙切齒走向審訊室：“我要去聽。”
男鬼飛到審訊室的密碼門前面，正要進去，整個人就撞到不知名的屏障，被撞到的地方冒了煙。
他氣急敗壞，回到富家千金旁邊坐着，藉着富家千金的麥問了句：“他媽的，憑什麼不讓我進警察局？我先前好幾次都差點黑進去，可一進就被灼燒。”
富家千金的麥連着直播間，在場網友都聽見了陰冷的男人聲音。一時間，感覺耳朵像是被陰風颳過，涼颼颼的。
[我的媽，剛纔說話的是誰啊？富家千金的爸爸也不是這個聲音啊？]
[黑進警察局？這人好刑！]
[心機吱哇一直摸你肚子！我猜是說話的是鬼，小姑奶奶讓富家千金準備兩把傘，其中一把就是給這個鬼用的。這個鬼很擅長電腦，可能生前是個黑客，剛纔咱們都看見過的紅字，可能就是這個鬼搞出來的。]
[前面的名偵探別走，我也想自首嗚嗚嗚，直播開始的時候，我也鬼迷心竅，用了反蘇綿綿羣裏的軟件發彈幕，錢全部被轉走了，幸好被追了回來，只是因爲破壞網絡公共安全被罰款。]
屏幕上各種猜測時，綿綿正一臉驚訝。
小奶糰子仔細看了下平板上出聲音的口子，覺得山下的東西真的是很神奇。鬼鬼竟然能隔得那麼遠，也利用平板和她說話！
這次她沒忘記正事，一邊感慨一邊回覆對方：“警察局裏的警察叔叔身上帶着正氣，審問的地方是正氣匯聚之地，門神會庇佑這樣的地方，你這個到處搗亂的怨鬼當然進不去啦。”
不然那些犯了事被抓，然後審判有罪死了的人，變成了惡鬼不想投胎要找執法人員算賬，警察局不是亂套了嗎？
當然，這些事情也是綿綿聽媽媽說的。
綿綿解釋的時候，網友們都能聽到，他們正想着和綿綿對話的男鬼會不會再回話，就聽見對方充滿怨氣地說：“還門神，如果真的有神，這兩個虛僞的傢伙做的事情，怎麼現在才被人發現？我也去薇薇家裏過，他們兩個燒香拜佛的，每天說希望薇薇投個好胎，誰能想到就是她們害了薇薇！他們就應該現在就死！”
說這話時，男鬼情緒激動，導致麥裏出現電流音，噼裏啪啦地更加恐怖。
[也就是說，這個薇薇男朋友去過薇薇家裏？飄過去的嗎？還是怎麼去的？]
[對了，薇薇男朋友又是怎麼死的啊？他沒有去投胎怎麼成了怨鬼？]
[發現當代網友接受鬼神世界觀的能力好強啊，伱們居然能這麼自然地在彈幕上討論這個。]
[小姑奶奶的直播能播這麼久，超自然管理局都成立了，有什麼不敢討論的？/狗頭]
“你好討厭哦。”綿綿的耳朵也被刺到了，她直截了當地說，“他們馬上就要接受處罰啦，你想破壞綿綿的直播，還恐嚇富家千金大姐姐，你也要接受處罰的。”
“我不怕處罰，哼，你隨便來啊，本大爺無所畏懼！你以爲沒人想抓我？我直接鑽進電腦變成數據，誰也抓不住我，哈哈哈！”男鬼哈哈大笑，得意洋洋。
他說話時在現場並沒有發出聲音，薇薇不知道。
但富家千金戴着耳機，早在電流音的時候她就把耳機摘了，聲音透過耳機讓薇薇聽見。
薇薇皺眉，看着男鬼，眼裏滿是不贊同：“你別這樣，我們能見面，也是小姑奶奶幫忙，你應該禮貌一些。”
男鬼被女朋友訓了，慫慫的沒再耍手段，而是哀怨地說：“我早說過我想見你，問那個鬼差跟着去地府以後能不能見到你，那鬼差就是不回答我，我能怎麼辦？反正去了也不一定能見你，我就乾脆留在陽間，給你報仇咯……就是報仇的對象選錯了！
一想到選錯了，男鬼就恨得牙癢癢。
他活着的時候就是黑客網站裏小有名氣的新秀，死了以後發現魂魄能跑進網絡，就鑽進各種電子設備裏調查了很多東西。
之所以說女友閨蜜是殺人兇手，也是因爲看了兩人的聊天記錄。
女友死之前參加英語競賽，沒能拿上名次，居然因爲是喫海鮮過敏，身體不舒服強撐着去考試纔沒考好。
反倒是成績一直不如女友的女友閨蜜，那次考試成績竟然進了省級前三。
他看到海鮮是女鬼閨蜜帶女友去喫的，立刻想到塑料姐妹花之間的鉤心鬥角，覺得閨蜜是故意這麼做，就是爲了陷害女友。
誰知道事情真相根本不是這樣？女友的死，跟女友閨蜜沒有一點關係。
“選錯了你應該道歉呀。”綿綿特別認真地對男鬼說，“做錯了事情就應該道歉，你要是能取得原諒，富家千金一家人不需要懲罰你，那綿綿也不懲罰你哦。”
男鬼也不是那種執迷不悟，死性不改的傢伙。
他猶豫着，先接通耳麥，對網友和綿綿道歉：“對不起，在直播間黑小姑奶奶是我做的，我勾引了一些有怨氣的網友，打算毀了小姑奶奶的直播。”
綿綿很大方，聽了道歉就說：“沒關係，綿綿原諒你啦。”
小姑奶奶都原諒了，網友們也跟着打字說沒關係，還有人說好刺激，生平第一次原諒鬼！
男鬼得到原諒，馬上又對着富家千金道歉。
“對不起，因爲你帶我女朋友喫海鮮，害她過敏考試失利，以爲是這個原因我朋友才自殺。誤會你害了我女朋友，所以在你們家一直搗亂，這事兒是我做錯了，你們能原諒我嗎？”
富家千金的父母看向女兒，他們也悄悄戴了耳機，聽得到男鬼說話。原不原諒這個搗亂的傢伙，還要看女兒，他們無條件站在女兒那一邊。
以他們對女兒的瞭解，女兒應該會原諒……
“我不原諒！”富家千金啞着嗓子，恨恨的說，“小姑奶奶把他關起來，我絕對不原諒他！”